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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内无净土》

56.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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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恒见状,不禁追问:“皇上为何要特别护着她?”

皇上目光坚定,缓缓道:“她不仅医术超凡,才智亦是卓越。虽然此刻不能为朕所直接效用,但她云游四方,以高明的医术济世救人,造福大篪的万千子民。如此一来,也算是替朕分忧,为朕的江山社稷添砖加瓦了。更何况,她也曾救过朕一命,于情于理,朕都该保她一命。”

司恒闻言,恭敬地说道:“皇上真是慧眼识人,深谋远虑。”

顿了顿后,司恒又谨慎地说道:“不过,皇后那边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她一向对萧贵妃的事情极为关注,如今三皇子因萧贵妃之事不幸离世,皇后想必会对此安排更加难以接受。”

皇上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哎,本想只是敲打一下萧贵妃,却未曾料到事情会演变成今日这般局面,竟让三皇子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一切都是朕的疏忽所致。”

他转头对司恒说道,声音略显疲惫:“这些日子多给皇后宫中送些好东西吧,选一些精致的贡品、珍稀的药材,以及上等的绸缎。另外,朕也会多去她宫里走动,也许这样,她能开心一点。”

司恒恭敬应道:“是,陛下。奴才会尽快安排,确保一切妥当。”

“萧贵妃那边呢?”司恒轻声询问。

皇上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希望她能好好安分一段时间,明白自己的处境。你安排下去,找些合适的由头,适度地敲打一下她家那边的人,但不要过于张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司恒点头称是:“是,陛下。奴才会注意分寸。”

皇上再次叹息,眼中流露出深深怜惜:“可怜了朕的皇儿,若不是此事……”他的话语渐渐低沉,“三皇子本应有更光明的未来,如今却因这意外而早早离去。”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问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吗?”

司恒迅速回应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将所有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实际上,奴才正是为了此事前来向陛下汇报。”

皇上微微皱眉,催促道:“既然如此,那就速速说来。”

司恒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详细汇报:“回皇上,萧贵妃指使蕙嫔向您下毒,并试图嫁祸皇后一事,实际上是皇后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据查,一个月前,皇后安排安插在蕙嫔那里的侍女,该侍女奉命故意提议更换皇后送来的补药中的药材,借此让陛下中毒,从而使得萧贵妃有机会发难皇后。而皇后此计意在通过揭露萧贵妃对皇上下毒,且栽赃皇后一事打压萧贵妃,巩固自己的地位。

在陛下昏迷后,众御医束手无策之时,皇后便听从御医建议,命叶神医进宫替陛下诊断并医治。陛下的昏迷使得萧贵妃和蕙嫔方寸大乱,皇后又生一计,趁机将毒药及药方交给她安插在萧贵妃宫中的侍女,指示侍女将毒药交给萧贵妃,用以灭口御药房太监。

此毒乃是皇后从集贤书院内禁书中所得,甚为诡异且无药可解。皇后原计划是借萧贵妃之手毒死御药房太监,并让自己安插的人将药方藏在萧贵妃的住所,再安排人查案,引导怀疑至后宫之人身上。搜查中找到萧贵妃宫内的药方,坐实她的罪证。

皇后安排好一切后,便假借陛下昏迷、不便调用重臣进宫的借口,让刚正不阿的侍卫统领常良骥负责查案。在调查中,奴才按照您之前的吩咐,确保他们顺利找到了关于蕙嫔的关键证据。然而,蕙嫔在圣前问询后,找到了萧贵妃求救。

谁曾想,萧贵妃当初拿了皇后眼线的药后,只用了一半毒杀御药房太监。而当皇后的眼线试图将药方藏至萧贵妃寝宫时,被发现并杀害,药方也因此暴露。

另一半药在蕙嫔求救后,萧贵妃为保命,动用了萧家安插在三皇子那里的耳目。于是发生了三皇子贴身侍卫举报三皇子,导致三皇子身亡,并在其处发现自白信和毒药药方的事。后面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

皇上听完司恒的汇报后,沉默了许久。或许是对最亲近的人也暗藏阴谋感到震惊,皇上的表情变得深沉,眼中闪过些许难以捉摸的情绪。

在这片沉默中,司恒一直静静地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专注地看着皇上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终于,皇上缓缓开口,“你并没有说到,朕为何会中毒如此之深,导致昏迷不醒。”

司恒心中一凛,谨慎地回应道:“回禀陛下,根据他们的原定计划,一切本应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陛下也不应中毒至此。只是,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出现了一个我们未曾预料到的第三方势力。”

皇上微微一怔,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随即追问道:“哦?还有其他人牵涉其中?究竟何人?”

司恒稍作停顿,语气沉重:“是……三皇子。”

听到这个答案,皇上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显然,他从未想过在这场权力的暗潮中,自己最为温和的儿子也会卷入其中。

“三皇子……”皇上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试图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所带来的冲击。

皇上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司恒继续说下去。

司恒继续开口说道:“三皇子偶然从皇后那里得知了此计划,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借刀杀人的绝佳机会。在他看来,若陛下不幸离世,大皇子因生母地位卑微,不具备继承皇位的资格;二皇子已被废黜太子之位,其余几位皇子尚且年幼,缺乏足够的威望和势力来稳固朝纲。因此,在他的算计中,唯有自己成为最合适的继承人选。

因此,三皇子命人假借蕙嫔之名,指示御药房的太监,在陛下昏迷前那次用药时秘密增加了剂量。这额外的毒量,最终导致了陛下的中毒昏迷。”

皇上眉头紧锁,眼中闪过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恢复了平静。

司恒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三皇子还暗中与朝中大臣建立了秘密联系。他向他们承诺,一旦计谋得逞,便拥立他为新君,并许诺给予丰厚的回报以确保支持者的忠诚,从而保障计划的顺利实施。这些大臣们,见有利可图,纷纷答应了三皇子的要求,为其阴谋推波助澜。

更令人忧心的是,在陛下昏迷期间,三皇子竟大胆地安插人手意图再次下毒。所幸奴才及时察觉并阻止了这一阴谋,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罢,司恒从怀中拿出从三皇子处取得的信件,恭敬地呈给皇上。

皇上面色沉静,听罢久久未能言语,心中五味杂陈。良久之后,却出乎意料地发出一阵爽朗笑声。

他没有接过递来的信封,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司恒见状,连忙将信件小心收回怀中。

面对皇上的反应,司恒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还能如此开怀。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皇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惊讶也有欣赏。

“三皇子竟然是朕这么多子女中最像朕的一个。若他能成为太子,篪国定能大展宏图,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原先,皇上一直认为三皇子性格温和,担心其过于仁慈可能不足以驾驭复杂的朝政。他曾评价三皇子:“文韬武略皆为上乘,只可惜过于仁慈显得软弱”。直到此时此刻,听到司恒的揭露,皇上才对这位年轻的皇子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的行动,倒确实有几分当年朕的影子。”皇上心中暗想,思绪不由得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日子。

那时的自己,也是这般小心翼翼,既要展现出足够的才华,又要避免引起父亲和其他兄弟的猜忌。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直到最后,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太子。

回忆起过去峥嵘岁月中的种种经历,皇上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为了赢得一位重要大臣的支持,曾冒极大风险于深夜拜访,那次关键的交谈不仅赢得了大臣的信任,更为他日后的成功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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