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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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闻言垂头盯着他的肩膀发呆。
即使长大了,还是要以“妹妹”的身份行便利吗?
她突然泄了气,或许是有些心累,又或许是肚子太痛。
余音俯身搂着他的脖子跳了上去。
她将脑袋偏放在季抒阳肩膀上,季抒阳后面的头发有些短,硬刺一般扎着她的额头。
余音不舒服的拱了拱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季抒阳却迟迟不动。
她催他,“走啊。”
季抒阳垂下眼,将女孩背在肩上站起。
又是妹妹,反正在他心里她就只是妹妹,那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索性在他肩膀上摆烂。
女孩温热的气息吐在季抒阳耳后,让他起身的动作有些泄气。
感受着肩膀上面的柔软以及耳边的呼吸,他对余音真的长大了又有了些实感。
之前还是哭着说妈妈偏心的小女孩,如今真的长大了。
在楼道里听到有人喊余音的名字时,他还有些恍惚。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怎么就这么巧,这学校这么大,偏偏在这里遇见了。
再后来听那个男生向她表白,话语中透露出来她身体不舒服。
季抒阳便想着转身看看,即使不是余音,那也不会后悔。
但余音的身影被男孩挡了个结结实实,但当男孩离开后。
小姑娘就这么措不及防与他对视。
这一幕恰好与公交站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样。
她不说话,他就走过去。
是分开太久还是真的已经生疏?
余音话语里都充满了界限,不似曾经那个爱跟他开玩笑,说他装逼男的小女孩了。
四年前发生的事,他到现在都搞不懂,怎么就突然没了联系?
余音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腹的抽疼缓和一点,但还是满脸密汗。
季抒阳扭头对她说直接送她去校外的市医院,她胡乱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活动,季抒阳的车就停在楼下,将她放进后排,季抒阳就绕到一旁去开车。
余音躺在皮质坐垫上昏昏欲睡,车里没有放香熏,是很清新的薄荷味。
她身上盖着季抒阳的衣服,不知道过了多久,胳膊被人晃醒。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是季抒阳那张悬在她正上方的脸。
下意识的,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慢慢伸手向前去摩挲他的脸。
薄荷味冲进鼻腔的时候,意识慢慢回神,她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处境。
余音慌忙垂下手,眼神开始不自然的乱飘。
这才听清季抒阳一张一合的嘴在说些什么。
“袅袅,快醒醒,我抱你去医院。”
她眨了眨眼,慢吞吞点了点头。
将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
季抒阳轻笑一声,“刚刚把我认成谁了?”
余音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你刚睡醒看我的眼神,把我认成谁了?那个男生嘴里说的喜欢了很久的人?”
季抒阳的语气只是简单的询问、简单的聊天。
并没有什么起伏。
但余音却开始难受。
天色已经渐黑,远处的落日将整座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余音看着落日的暖阳缓缓眨了眨眼,季抒阳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落日。
反正季抒阳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反正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他。
他也并不认为那个人会是他。
于是她点了点头,鼻腔发出一声嗯。
季抒阳罕见的没再说话,余音不知道他心里会想些什么。
闻着季抒阳身上的气味,她眼睛开始酸涩。
刚睡醒时的恍惚,意识回神后的慌乱,到现在脑袋昏昏沉沉地听他讨论她喜欢的人。
心里说不上来的发堵。
察觉到似乎戳到了女孩的伤心事,季抒阳一路上没再说话。
到了医院时,简单做了个检查,护士就带她到了病房输液。
季抒阳去缴费了,病房里就她和那个扎针的护士。
扎完针后护士姐姐冲她笑了笑,“你男朋友好帅哦,像个大明星,你也好漂亮,你们太般配了。”
余音闻言直接怔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这或许就是长大了之后的好处?
没人会再问她要她“哥哥”的微信。
反而开始误会他们的关系。
余音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摇头,“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护士姐姐神秘地笑了笑,“我懂我懂。”
余音:“······”
算了,懒得解释了。
季抒阳回来的时候,余音正坐在病床上摆弄着手机。
张子维和雨姗回来没见到她人,都急坏了。
两人轮番轰炸她。
现在才空下来看消息。
告诉两人自己来了医院,雨姗非要来陪她,她说马上就要回去了才没让她过来。
抬头就看到季抒阳一手拿着外套,正靠着病房里的墙看她。
他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余音放下手机静静等他开口。
两人对视了几秒,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季抒阳开口,不似平常的散漫,他的语气严肃中掺杂着几丝无奈,“医生刚刚告诉我,你胃病看上去得三四年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神色如常,点了点头,“大概四年了吧。”
这话说完,病房就陷入了沉默,没人再开口说话,季抒阳只是静悄悄的看着她。
余音揪了揪被子,“怎么了?”
她不明白季抒阳怎么突然沉默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余音与他对视的眼睛都要酸了。
季抒阳突然开口,他肩膀骤然放松垂下来,像是在这场对峙中失败一样。
他瞳孔微沉,“袅袅,四年前,到底怎么了?”
怎么就,突然音讯全无。
余音垂下了头,从重逢到现在,季抒阳没提过四年前的事。
相处也仿佛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自然妥帖。
自然到让她以为,他真的已经不计较了。
自然到让她以为,他们还好似从前。
提及到这个话题,对她来说就像是触发噩梦的钥匙。
她摇了摇头,“没怎么,就只是”,她抬头看他,“成绩下滑有些严重而已。”
这句话并不算骗他。
四年前被黎母发现那本画册后,她就像是一个彻底失恋的人,整天浑浑噩噩,成绩严重下滑。
也是那时候,她吃饭不正常,作息不正常,就这样得了胃病。
季抒阳看着她,过了许久,他点了点头,“好,你不说,那我不问。”
余音咬了咬唇,就知道季抒阳是不会相信的。
“我给你买了小米粥,你多少先吃点东西。”说着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你输完液差不多九点,吃完饭先睡会,我给你看着吊瓶,打完针送你回学校。”
余音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小米粥。
她点头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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