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HE后他想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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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跟朋友间的聊天,是有区别的。
那天林云深跟发小喝酒,借着酒劲,说了许多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说的话。
当时莺歌燕舞、觥筹交错,林云深却满身寂寥,沙哑道:
『我觉得我们就要分开了。』
发小抿半口酒险些呛到。
他是那样会察言观色,以至于听出了这话里头的真心实意,于是问道:『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有股劲扭在我身体里。有时我会觉得活着很没意思,我就像是一只被豢养的猫,主人叫我吃饭我就吃饭,主人叫我睡觉我就睡觉。我甚至连跳上墙头去外头拉野屎的权力都没有,因为他每天都会清理猫砂盆,然后温温柔柔地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会暴躁、会易怒、会倾尽一切想向他发脾气,尽管我知道,他根本没有错,他是那么完美,尽到了一切做妻子的本分,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或许是你们在一起太久了。』
『久吗?我跟他认识七年,七年,好像很久,又好像不多。
『我年幼时,白天见着娘,晚上陪着爹,可他们在我十五岁那年死了,去掉我三岁前没记忆的时间,满打满算,我跟他们相处了十二年。
『而我跟师兄在一起七年。
『我白天见着他,晚上也见着他。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竟然超过我跟我爹娘一起生活的总和。
『我从没有跟一个人结下如此深的缘分,这或许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处理关系的极限。
『我越来越害怕,还怕这段关系本身,也害怕它最终会走向我无法控制的未来……』
发小沉默良久后问道:『所以,你打算……』
『我想终止这段关系了。』
但这些对婚姻有所怨怼的话,绝不能跟钟灵秀讲。
跟发小讲最多算是牢骚,可跟钟灵秀讲就一定会落成『事实』。
——因为钟灵秀从小就喜欢他。
『那他,能让你一个人喝闷酒呀?』钟灵秀似笑非笑。
林云深当然听出这是在翘墙角,但他不想撕破面皮。
于是认真撕一条羊肋骨,蘸酱料后猛猛点头,『哎呀!这羊肥呀!可惜这会都春末了,这要是在冬天,别提多香了。哎,你怎么不吃呢?』
说完也给钟灵秀撕一条羊肋骨,撕完嘬嘬手指,『你不懂!这叫成亲后的窃喜!必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出来喝酒,这才有做贼的爽感!』
钟灵秀没吃羊肋骨,而是喝一大口酒。放下酒杯后,他指尖摩挲杯沿,目光深邃却带着些自艾:『我的确不懂。我还没有成婚,至今一个人。』
翻译一下就是,我心里有人,你快问那个人是谁。
『嗐!』林云深连肋骨上的筋膜也不放过,笑吟吟道:『那是你眼光太高啦!边境上这么多城镇,总不见一个美人都没有吧?我听说,那地界异族美女可多着呢!』
钟灵秀无奈轻笑,『我是驻守边关,既然是驻守,自然呆在军营里,擅离职守去城里逛街是要挨军棍的。』
『况且……』钟灵秀偷瞥林云深一眼,假装喝酒,沾湿嘴唇,『军营里都是男人,我找什么呀?』
脸蛋绯红,小心翼翼又大张旗鼓地强调:『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蛮不讲理,非要别人给你当男老婆!』
『哎哟哟,这么说来还是我不好了。我罚一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要真觉得你不好,就该为我接风洗尘。』他似年幼时那般傲娇轻哼,推开鸡爪盘子,『而不是非得在这么个破破烂烂的小酒馆里头,请我喝酒。』
一旁清点账本的掌柜听了,苍蝇拍子重重打在墙面。
林云深摸摸只有五十文的荷包,挠挠额头笑道:『谁要请你了,我刚才不都说了么,钟公子买单……』林云深停顿片刻,『不过,你不会……没钱吧?』
『如果我说是呢?』
林云深双手一摊,『那我们只能在这洗盘子还债了。』
『也不是不行啊。』钟灵秀眉眼弯弯,补充道,『跟你的话。』
『别别别!』林云深摇摆双手,『你交个准信,你要真没钱,我叫人把师兄喊来,让他……』
『我当然带钱了。』钟灵秀打断道。
林云深笑拍大腿,举起杯子,『要不怎么说还是咱钟公子大方呢!』
钟灵秀笑了,眉宇间是骄傲,嘴角上挂着得意:『明明是被你盯上,吃一辈子。』
糟糕糟糕,这话不能接!
『头有点晕,今天这个酒劲有点大。我得磕一会。』
『这是米酒!』
『就是看着不起眼的酒,喝醉了才更上头,不行了不行了……』
林云深磕在桌上。
他明显感觉到钟灵秀在看他,指尖撩起他碎发。
起初林云深有些慌张,
要是被师兄抓个正着了该怎么办呢?
他会不会很生气呢?林云深还没见过师兄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不过转念一想,师兄这么温柔,乖乖笨笨的,可能连被撬墙角了都不知道,还谦谦君子般道谢呢。
又有点失望。
林云深其实挺想看师兄能为了他不做乖孩子,叛逆出格的。
但他知道,师兄不会那么做的。
先前就说了,他跟师兄的感情全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要是他淡了,不想追求了,他跟师兄之间就没什么甜蜜互动了。
师兄对他很好,但是师兄也会对任何一个成为他妻子的人好。
他或许不是特殊的。
在师兄的诸多追求者里,如果林云深不是脸皮最厚,那师兄还会选择他吗?
刚上清风山那会,
林云深拦着风起鹤不给他走,大骂:『你都没人追了还那么凶!』
师兄委屈巴巴又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林云深逮着机会可着劲欺负,最后师兄吸吸鼻子,挎个猫猫委屈脸,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但真的没人喜欢师兄吗?
开玩笑!
清风山清风剑,名扬天下,怎么可能没人喜欢!
但是师兄笨笨的看不出来。
师兄就像美丽的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而大家都太含蓄了,没人开口说一句『喜欢』。
那些女孩即便爱疯了,也只是翘起涂了丹蔻的小指甲,亲启朱唇道:『我在江南/漠北/唐家堡等你。』
而师兄就会回一句:『啊?你家在江南/漠北/唐家堡,我去干嘛?』
可他要是聪明点,就会知道女方说这句话,其实是让他上门提亲。
至于师兄的男爱慕者们,同样没有做贼的狗胆。
为什么先前,林云深会说『难道他不主动出击,而是默默陪伴跟风起鹤处成亲人,最后变成一个路人师弟』呢?
因为这种路人师弟真的存在……
问:他是怎么追风起鹤的呢?
答:每天给大师兄打扫房间——默默的、细水长流地表达爱意。
可是!
风起鹤本来就是很爱干净一个人!
他的房间原本就纤尘不染!
你给一个狗窝打扫干净了,他的主人立刻就会发现。
你给一个原本就很干净的房间打扫,这谁能发现啊!
所以,直到风起鹤咬着鱼钩被林云深钓走了,他都没发现有一个人默默地给他打扫了七八年房间。
还有一些男的,狗胆说有也有,但用的不是地方,林云深很难去评价。
有个人名为穆玉郎,是魔教左使的儿子,怕不好养活,从小男扮女装当女孩养大。
据师兄说,他与此人结怨甚深,对方必然恨他入骨。
可事实上,穆玉郎对师兄一往情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差呢?
因为此人明明爱到激进又偏执,却又非要踩踏师兄尊严,来表现自己的特殊。
据师兄说,他跟穆玉郎第一次见面,是在围剿魔教的山脚下。
穆玉郎带队伏击,与他带领的正派弟子相遇后,开口就是一通嘲讽:『你就是风起鹤?江湖人说你面如冠玉,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第二次见面是正面围攻魔教。
师兄代表正派与穆玉郎过招,出掌时不慎扫过穆玉郎胸部,戳破他男扮女装的事实。之后穆玉郎疯了一样打他十几掌,顺带两耳光,并扬言:『风起鹤,我与你势不两立!』
师兄说完摊手,『怎么看都是死敌了呀?』
从字面上看,的确是死敌。
但这个故事有大量信息被叙述者忽视,从而缺失了。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林云深花了一点时间取证。
补完细节后,发现了另一个故事。
山脚初遇,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穆玉郎当时十五六岁,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扮作女孩毫不突兀,甚至颇为清纯可人。
遇见风起鹤后,他眼波流转,面泛桃红,女孩似的手指绕着发梢打圈玩。
娇俏地抬起下巴,似笑非笑:『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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