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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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江南岸有一片竹林,平时少有人来,入夜以后,岚孟便会来到这竹林深处磨刀。
这夜,她踏着明月清辉走进竹林时,那里已经有人在了。
“你来找我?”岚孟问道。
楚乐目光阴郁,眉宇间满是不耐烦,“不然你以为我来赏月吗,我吃饱了撑的?许渭现在还在昏迷,你的下一步计划呢?”
岚孟早有预料,她勾了勾唇,语气冰冷:“哼,孬种,那么几道神力也承受不住。”
“少废话!”楚乐双手环胸,两眼紧紧盯着岚孟,“他不会就这么睡死了吧?”
落霞江有一条细小分支从竹林中淌过,岚孟在水边坐下,取出磨刀石有条不紊地磨刀。
竹林中响起了节奏分明的磨刀声,刮过楚乐的耳膜,让她心痒难耐。
“放心吧,不出三日他就会醒了,届时肯定会举行掌炬授礼仪式,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岚孟沉稳道。
“真的假的?”楚乐狐疑道,“不用去指认他?我手里倒是有些证据,但是只能证明他和朝圣道有联系,勾结都算不上,更别说证明他埋伏过尧玦了。”
岚孟手下动作未停,“你莫不是忘记了,失德之人可当不了掌炬。”
楚乐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勾唇会心一笑,“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对了,当时除了你我,可还有个柳逸直呢,你打算如何?”
考生和稽查的玉牌都会录下留影,在评定考生分数时,楚乐偷偷去看过了,当时玉牌受到了灵力震荡的影响,空间崩塌前几息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记录,所以说岚孟碰过许渭的事情仅他们几个在场之人知晓。
岚孟磨刀的身体稍微顿了一下,虽然很快便恢复了,但一直盯着她看的楚乐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丝停顿。
“不必担心,他不会说的。”
他可是等着亲自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呢,怎么会先把她踢出局?否则那日就不会告诉她许渭昏迷的消息了。
楚乐挑了挑眉,也没有追问她原因,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估摸着明日便会召我们过去问话了。”
她灵光乍现,一拍手掌道:“我想起来了,柳逸直上个月忽然拿了一叠记录条来找我兑换功勋,最早的一条还是两年前的,一直压着没上报,据说是被梁山主揪出来了,这不,刚升到卫尉就担任稽查了。”
“我还听说他和两个焱堂的弟子遇到了入魔的邪修,莫名其妙少了一段记忆,所以那案子只能草草了结了。”
楚乐俯视着专心致志磨刀的岚孟,面露审视,“你知道这事吗?”
岚孟:“……你话好多,打扰到我磨刀了,没事就赶紧滚。”
在坦白和说谎之间,岚孟选择了逃避。
楚乐耸耸肩道:“好吧,那我走了,有事就给我传讯。”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许渭很快就会身败名裂了哈哈哈,想想就开心啊!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岚孟将磨刀石收了起来。
月光如雪,照在锃亮锋利的刀刃上如有细小银龙游走。岚孟手腕用力一推,商刀便飞了出去,完美避开了参差错落的竹枝。一阵风吹来,竹叶纷纷落下,被凌冽的刀刃割成两段,商刀在竹林中转了一圈,回到了岚孟的手中。
踏着月色,岚孟离开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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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瑶宫,藏典阁。
丹灵卫忙于任务,焱堂弟子要么在打擂,要么在演武场看热闹,偌大的藏典阁静悄悄的,一路走到九层,柳逸直没有遇到一个人。
连轴转忙了三日,今日总算有了些空闲时间。九层有上千卷阵法、禁制相关典籍,柳逸直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所阅不过五百余卷,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阵法。
他走到书架之间,取了最高处的第一卷书下来。正打算找个地方坐下,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金黄,他伸长胳膊将那本被挤书架缝隙里的书卷抽了下来。
夹在书中的是一片金黄的枫叶,不知是何人何时放在书中的,叶子枯干,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燕归巢……”柳逸直低声念出了书的名字。他粗粗浏览了一下,发现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女子含冤而死,复活三次却早已无力回天的故事。
这样的闲书不应该在一层吗?莫不是谁放错了吧?
柳逸直将书页翻到了最后,一张泛黄的纸掉了出来,飘飘摇摇落在了地板上,明媚的阳光从窗边闯进来打在纸上,落下一片浅淡的剪影。
他将纸捡了起来。纸上画了两个同心圆,圆上各有五个圈,复杂的线条盘踞于两圆之上,右下角有小字批注:鸿蒙神行阵。
显而易见,这是一张残缺的阵法图。
柳逸直暗想:神行阵?威力尚未可知,口气倒是不小。
他走到窗边席地而坐,斑驳树影落在了他的肩背上,时不时有灵鹤振翅之声和秋虫的啼鸣传入耳中。食指在阵法图上勾勒,他的识海里也有云雾慢慢构建起了对应的阵法线条,可尚未勾勒完全,那云雾之阵便忽然溃散了,柳逸直的喉头涌上一抹腥甜,他立即运功疗伤。
几息之后他才缓了过来,重重舒了一口气,拧眉看着那张泛黄的纸。
仅仅是勾勒阵法线条就令他气血翻涌,绘制此阵之人绝对不简单。他将那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更多的玄机,怎么看都只是平平无奇的话本罢了。
将阵法图夹在此书中,莫非只是绘阵之人的无心之举?
在他的想象中,绘阵之人也如他一般坐在藏典阁九层某处,粗粗画下阵法,然而尚未完成便有要紧的事情需要解决,于是他将图纸和一片枫叶都放进这本用来消遣的话本后便匆匆离开了。后来他忘记了此事,话本也被粗心的弟子放在了不属于它的无人问津的书架上,直到今日被他从角落里翻了出来。
等等,枫叶?
柳逸直忽然灵光一闪。他将两册书卷都放回了原位,只带着那张图纸奔出了藏典阁,踏着风而行,不多时便回到了北园家中。
他搬来这间木屋时,将尧玦所剩不多的物件都放进了床底的箱子里。他在箱子里找到了一本千字文,虽然不理解为何堂堂掌炬、大妖重明尧玦的屋子里为何会有千字文这种孩童启蒙用的书,不过这书倒是帮了他大忙了。
书中有尧玦的批注,他对比了一下阵法图上的字,差不多可以确认此阵乃是出自于尧玦之手了。
尧玦还是阵修?尽管幼时曾得尧玦相救,还获赠一片尾羽,在人家的屋子里也住了十年,可柳逸直对尧玦的了解仅来源于师长们的只言片语以及坊间传闻。
尧玦是九州第一乐修,一人一竹笛独步天下,风声,雨声,谈笑声,任何声音都能成为他的武器,杀人于无形。两百年前,魔族进攻雁门关,他仅凭一曲“破郁春”便灭杀了数万魔族,逼得群魔退回九幽,至今仍不敢再进犯。
曾有人找到尧玦,想要为他写传,可是被他直言拒绝了,正因如此,虽然世人对尧玦多有尊崇,他的生平和事迹却鲜少有文字记载。在尧玦陨落之后,虽有不少人根据传闻为他写过传记,可是其出身、死因等,皆因没有详实记载而语焉不详。
柳逸直纠结于该找人询问还是去藏典阁看看。藏典阁估计找不出来什么,而洛山和风菱衣还没回来,除了这两人,他也没谁可问了。
这时,一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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