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内无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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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紫芙是叶空青唯一的弟子。那时,叶空青虽已声名远扬,但还未成为一代神医。说起来,这段师徒缘分的缔结颇为巧合。
叶空青年少成名时便宣称永不收徒。后来,命运巧妙地安排了二人的相遇,最终使叶空青打破了自己立下的规矩,主动提出要将祝紫芙收为弟子。
祝紫芙出生于一个虽非显赫却也世代传承医术的家庭。不过,由于地处偏远,其医术影响力仅限于一方水土。尽管如此,祝紫芙自小就展现出对医术的浓厚兴趣和独特见解,甚至自行创造了一些颇为有效的药方。可惜的是,那时她年纪尚小,家里人并未重视这些创新,只当是孩童的游戏。
叶空青则出身于显赫的医药世家,自身天赋异禀,医术本就高超,后又拜在名师张文元门下,技艺因此更上一层楼。未及弱冠之年,她的名声已然响彻大江南北。
叶空青不仅医术精湛,更有着求知若渴的精神,常常游历各地。按她的说法,就是需要四处走走才可以接触到不同的医学流派和治疗方法,从而拓宽自己的视野和思路,提高医术水平。
一次偶然的机会,叶空青在云游中路过一个偏远村庄。那日,她在村外的山林间,遇到了祝紫芙。
当时的小阿芙专注于一棵小树前,正满面灰尘地在捣鼓什么,这引起了叶空青的好奇,她走上前询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时,祝紫芙年仅五岁,听到动静只是匆匆一瞥,旋即又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探索之中,并未作出回答。
叶空青见状,兴致盎然地走近,蹲在祝紫芙身后,带着好奇想要了解她。
祝紫芙未多理会这位不速之客,只是专心致志地用一把小刀切割着眼前的树干。显然,出于安全考虑,父母为她准备的这把刀并不锋利,因此尽管她非常努力,树木上的痕迹却浅显而微不足道。
叶空青细看之下,认出这是一棵厚朴树,心中不禁感到惊讶。她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姑娘,试图猜测她已经花了多少时间在这项工作上。
当时春季刚过,天气还不算炎热,但祝紫芙额头上已布满了汗珠。有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而她则随意地用手擦拭,脸上沾满了污渍,却丝毫不在意形象。
叶空青从包里翻找片刻,取出一把精致的采药刀,递向眼前的小姑娘。祝紫芙的目光落在刀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未有丝毫迟疑,也并未有多余的客套,她接过刀具便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
有了工具的助力,祝紫芙的进展明显快了许多。她小心地收集着厚朴树皮,将其放在由自己裙摆系成的小布袋中。不一会儿,成果就已经相当可观。见收获颇丰,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她捧起装满药材的裙子,兴高采烈地在叶空青面前炫耀着。
那并不是什么稀有珍贵的药材,可叶空青见她纯真可爱的样子,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你现在总该跟我说话了吧?”叶空青打趣道,“毕竟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呢。”
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啊,”叶空青答道,“这可是厚朴,一种非常有用的中药材。”
小姑娘的笑容更加灿烂:“你真厉害!谢谢你帮我。平时我和其他小朋友说要一起去采药,他们都不理我,也不愿意跟我玩。所以后来,我就自己一个人玩了。”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略显失落,原本喜悦的表情也微微黯淡下来。
叶空青温柔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轻声问道:“所以你才一个人在这儿?你的父母不会担心你吗?”
祝紫芙抬起头,说道:“这儿离我家不远。”她朝旁边望了望,指向山脚下的一个小房子,“那就是我家。”接着,她有些羞涩地问道,“你要去我家坐坐吗?”
叶空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于是,祝紫芙满怀欢喜地引领着叶空青一同前往她的家。一路上,小姑娘步伐轻快,显然,能够带一位与自己有共同话题的朋友回家,是一件让她感到无比愉悦的事情。
祝紫芙是从后门回家的,一进门便是一个充满药草香气的小院子,各种药草晾晒其中。
叶空青这才明白,难怪刚才在门外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药香。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心中暗自猜测,原来祝紫芙生长在一个经营医馆的家庭中,难怪对药草有着浓厚的兴趣。能在如此幼小的年纪展现出这样的天赋,着实令人赞叹。
一进门,祝紫芙似乎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带着客人。她径直走向一边,取来筛子,将刚刚采集的厚朴小心翼翼地倒入其中,开始仔细地挑捡起来。
站在祝紫芙身后的叶空青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她的好奇与兴趣愈发浓烈。这个小小身影所散发出来的专注力和对医术的热情,深深打动了她。
“你很喜欢这些吗?”叶空青好奇问道。
祝紫芙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被这声音打断,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她轻轻拍拍胸口,喘着气试图平复受惊的心跳。
叶空青见状有些不好意思,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开口道,“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经过片刻调整,祝紫芙缓缓开口说道:“是啊,这些药草对我来说非常有趣。虽然药材本身是一样的,但不同的组合却能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每次调配药物时,我都感觉自己像是在探索神秘法术的仙人,尝试着能否创造出全新的疗法。”
听了她这番话,叶空青被触动到了,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刻的见解。此刻,叶空青心中欣喜若狂,认定眼前这个小女孩是个可造之材,自己决不能错过。她想着,若能得到师父的指导,想必这孩子的医术定会突飞猛进,或许有一天甚至能超越师父的成就。
叶空青思索片刻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似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么久了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她温和地问道。
“我叫祝紫芙,今年五岁了。”小姑娘回答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那你认识叶空青吗?”叶空青继续问道。
祝紫芙想了想,摇摇头,“我知道空青是一种药材,但叶空青是谁呢?”
见此情景,叶空青又试探性地问:“那你认识张文元吗?”
祝紫芙再次摇了摇头,“你怎么突然问这些?他们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
面对连续的否定回答,叶空青感到有些挫败。她曾游历过许多地方,提起她的名字,大多人都有所耳闻。令她不解的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对医学充满浓厚的兴趣,竟然对自己的名字毫无所知。更让她惊讶的是,祝紫芙甚至不知道她师父的大名。她的师父声名显赫,成名已久,乃是各国君主皆争相以重金延请的神医。
看到叶空青似乎有些失落,祝紫芙不知是否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应该知道他们是谁吗?”
“张文元乃是天下闻名的名医,”叶空青解释道,“你对医学如此着迷,怎么会没听过他的大名呢?”
祝紫芙疑惑地看着她,说道:“我们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来找我们家治病的,若是我们治不好,他们顶多也就是去附近的镇上看一看。即使有些大夫声名远播,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认识他们也很正常呀,毕竟不重要的事情何必特意记住呢。”
叶空青一时语塞,意识到祝紫芙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些年来,尽管她的医术日益精湛,在医术上的造诣让她获得了不少虚名,似乎也被名声所累,差点忘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一位好医者最重要的是能治愈病痛。没想到这一点竟是由一个小女孩点醒的,而刚才自己还妄想着靠头衔来游说她。
叶空青正色对祝紫芙说:“你说得对,谢谢你提醒我,是我过于看重虚名了。”
祝紫芙轻声回应:“不用谢,所以他们与你是什么关系呢?”
未等叶空青回答,一旁快步走来一位妇人,将女儿拉到身边站定,随后带着好奇且戒备的目光看向叶空青问道:“请问这位是?”
叶空青轻笑着说道:“在下叶空青,今日在山上遇见了令嫒,因帮她采集了药材,便受邀前来做客。”
祝紫芙朝母亲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叶空青,略带疑惑地说:“你就是叶空青?那你刚刚怎么问我认不认识叫叶空青的呢?”
叶空青微微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抱歉,那只是我一时兴起,想逗逗你罢了。”
一旁的妇人见状,轻轻责备女儿:“你怎么又独自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要是遇到什么野兽可怎么办?”说罢,她转向叶空青,,脸上浮现出歉意,“真是抱歉,招待不周。请随我到客厅稍坐。我姓佘,看你的年纪比我小些,不如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叶空青微微点头,轻声回应道:“好的,叨扰佘姐姐了。”
佘婉秀随即对祝紫芙吩咐道:“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来客厅。”
说完,她转身准备引导叶空青前往客厅。叶空青回头一看,只见祝紫芙俏皮地朝她做了个鬼脸,不禁失笑出声。
进入客厅后,佘婉秀为叶空青倒了一杯茶,礼貌地说道:“真是麻烦你照顾小女了。”
叶空青连忙摆手,婉拒道:“不敢当,令嫒十分聪慧可爱,与她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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