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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隅的你》

45. 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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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还在煮,李程泽把碗递给赵启明:“兄弟,来碗鱼,谢了。”

一片鱼在碗里还没开吃的赵启明:“把勺子递给我一下。”

找他要鱼的是李程泽,把勺子递给他的是荀和,但他捞的第一勺鱼却是给林凌的,还让她点单:“木木,还想要啥?”

林凌往锅里巡视一圈:“算了,再煮煮吧。”

“好。”说着,他又捞了一勺,也没再去撇开辣椒花椒什么的,一下子扣在李程泽的碗里,朝他面前一放,“喏。”

看着碗里的辣椒花椒,李程泽怒目:“你是不是人?”

赵启明余光都没分他一眼:“哦,不用谢。”

“我谢你个屁!”

旁边谭语双给了他一个肘击:“吃饭呢,说话注意点。”

孟与完全不管他们,随口问她:“昨天吃晚饭了吗?”

“吃了,就在食堂吃的。”

“后来生日怎么玩的。”

提到这个,荀和的情绪明显外放了些,开心和满足听得明显:“原本说去游乐场的,但是想着妈妈不太敢玩儿,爸爸倒是能陪我,但他们其实都不爱去,最后就去逛街看电影吃东西去了。”

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笑了两下。

荀和侧头看着他:“你笑什么?”

孟与停下筷子,也看着她,一贯漠然的眼睛里盛着熟稔的笑意:“你不是说把海盗船当荡秋千过山车当小火车?什么时候让我见识见识。”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看见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的自己,他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像是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像是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让她差点儿在这份专注和独占中迷失。

荀和嘴角噙笑,不管他的调侃,反而询问:“那你呢?”

孟与左手端起杯子抿了口,目光落在锅里,微微拖长了尾音:“我胆子小,记得保护我。”

荀和严肃地点点头:“我考虑考虑。”

一片鱼并不大,她还是咬了好几口才吃完。

“好啊,我保护你。”

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孟与的心却倏的紧了下。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林凌在跟赵启明说话,反倒是孟与隔壁的谢靖宇扶着眼镜抬眉看了他们一眼。

吃着吃着,话题莫名拐到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光上面去了。

李程泽表情坚决:“这世界上不能没有奥特曼。”

谭语双:“……”

赵启明一本正经点头:“对,我迪迦——”

“在东北~”

几人一梗,跟按了暂停似的,不约而同看向唱出来的人。

肖文静面对他们的目光万分不解:“怎么,你家不在东北?”

赵启明噎了半晌:“……在。”

林凌嗤笑一声,带着对男朋友无言以对的嘲弄。

荀和觉得好笑,肖文静这种有时候是真的无解。

原是喝着茶水的,但吃着吃着就有些热了,孟与扯了下领口,问荀和:“要水吗?”

她朝冷藏柜看了眼,扭头看他:“雪碧。”

孟与没说什么,只是起身,一时间两桌的人都望着他,见他往那边走,方远忙喊他:“孟哥,来瓶可乐。”

他没应声,但转身回来的时候还是在路过方远时将可乐抛给他,嘲弄道:“呵,有事孟哥无事孟与,喊声爹我给你打开。”

这话换对李程泽说,他指定不干,但对象是方远的话,他将手里的可乐朝孟与举过去,喊的言真意切:“孟爹。”

孟与表情淡漠,随口敷衍应付了一句:“哦,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说着人已经往对面走着了。

方远也不生气,只是把易拉罐收回来自力更生:“你这占我便宜就算了,还言而无信啊。”

拉开椅子坐下,孟与把可乐放在桌上,捏着雪碧,修长的食指撬开拉环按下去才递给她。

接过雪碧,荀和朝他笑了一下,笑得很乖。

他们出来的晚,吃完饭自然就晚了,几人商量了下,准备慢慢逛回去,刚好孟与他们下午还有本教材要去领。

站在回学校的岔路口,李程泽一把拉住谭语双:“我们不回去,我们去二人世界。”说的时候一脸的得瑟。

孟与瞟他:“这么开心?我们拿完书帮你在边上挖个坑埋了,你回来记得带女朋友去挖。”

贱贱的笑容一顿,李程泽转头看向其他人,方远甚至朝他“嘿嘿嘿”,他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拿着加特林扫射,千穿百孔。

谭语双到底看不过去,她求助地望着荀和,得到一声“好”。

大概是荀和的好说话让人看到了希望,赵启明眼睛一亮,故技重施:“荀和,我……”

孟与冷笑着打断,眼神森森:“你是负责发书的人。”

大四不会重选班委,也就是说赵启明还是班长,他得去领全班的书,然后发书。这种情况他还想着和女朋友一起二人世界属实有些不要脸了。

理亏让他底气不足,但开学第一天,谁不想跟女朋友在外面玩儿,这样想着背又挺直了些,赵启明决定曲线再曲线救国。

“木木,我们也玩一会儿再回去吧。”然后看着他们理直气壮,“反正靖宇也要去领书啊。”

林凌有些犹豫,她本能看向荀和,就对上她温柔的眼睛。

好说话的荀和替孟与答应了,代价是要跟着等书领完。

大家在这里分道扬镳,肖文静自然地挽上了荀和的胳膊,荀和的另一边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孟与。

肖文静没打算闲着,已经在匹配中了,托付自己:“和和,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荀和也没说什么让她不要玩游戏,只是点头应了声好。

倒是孟与不太赞同:“人不聪明还脑子不好使,你负责不了的。”

已经驰骋在地图的肖文静听起来是,滋——聪明,滋——负责。

荀和:“……”

她跳过这个话题,而是问他:“你们这学期还有新课?”

“嗯,不多,就上到十月中下旬。”

“啊,我们这学期课很少了,就是实务模拟,应该比你们早结束点点。”

孟与挑眉,语调还是懒懒的,但又微微上扬:“那辛苦荀同学帮我打饭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方远的声音:“对对,到时候辛苦你们了。”

荀和便回头道:“好,没什么的。”

方远就笑:“荀和就是比孟与好说话哈。”

她偏头看向孟与,在他脸上稍稍打量了一番,声音轻了些,也显得更加软糯:“孟与,我觉得你也挺好说话的。”

看着她一脸的认真,似乎是真的这么觉得,孟与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神深了点,才闷笑几声:“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好说话的。”

方远扯扯谢靖宇,小声问他:“感觉他们关系又好了不少啊。”

谢靖宇没说话,视线落在荀和身上一会儿,又转向孟与,眼神愈深。

怎么可能没感觉,而且,这怕不是关系好了不少这么简单。

这样的转变,两位当事人清楚吗?

而现在,荀和正在跟孟与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游乐场吧,大家一起去。”

“嗯?想玩儿了?”

她点头,语气多了些怅然:“好久没去了,感觉以后很难是这些人了。”

感觉到她的情绪,孟与并没有看她,仍是在认真地看着路:“多大点儿事,游乐场而已,哪个周末不能去?”

他的声音透着他一贯的散漫,音量不大,低懒的,却那么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明年生日也可以带你去。”

这句话,像是一个保证一样。

她的心跳得厉害,这个人是孟与,他的每一句体贴都像是在她耳边厮磨的情话,每一口气息都让她心动不已。

按捺住快要溢出来的喜欢,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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