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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同事在天堂》

23.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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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浅还当自己逃过一劫,心刚放进肚子里就又被提起来,还没想好如何狡辩,就见不认识的公公小跑进来,在陛下与公主跟前说了些什么后,陛下突然笑着摆了摆手,与公主一同站起来:“今日阳光正好,闽郡上贡的茶花开了。”

“那今日各位小姐们倒是好运。”钟寄欢也笑。

钟淮钰牵着钟淮安跟在大部队后面,不知为何,淮姐儿从陛下进来便未曾变过表情,钟淮钰还当她是紧张,她拍了拍钟淮安的手:“淮姐儿别怕,公主只是选伴读而已,不会为难我们的,而且公主有交好的小姐,应是不会轮到我们。”

“嗯。”钟淮安点头,视线落在最前方的钟寄欢与钟承泰身上。

她能感觉到,承泰如今对沐阳极为不满,沐阳选和硕这等高门贵女做伴读被他视为了挑衅,若不是和硕机灵,恐怕今日很难收场。

但沐阳原本就对长公主的死对陛下耿耿于怀,想来近日这种老虎头上拔须的事没少干。

“淮妹妹,可要投壶?”方缈云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这投壶游戏玩得多了,射偏的次数便也多了,若是想输,又为何要开始呢?”

“淮妹妹应当是不想输的吧?”方缈云将一把矢塞进她怀里,指了指眼睛都粘在花上的钟淮钰:“钰钰不爱玩这个,不知淮妹妹喜不喜欢?”

钟淮安猝不及防被她挽上,茉莉香粉扑鼻而入,钟淮安下意识偏头,就看到不远处长廊下五彩戏服的姑娘们低着头鱼贯而入。

身后内侍满面通红,抬着精致的箱笼交错,有初次入宫的花旦心生好奇,忍不住抬头打量,被身边年长些的嬷嬷打了手臂,花旦撇撇嘴低下头迈着碎步跟着人流拐进了花园。

“那是京中彩玉戏楼的人,彩月戏楼...淮妹妹应当是去过的吧?”方缈云理好了矢,说话时正丢出一只,钟淮安循声望去,只见那只矢正插在壶中央,一分一毫都未偏,方缈云话音落了,尾羽才颤动几下,倒在了壶口:“许久未练,倒难得没生疏,淮妹妹要试试吗?别听你阿姐一口一个女子当‘恭良俭让’,淮妹妹应当不是那等循规蹈矩的人吧?”

钟淮安与她一同笑,笑意不达眼底,她将矢放到脚边竹篓中:“或许方姐姐看错了呢,我就是那等循规蹈矩之人。”

钟淮安确信自己今日同方缈云是第一次见面,即便她对方无思遇刺之事有怀疑,她想不通方缈云几次三番试探为那般,也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

方缈云从她刚刚放进竹篓的矢中抽出一个,仔细端详的半晌,随手一丢,未进,又回头来看钟淮安:“淮妹妹怎么这么生分?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钟淮安皱眉。

难道四小姐从前同方缈云是旧识?

钟淮安不了解姜淑,倒也算勉强了解钟淮钰,从方才的表现来看,钟淮钰与姜淑对此分明一无所知。

钟淮安抬头浅笑:“方姐姐说笑了,如今宫中人多眼杂,我与姐姐确是第一次见面。”

“妹妹说的是。”方缈云道。

“参见陛下,参见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宫中请了戏班表演,听闻沐阳公主宴请贵女,特命杂家前来邀请。”公公臻首行礼,说完后便垂手站在一边,钟承泰皱眉侧目,看了那传话太监许久才开口:

“沐阳,和硕议亲也乃女子终身大事,你可有其余心仪人选?”

他的视线落在那一小堆叫不上来名字的官员家眷身上,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叫人过来,继续道:“你平日在宫中跟着太傅女师学习,若是做你的伴读,也定要选个聪慧之人,家世样貌倒是其次。”

钟寄欢心中冷笑,面上仍是温婉:“那皇兄觉得哪一位小姐更合适些?”

“这...”钟承泰沉默片刻,看了眼皇后宫中公公:“朕忙于朝事,与各位朝臣家事了解甚少,你又年纪小贪玩,但选伴读一事不可儿戏,定要选个知书达礼之女,若是你一事拿不定主意,不若与你皇嫂商量一番,正巧也快到了晚膳时间,朕与你同去。”

于是一行人从永乐殿到了花园,又从花园被转移到了皇后宫中。

钟淮安在裙摆下活动着自己的脚腕,忍不住想若是彩月戏楼那日之前自己便如此锻炼过,那日绝对不会卷入是非中。

皇帝与公主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人到太平宫时,彩月戏楼的人已经将戏台道具全部布置好。

钟承泰免了各位的礼落座于王皇后身侧。

台上立刻开唱。

深色的梅枝蜿蜒曲折入手,手指修长,肤色同雪色争辉,手的主人是个漂亮姑娘,彩色戏服虽莲步轻折,发间流蝶虽眉心红痣醉舞。

她转了个圈,斜斜坐进椅子,瞪一眼对面粉面小生,才咿咿呀呀唱道:“佳人情深难自弃,才子意轻易相离,公子请回罢~”

粉面小生神情错愕,上前几步哭求:“姑娘如何这般说,小生断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

钟淮安不爱看这等才子佳人的话本,折腾了一天反倒被戏曲勾出些困意,眼下睁着眼睛,却全是意念在强撑。

方缈云看她一眼,突然道:“淮妹妹不喜欢?淮妹妹与那位...我还当妹妹是喜欢这等话本的。”

钟淮安不困了。

“方姐姐说笑,我与那位...都过去了。”钟淮安垂眸,手指捏紧了衣料,声音半抖,听起来极为难过:“还请姐姐不要提起我的伤心事了。”

方缈云果然知道些什么,钟淮安听到她轻叹一口气,心道钩子丢成功了,接下来方缈云该安慰了吧,便听方缈云轻声:“那我不说了。”

钟淮安:......

她还想再试探些什么,只见那粉面小生终是抱得美人归,手中大红花一抛,身形也随大红花一同跃起,从众人的视线中短暂消失。

下一刻,便见他与将要落地的红花一同落下戏台,台侧长幅骤然展开,与他一同出现:“琼州大捷,恭贺陛下。”

是容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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