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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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依旧是赵华致选的,春满进门时盯着招牌多看了几秒,赵华致注意到,问:“又是你之前来过的店?”
春满虽不太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见赵华致一脸严肃似乎开始思考要不要换餐厅,春满扯了扯他的手腕,说:“就这家吧。”
春满在这座城市生活多年,随处可见过去的痕迹,没那么容易避开。
赵华致垂眸扫了眼被春满轻轻触碰很快松开的手腕,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春满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并没有多解释。这家餐厅老板不是佟向琴那边的人脉,是春满的大学学姐,跟她更亲近些。
点餐的时候,春满向服务生问起:“杨歌今天在店里吗?”
服务生经过培训,说话柔声细语,笑容温柔:“老板在的。”
赵华致看春满一眼,等服务生出去,才说:“下次还是在家里吃吧,免得踩雷。”
不多时,服务生敲开包间门上菜。
杨歌紧随其后出现:“慢慢,好久没来了。”说完,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赵华致,形象、气度,无一不拔尖:“这位是……?”
春满知道杨歌比姜早早还要没正形,在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猜测出口前,及时介绍:“朋友。”
杨歌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赵华致不介意被人审视,甚至没什么架子地打招呼:“你好,赵华致。”
杨歌并不在意这个名字代表着的社会地位,依旧挂着那副起哄朋友感情的笑容,倾身凑在春满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因为涉及赵华致,春满下意识瞥了他一眼,随后心虚地快速收回,仓促地说了句:“还不是。”
杨歌挑眉:“那就是快了,提前恭喜。”
春满无奈,杨歌倒没久留,走之前突然想起什么,低声提醒了句:“谢开阳和家人在隔壁包间。”
春满眨眼,将前一瞬的旖旎情绪都丢开。
杨歌和赵华致客套一番离开后,赵华致才问起:“她刚刚说了什么?和我有关?”
春满恍惚地回神,低眸摆弄着面前的餐具,状似随意地坦白:“她说,这个男朋友比上一个帅。”
见她不像撒谎,赵华致眼底浮出一层浅浅的笑,说:“看来我选对地方了。”
春满含糊地嗯了声。
二楼包间临湖,入眼的假山茂林很是清幽,菜肴精致地道,身心都是享受。
两人用完餐离开,从隔壁包间门口经过时,有服务生开门出来,春满特意朝里面望了眼,客人已经离开,正在做清洁。
春满莫名地舒了口气。
快走出餐厅时,春满准备给杨歌说一声自己吃完走了,一摸包没找到手机。
“怎么了?”赵华致问。
“手机应该是落在包间里了。”春满知道自己还是被杨歌那句提醒影响了。
杨歌和谢开阳是同级同社团的朋友,不清楚春满跟谢家的真实纠葛,在谢开阳的钱夹里见过春满的照片,误以为他暗恋春满。
春满和谢开阳出于各种原因并不方便告知真相,让她一误会就误会了这么多年。
“我回去找一下。”春满说。
“我去吧。”赵华致把车钥匙给她,“你先到车里等我。”
春满没争论这个,应声接了钥匙。
等赵华致走远,春满一改方才故作轻松的状态,扎进自己的思绪中。
和大学时相比,如今她和谢开阳达成一种平和的相处模式,但她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谢揾,并没有放下芥蒂。
自从那个暴雨夜,谢揾带着哥哥离开后,便没再主动联系过春满,好似没有她这个女儿一般。
明明他是那么一个儒雅温和的人,是怎么做出这般狠心又绝情的事呢?
“啧,你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谢宴迟的声音,春满迟钝地回神。她朝周围看看,发现只有谢宴迟一个人。
此刻他坐在石阶上打游戏,春满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跟家人离开。
“你是在说自己吗?”春满从善如流地反击。
春满第一次见到谢宴迟便发现,虽然个性桀骜不驯,但他的相貌很好地遗传了谢揾的基因,有七八分像。
这让待人一向和气的春满每每面对他,难免会想到谢揾,加之谢宴迟随时随地看她不顺眼的态度,春满毫无心理负担地怼回去。
谢宴迟哼了声,起身拍了拍裤子,走了。
赵华致拿到手机回来,只看到谢宴迟的背影,问春满:“没事吧?”
春满轻轻摇头。
-
新的一周,春满像往常一样打卡上班,一路上注意到同事看自己的眼神说不上哪里的古怪。
等到了办公室,同事神秘兮兮地八卦:“小满姐,我听说你现在是咱园里两家主题餐厅的老板了?”
春满搁包的动作一顿,问:“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所以,是真的?”
春满郑重澄清:“假的。”
如果只是这一条谣言倒还好了。春满下午找章啸行签文件时,才听说另一件事。
“你跟谢宴迟没什么吧?”章啸行看上去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
春满记得自己先前跟他说过,简单回忆确认自己和谢宴迟近来连冲突都很少发生,相较起来,谢宴迟最近对赵昭儿的敌意比自己大,不解道:“为什么这么问?”
“园里有同事说上周末谢家家宴,看到你和谢宴迟在一起。不少人都以为你一边霸占着房家的产业,一边攀上了谢宴迟。”
“?”
佟向琴要把园里的两家主题餐厅写给她,这事城西餐厅的不少服务生都知道。在外面的餐厅遇到谢宴迟,有人路过注意到也不奇怪。
但有园里的同事知道,甚至同时知道两件事的几率便太小了。
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春满是不信的。
“不会是赵华致做的吧?”姜早早今天带家里的小侄女来动物园玩,听春满说完,沉默良久后,如是猜测,并且说明原因,“我知道你眼中的赵华致不会做这样的事,但你要明白,他作为从一次次商战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追人时不搞点小动作可能吗?说不准这次的事,便是他为了来场英雄救美故意安排的。”
赵华致的确具备知道这两件事的条件。
“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春满还是说。
姜早早纯属猜测,赵华致的城府不是她能看透的。她毕竟没有证据,只道:“但愿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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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背着春满传播,并没有给她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她也因此没有澄清的机会。
下班时间,她出发去给姥姥过寿。
舅舅一家都在,前段时间他们夫妻俩在满郁身上吃了苦头后,忙着给表哥找律师打官司,没再在背后给满郁搞什么小动作。
表哥今天来不了,老太太问起大孙子时,舅妈为儿子编排了一个清白的理由,氛围还算融洽。
这场生日是满郁操办的,寿桃蛋糕是春满订的。
老太太切蛋糕时,满郁特意说:“慢慢特意选的你喜欢的黄桃口味。”
老太太尝了口,看露出的表情是满意的。满郁正分切其他人的蛋糕时,老太太眯了眯眼,像是走神,道:“就是有点小,不如去年小赫买的大,也不如去年的好看。”
满郁拿着蛋糕刀的动作微顿,面上的笑僵了僵,给春满切了一小块便把刀搁下,没管其他人。
去年春嘉赫买的蛋糕是大,质量最次的植物奶油,一个十寸的双层蛋糕市场价还不如他一包烟贵。
更别提老太太得吃无糖的这么重要的细节都忘记了。
舅妈因为儿子被夸喜上眉梢:“小赫是很懂事。前几天他还说谈了女朋友第一时间带回来让奶奶帮忙掌掌眼呢,明年过寿,还让他给您买蛋糕。”
“好好好,我等着呢。”老太太念叨了几句孙子的情况,然后看向春满,仿佛才想起来一般,问,“怎么没见到小恺?去年让他拍全家福他不拍,说今年再一起拍。他怎么没来?”
春满刚要说话,被舅妈抬高声音抢了先:“妈您还不知道吧,春满厉害着呢,换了个男朋友,对方家里比小恺更有钱。”
“换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理解起来估计要费些事,“怎么突然换了呢,小恺多好一个孩子。”
当初取消订婚,春满没跟人提过分开的实情;对姥姥解释时,更是没把话说死。
老人牵挂孩子终身大事,难免心急上火、过度操心。
姥姥只以为两个孩子性格不合,还劝春满再处处看,春满半推半就地应下,想着时间长了,老人自然便接受了。
“舅妈!”春满并不怎么礼貌地出声打断:“我自己都不知道事,你又知道了?”
眼前的中年妇女端着自以为良善的面貌,嬉笑着:“害。你单位同事们都这么说,还能有假啊。你就别瞒着我们这些大人了,都懂都懂,你爸当年不就是——”
春满当即脸色一白。
老太太歪着头听了会儿,算是听明白了,手里的拐杖乓乓乓地敲着地板,激动出声:“简直是胡闹!”
满郁和谢揾当年是自由恋爱,有过一段甜蜜日子,但变心也是真的。为了攀高枝宁愿当赘婿,这在街坊间都不是秘密。
满郁拿了补偿闭口不提谢揾的错处,但别人都有嘴,七嘴八舌从来没停过。
家里人因为这事好几年都抬不起头,春满那时候年纪小,流言蜚语像刀子一般落在身上的记忆却是深刻而清晰的。
“你真做了朝三暮四的勾当?!”老太太的拐杖敲在桌子上,一句话掷地有声。
舅舅要说话,被舅妈一胳膊拽回去。
春满语气坚定:“我没有。”
拐杖又一下,老太太问:“那你把小恺叫了来,现在打电话去叫!”
春满脸别开,没照做:“我和他已经分开了,他不会再来我们家。”
“胡闹!你跟你爸一样的玩意儿!”
满郁去车里拿了贴膏药,回来时正看到老太太的拐杖抡在春满右边肩膀上。
闷响惊得满郁母鸡护崽似的挡过去,才没给老太太抡第二次的机会。
满郁离婚后给春满改名,愿意让她随老太太姓,便是因为心疼老太太操持一辈子的苦劳。但重男轻女的恶习根深蒂固地植在老太太的心里,满郁以前抱着侥幸心理,没认清现实,又觉得人年纪大了,总归会变得开明仁慈。
谁曾想是更顽固愚昧了。
春嘉赫那么混的一个人,老太太连骂都没骂过一句,如今却上手打春满一个女孩儿。
这一拐杖打在春满身上,直接断送了满郁和老太太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女情。
满郁心中有万千鸣不平的话即将喷薄而出,只是没等她发作,只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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