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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愿望》

24.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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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渐渐走上正轨,余音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可就当所有都有条不紊进行着的时候,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有关季抒阳的那本画册,她一直都放进自己书包里随身携带。

直到有一天,阳光明媚,她将书都放在另一个书包里,打算将画册锁进行李箱。

可她快要迟到,到了学校才想起来,那本画册在那个书包放着。

没关系,不会被发现的,一整天她都在这样安慰自己。

可临近放学,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越到家门口心越慌。

余音开门的瞬间,就看到黎母木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听见她开门的声音没有扭头没有说话。

她扶着鞋柜弯腰换鞋,余光看到了茶几上的那个牛皮质的漫画本。

心里咯噔一下,她缓缓将视线上移,对上黎母的视线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完了。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抱着最后一丝妈妈还没看这幅漫画的幻想开口。

“怎么坐在这儿?阿黎呢?”

说完这句话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抖。

恐惧将她笼罩,被发现了,就完了。

“你每天不学习就在画这些?”黎母用食指点了点桌上的漫画书。

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黎母突然的发火劈头盖脸一顿骂。

“13岁!你认识季抒阳的时候13岁!你懂什么是喜欢?你什么都不懂!”

她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

“是他在故意引导你,是不是?!是他故意让你有这方面的心思?!”

黎母越说情绪越激动,她将那本漫画扔在地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他没有。”余音蹲在地上捡起那本漫画,哽咽着摇头。

“他真的没有。”

是她自己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喜欢他。

明知道季抒阳把她当妹妹还喜欢他。

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黎母双眼通红,两个女儿都早恋,黎歌还休学,她的情绪被点燃。

抖着手将余音的手机拿过来,翻出季抒阳的联系方式。

余音连忙扑过去抢手机。

“不要,不要打给他!是我!真的都是因为我!”

“你不要打给他!”

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已经变哑,满脸泪痕的拽着那只将要拨出电话的手。

但是她的力气太小,当电话被拨通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死死闭着眼睛。

是她的错,和季抒阳没有关系。

黎母去学校找迟叙的那一幕渐渐重合,此刻她才开始理解,黎歌当时应该也是非常无助。

电话那头响起嘟嘟声,过了很久,无人接听。

因为时差,季抒阳没接到这个电话。

她第一次庆幸两人相距那么远,因为距离远,所以有了时差。

“你非得把我也逼退学吗?”

她沙哑着嗓子垂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黎母闻言手上动作顿住,黎歌休学这件事,已经成了她心里拔不出去的刺。

余音俯过身子拿起地上那本画册。

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画册的封面。

黎母的视线也被带过去,看向那本画册,里面的每一张画她都看过来。

看完之后除了震惊就是愤怒。

她点了点头,“我不打给他,可以,”她指着那本画册,“你把它给我烧了。”

“还留着它你想干什么?!”

余音看着扔在地上的火机,紧了紧手指。

这本画册已经三年了。

从她喜欢上季抒阳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她已经16岁了。

心智越成熟,越觉得喜欢上季抒阳是她无法逃脱的事情。

她哑着嗓子,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我烧了,你就不许去找抒阳哥。”

黎母顿了顿,点头同意。

她攥着画本,从第一页开始烧。

第一页,是公交站台的那个雨夜,是季抒阳闯入她生活的开始。

第二页,是季抒阳笑着说每进步十分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或许从第二页开始,她就已经开始渐渐喜欢他,那天季抒阳将她护在身后,说,我家余音可不笨。

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在地板上。

那已经是回不去的从前。

第三页,是季抒阳偏头笑着喊她袅袅。

第四页,是季抒阳在小公园告诉她以后不要假装不在意。

这是她确定自己内心的一页,也是她反反复复回忆的一页。

第九页,季抒阳在漫展上告诉她“不要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觉得全世界都应该是他。”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句话她一直反复告诉自己要努力做到。

她在努力画画,准备参加联考,在努力学习。

高一下学期有人向她告白。

男孩满脸涨红,说话磕磕巴巴。

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莫名想起这句话,她也同样对男孩说,“不要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觉得全世界都应该是她,要好好学习,不要因为我耽误你自己的生活。”

每一份感情都应该被认真对待。

她也做到了,她的世界,不只有他。

可是,却不能没有他。

翻到第十二页的时候,她的心脏都被攥紧。

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一页,是季抒阳与姜辰正在网吧说话,季抒阳会遇到喜欢的人,他会谈恋爱。

她在上面写着,能不能走的慢一点,等我追上你。

可是她跑的太慢,电话里还是透露出他已经交了女朋友的痕迹。

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吧。

没有告白,没有打扰。

这场独角戏唱到现在,是漫画的最后一页向他告白。

而季抒阳那边的对话框,也永远停留在了空白色。

第五个愿望,终究是天方夜谭。

这场梦做到现在,是甜蜜,是酸涩,是不舍,更是祝愿。

祝愿梦醒后的自己努力奔跑,努力向前。

祝愿季抒阳幸福、安康。

那一晚,火苗将漫画吞噬,也将她喜欢过季抒阳的证据吞噬。

烧毁了画册后,她跑到了季抒阳家楼下的长椅,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

或许是疑惑她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季抒阳半夜打了回来。

余音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名字。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的通话了。

她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一声喑哑的喂。

眼泪夺眶而出,她说不出话。

“袅袅,是有什么事吗?”

她拼命捂住将要哭出声音的嘴,将哽咽咽下去。

艰难开口,“抒阳哥,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专心学习了。”

眼泪怎么也抹不干净,她索性就任它流。

“可能以后你的消息,我回的不那么及时,就是,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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