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赋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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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地牢的出口,白榆晚不似之前那般对周遭感兴趣。只是垂眸望向地面,敛去了其中所有情绪。
谢邵见此也未开口,只是跟在她身后,眼眸闪过担忧。
光亮逐渐出现,白榆晚微眯着眼。适应片刻后才抬头,仰首望着寒冬的阳光,驱散了几分地牢的潮湿感。
其实她不止因为这件事难过,只是觉得这危害百姓的事情尚且都无法找到幕后之人,更别提侯府冤案。她该找何人解决?又有何人能替她解决?
摄政王吗?上官颂今……
她在心中立马否认,这人虽心思缜密,但此事还不适宜告知于他。若不然她早就找他解决,不用绕这么多弯子。
白榆晚心中思绪纷扰,丝毫未注意身后的大氅已悄然滑落。
在一边即将滑落之际,一只手倏尔接过。
谢邵并未开口,只是将大氅替她盖好,用襻带固定住,避免再滑落。
动作有些亲昵。
阮仓见到这一幕显然很意外,自家王爷竟替这姑娘做这些小事。
加之昨日二人原本商量的是只问些线索,重要的不提。结果今日谢邵将所有重要信息问遍,足以让他惊诧。
他从小就跟着谢邵,这会儿看出他对白榆晚的态度不同,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若不是此女子只是用于牵制穆家……
阮仓没有再细想,凡事没有如果。
一阵乌木香萦绕在四周,白榆晚才反应过来,襻带被系紧,显然是谢邵动的手。
“多谢。”白榆晚颔首,伴随着台阶走上马车内。
谢邵没开口,也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不似来之时,白榆晚虽将之前的话本子拿在手中,但落在虚空的眼神足以让人看出在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邵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拿出茶盏,给她倒上了刚烧热的茶水:“暖暖身子。”
白榆晚轻声应了一下,并未拒绝。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邵重新拿起了书案上的书卷,是关于朝堂上的事,昨日随王德忠一同传来的消息。如今旱灾严重,又近年关,朝堂赈灾的呼声较大。
此前便有过类似提议,只是边境一直遭他国侵犯。虽派人赈灾,却粥少僧多,还不乏有人将赈灾的银子收入囊中。
马车最后停在了谢府门口,白榆晚几乎没有停留,将手中的话本子放至书案后,拉开帷幔,抬起裙摆下了马车。
阮仓见状,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还坐在马车里的谢邵。
“阮仓,赈灾之事如今是何态度?”谢邵突然开口询问。
见问到正事,阮仓也严肃了几分:“圣上表示边境屡次来犯,如今国库空虚,希望王爷能将兵马暂时借出,并施以援手捐些银子,以便赈灾可以顺利开展。”
说到这事,阮仓的语气里也不禁多了分怒意。这明显不是圣上的意思,一个五岁孩童怎会想出这办法?更何况他如何会对自己的皇叔如此?
自然,就连朝堂都知晓,这不过是摄政王如今用来试探昭王的法子罢了。
谢邵羽鸦般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其中情绪。
原来是打着这主意,想要他出银子便罢了,竟还想要他的兵马。
先帝在世时,便已知晓自己的身子,也知晓上官颂今的野心,早有防备。
那日传谢邵至宣政殿,本想将皇位传于他,但谢邵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并未答应。
先帝虽无奈但也并未强求,最后只是将兵符交予他,并叮嘱即使是新帝上位,也不能轻易将其交出。
新帝上位后,上官颂今第一时间就找到他,试图要回兵符,谢邵一直用身子不适回绝。上官颂今见不到人,虽心中着急却也无法。之后便将全部精力都用于朝堂,将势力遍布。
谢邵皱眉,神色逐渐冷淡:“兵马不可交出去,让苏以寒带十万精兵过去,再将府中的现银分出一半。若是上官颂今问起来,便说我提前让人带队过去了,无需再将兵马交予他。”
苏以寒带兵足以将边境之事解决,府中的现银叶足够赈灾,若是上官颂今还不满足……
目光多了几分冷意,眸色晦暗。
“是。”阮仓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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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地牢这一趟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待白榆晚回到落霞院时,兰时早已将糕点备好。
“姑娘,是事情办的不顺利吗?”兰时虽不知她去地牢做什么,但能看出她此时情绪不佳,没忍住还是开了口,“还是表公子欺负您了?”
往日她见到这糕点都是往嘴里塞,今日倒是有些过分安静了。
“无事,就是在想些事。”白榆晚摇摇头,今日的事算不上不顺利,甚至顺利的过头。
只是她心中思索侯府之事,才一直走神。
“夫人,温二姑娘过来了。”青骊敲门,在外头轻声道。
白榆晚让她将人带进来。
“我今日来寻你,是老夫人让我带你去置办些年货。”温惜文坐在一旁,轻轻握住她的手。
有些恍惚,白榆晚这才想起临近年节。
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温惜文也不好问,只是自顾自说道:“君珩哥哥此前奉昭王之令,将王德忠拿下审问。罂粟的危害大家并非一无所知,他是锦州人,这此算是帮锦州除了这害人的东西。”
温惜文顿了顿,轻轻叹气:“如今谢府水涨船高,锦州那边的世家怕是会派人过来请。”
话到此处,白榆晚心中明了。
洛州发展不如锦州,谢老夫人此举是让她们置办些物件,到时候好撑撑场面。
她轻轻颔首,随口问道:“何时去置办?”
今日掌柜应会过来施针,她一会儿要在旁看着。若是此时同温惜文去置办,许是会与掌柜错过。
温惜文仰头,略微思考起来。
“过几日吧,君珩哥哥的腿是诊治初期,我想多陪陪他……”
少女面颊绯红,嘴角含笑,双手攥紧了衣袖,简单的一句话倒是说的有些结巴。
白榆晚含笑,也没打趣,只是问道:“表哥醒来后可说有什么?”
温惜文摇摇头,免不了有些失落。
她昨日傍晚去看望时,谢君珩并未觉得腿伤了就如何,反而看的很乐观。只不过还是与她还是有些生疏,全然没有幼年的情分。
“只说想好好休息,让我们莫要忧心。”
和白榆晚心中所想的答案差不多,她能看出谢君珩是个豁达之人,不会因为这种事便寻死觅活。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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