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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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客栈里养了两天伤,岚孟终于抖擞精神出门寻找魅妖了。
在街上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个叫岁弥的小姑娘是城中巨贾岁寒山的独女,自小体弱多病,甚少出现于人前,就因为她身子弱,还是个随时都可能翘辫子的药罐子,所以长到二十岁了还嫁不出去,是城里出了名的老姑娘了。
这就奇了怪了,岚孟心想。
那夜她在观音庙里遇见的岁弥看着不到十五岁,分明还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
岁府位于介城城北的朱衣巷,这里僻静清幽,巷内每一家都是高门邃宇、重堂轩道,是介城的达官贵人,一般的平头老百姓都不被允许踏进这巷子,唯恐他们身上的穷酸味染臭了空气、脚下的草鞋弄脏了昂贵的青玉石板铺成的地面。
因此守门的家丁也眼高于顶,拿着棍棒将岚孟赶了出来。
“去去去,哪里来的疯婆子。”
站在巷尾,岚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黑衣简洁利落,靴子崭新,不沾一丝灰尘,在她看来十分得体。
她揪起衣领闻了闻,嗯,也没有专属于穷人的酸臭味。
——所以那个看门的凭什么把她赶出来?
既然不让她从正大门进岁府,那她就只好走后门了——身形矫健的岚孟翻墙进了岁府后院。
她很快就找到了岁大小姐的院落。即使是寒冷干燥的冬月,这里也花团锦簇,温暖如春,屋外的地砖下面烧了无烟的木炭,热气沿着通道蔓延到屋子里,将整个房间都烘得暖暖的,即便只穿一件单衣也不会觉得冷。
岚孟正探头探脑打量这个又大又精致的院落时,岁弥惊讶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闫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岚孟朝声源方向看去,见岁弥站在花窗前,穿着一身柔顺泛光的丝绸襦裙,脸颊红润,气色比那夜好了很多。
岚孟翻过栏杆,从庭院中央通过,她大步走到了花窗前,看着岁弥的眼睛道:“失礼了,贵府守门的家丁不让我进来,我就只好翻墙了。”
岁弥面露笑容:“那是我们招待不周才是,家父出门做生意去了,府里只有我在,所以才不让外人进府。”
“闫姑娘快进来吧。杏圆,去沏茶来。”
岚孟绕道从房门走了进去。
仿佛是生怕岁弥被冻坏一般,屋里热得让人汗流浃背,岚孟不耐地扯了扯衣领。
小丫鬟端了热茶过来放到岚孟面前的桌子上,退离时好奇地望了她一眼,岚孟弯唇笑了笑。
杏圆小跑着回到了岁弥的身后。
岚孟开门见山:“岁小姐,你还记得给你面具的家丁长什么模样吗?”
岁弥点了点头,“我记得,是个白白胖胖的男人。回府以后,我找过这个家丁,但是却没有找到。”
“魅妖擅长变换容貌,你一下子就找到了才奇怪。”岚孟道,她想了想,要是让岁弥召集所有家丁,恐会打草惊蛇,还得她自己暗中查找才行。
“不知可否让我在府中观察一下?”岚孟问道。
“自然,咳咳……”岁弥掩唇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杏圆连忙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良久,岁弥才止住了咳嗽,笑道:“自然可以,还请闫姑娘务必帮忙找出妖物,岁府会付您赏银的。”
岚孟推辞道:“赏银就不必了,更何况那魅妖说不定已经逃走了。”
岁弥身子骨弱,见不得冷风,让杏圆陪着岚孟在府中巡查。
“不知你家小姐是何病症?”岚孟问道。
杏圆答道:“回仙长,我家小姐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找了许多名医都说没法子根治,只能用汤药温养着。”
岚孟点了点头。
虽然如此,但她总感觉岁弥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
岚孟花了一个时辰见了岁府所有家丁,根本没发现魅妖的踪迹。这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魅妖类人,头脑灵光得很,它也知道要是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保不准那天就会被人发现破绽,所以魅妖时常变换样貌与身份,难以捕捉。
正当岚孟打算告辞的时候,忽然发现府中一个偏僻的角落被施加了强大的结界,走上前去查看时,杏圆却拦住了她,不容拒绝道:“仙长,午膳时间到了,小姐有请。”
岚孟看着那结界,心想这种高门大户,谁家没点见不得光的秘密?于是便顺着杏圆的心意离开了那院落。
岁府的膳食以清淡为主,虽然岚孟也吃过不少山珍海味,但不得不说岁府的素宴别有一番风味,她吃得很开心。
离开之前,她叮嘱岁弥道:“这几日我都会在介城,若是再遇到给你面具的人,或者有危险之事,你就喊我的名字,我会赶过来的。”
岁弥郑重地道了谢,目送岚孟跳墙离开了。
另一边,柳逸直也在奔波忙碌。
高天已死,丹灵卫们也算完成了任务,柳逸直有伤在身,便没有和他们一道离开,更何况他还中了那劳什子“花攀手”之毒。
这七天里,他问了好几个认识的医修,几乎都没听说过“花攀手”之毒,仅路央提起自己曾在某古籍上见过,说这两天比较忙,等有空的时候帮他翻找一下。
柳逸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老老实实回了介城。
他找到了坐在护城河边无所事事的闫扶音,臭着一张脸,朝她伸手,冷冰冰道:“药。”
岚孟瞥他一眼,翻出那个瓷瓶,以灵气抓了一颗丹药推了过去。
吃下那颗苦涩的药丸以后,柳逸直撩开袖子一看,已经蔓延到手肘的血线好像安分了下来,至少肉眼是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他松了一口气。这闫扶音虽然卑劣,但也……算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耍他了,他实在是夸不出来。
“所以,什么是苍生泪?”
“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八味孟婆伤心泪。”岚孟道。
柳逸直听得一愣一愣的,纳闷道:“且不说五寸、七尺要怎么丈量,这第八味孟婆伤心泪是怎么回事?”
岚孟:“我哪知道?人家就是这么说的。”
柳逸直:“……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让我找?”
“那咋办?中毒的又不是我。”岚孟有恃无恐。
柳逸直自闭得蹲在了地上,双手抱住了脑袋。
老天爷唉,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余光瞥见她伸长胳膊好像在接什么东西,柳逸直扭头望去,只见一滴水珠晃晃悠悠从空中飞来,落进了她手中的琉璃瓶里。
他朝水珠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架马车,车旁有一对年迈的夫妻,正和一个年轻人说着什么,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不多时,年轻人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又有一滴水珠飞来落进了琉璃瓶中。
柳逸直:“这是……别离泪?”
岚孟点了点头。琉璃瓶里已经有大半瓶眼泪了,这是她这一个多月的收获。每到一个城池,她就会像今天这样,蹲守在城外人们送别的地方收集眼泪。只是实在是不知道“七尺”的衡量标准到底是多少,要不就各来一瓶算了?
她从芥子袋里取出八个瓶子,上面分别写了八种眼泪的名字,她将瓶子朝柳逸直推了过去,道:“你看着去收集就行。”
柳逸直心想,看这情形,药引什么的都是借口,是她需要苍生泪才给他下毒,好让自己给她打白工吧?
岚孟站起身来,拍了拍沾了草屑的衣裳,提步欲走,柳逸直连忙叫住她:“你上哪去?”
岚孟瞥他一眼,没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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