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HE后他想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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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少年名为方盈,是现如今的方家家主。
他今年十八岁,这是他出任家主的第八年。
他这个年纪当然不可能当过林云深的情.人,而是故人之弟。
是的,他是方雅的弟弟。
方雅不会忘记十年前的那场变故。
那是神龙二年夏,天后刚下达科举改革后不久,作为儒学辩经人的方家被各大家族推到风口浪尖,族内人心惶惶。
哥哥当时还活着。
作为百位难得一见的天才,又是嫡长子,哥哥在任何时候都被寄予厚望,此刻也担当着对抗天后,辩经立道的第一候选人。
可令家族失望的是,哥哥拒绝辩经,甚至主动推进顺应天后的政策。
而在那之后不久,哥哥带回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破破烂烂地还瞎了眼睛,脾气很坏,动不动发疯砸东西。
哥哥每每都温柔地对待他。
方盈那时七岁,父亲死后才来到哥哥身边。
他看着哥哥对乞丐好。
他当时年纪太小,不知道爱是什么。
但他看到哥哥忍着病痛,给同样生病的小乞丐熬药;
看到哥哥衣不解带地为小乞丐处理流脓的伤口;
看到哥哥给小乞丐准备膳食时,亲手剥去每一只河虾的虾壳,去掉虾线,只留下红嫩的虾肉。
方盈好奇地问,『哥哥,他跟咱们又不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
哥哥苍白病态的脸满是温柔:『盈儿,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也会遇到这样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但你依旧迫切地想要跟他成为家人的人。』
『是成亲吗?』方盈挠头,『我常见到族人迎娶新娘,而每个迎娶的婆家,都会说,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了。』
当时哥哥的脸逆着光,方盈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他记得哥哥当时的声音温柔却淡漠,现在想来,哥哥可能并不认同这个看法。
『婚姻的确是捆绑两家人的一种方式。但是盈儿啊,不要为了踏入婚姻而踏入婚姻。有些人,即便不踏入婚姻,你也依旧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啊?哥哥!你不会要照顾那个小乞丐一辈子吧!』
哥哥剧烈咳嗽,不给方盈看手帕,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回答。
方盈一直对小乞丐很好奇,可小乞丐总窝在房里不见人。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哥哥和小乞丐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哥哥被赶出门外,关门的一瞬间,方盈才看到小乞丐的脸蛋。
那是一张精致秀气宛如瓷娃娃的漂亮脸蛋,只可惜眼睛瞎了,混沌着没有光点。
家族中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那段时间,哥哥白天照顾小乞丐,晚上去往祠堂,跟满身烟尘味的大人们争吵。
很多时候,都是那些大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而哥哥抿着双唇坐在主位,一言不发却阴沉脸色不让分毫。
最后一次争吵,一个同宗叔伯猛拍桌子,大骂:『方雅!别以为你是嫡出,就一定能继承方家的一切!你若是非要留下那姓林的杂种!我们就跟你分家!』
哥哥当时身体已很不好了,瘦削单薄宛如铁丝,撑着狐裘当衣架子。
一阵冷风吹过,哥哥剧烈咳嗽。
他常年生病,声音不大,但眼神坚定,有着祠堂内所有腌臜中年人都没有的骨气和担当,『先祖尝言有教无类,本意是让天下人都能受到教诲。他从未说过自己的学说必须由嫡出继承。千百年来,他著作的的每一份解析,都是继承他意志的学子所传承的。
『三叔公,你是长辈,我是小辈,你想分家我绝不反对。我也相信,你对先祖文章的理解会比我更好。』
哥哥没说一句脏话,却把三叔公气的晕倒吐血。
其他长辈愤声大骂,『方雅!别以为你写得一手好文章,哄得那妖后开心,就能有好下场!牝鸡司晨!你顺应妖后、搅扰乾纲,必不得好死!』
他们走后,哥哥的咳病更严重了,都咯血了。
小乞丐还是不理哥哥,不肯吃饭也不肯治眼睛。
大夫说,这眼睛伤的极重,除非能找到神医一家。只是找神医一家的人实在太多,所以这家人居无定所到处云游。
哥哥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短短三天就找到了神医。
神医下棋输了,答应帮小乞丐疗伤。却在看过小乞丐的眼睛后惊悚摇头,『这小子也是狠人,眼睛被熏瞎了,不吃药撑到现在,只是我再有神通也没办法、除非有另一个人愿意把眼睛给他。』
在那个秋天的尾巴,哥哥说要出一趟远门。
临别前,他在小乞丐的门口驻足良久,缓缓说:『云深,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可是,没关系。云深,活下去,不管发什么,好好活下去。』
那时候方盈才知道,小乞丐的全名叫林云深。
再后来,哥哥去世了。
葬礼上,小乞丐恢复了光明,有了双漂亮的眼睛,可那是哥哥的。
方盈说不记恨林云深是假的。
因为林云深的存在,方盈不能再住从小长大的方家祖宅,而要跟着他住去偏僻的小村落里,一切只说是哥哥的安排。
在那个小村子里,方盈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奴仆成群,每天只能吃林云深给他烧的家常菜,穿林云深缝的破衣裳。
方盈度日如年,好在这样的日子不过半年就结束了。
那天夜里,林云深不在,三叔公找上门,给方盈带了许多好吃的,年过半百的老人悔恨哭泣:『盈儿,你受苦了。那林云深实在太霸道,非仗着你哥哥的遗言,不肯让我们把你接回去。可你是方家的长房嫡孙呀,你爹就剩你这么点骨血了。』
『三叔公,你知道怎么样可以回方家吗?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三叔公为难地拿出一包药粉,『盈儿,三叔公不是要教你做坏事,而是实在没办法。现在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明天我跟你四叔公会带着人来这儿接你回家,你只需提前把药粉下在那姓林的食物里,我们就能把你接回去了!』
『嗯!好,我一定照做。』
第二天,方盈早早地烧水泡了茶。林云深直到天光大亮才回来,他似乎受了伤,下摆全是血,整个人疲倦得很。
见到方盈,他挤出一个微笑,『不是我的血,别担心。』在看到方盈递来的茶时,他几乎是受宠若惊的,『盈儿,你给我煮的茶吗?』
『嗯,对,给你喝。』方盈点点头。
林云深眼眶里有水色,不带犹豫地喝了茶。
『盈儿,你还小,很多事,我不能跟你说。但我答应过你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我……唔!』林云深吐出一口血,撑着桌子,瞳孔收缩瞪大眼睛,『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大门推开,三叔公四叔公带着方家的亲友们冲进屋内,『林云深,你这杂种!亏你也是书香门第,竟恬不知耻,给天后当走狗!今天你死在这,也算是兄弟们一个交待了!』
人群越聚越多,方盈被挤到后面,他的脚背被人踩了好几脚,都肿了,后来人群里传来『跑了跑了』的呼喊,过了好久才一哄而散。
三叔公鼻青脸肿,满面愤怒。
『三叔公。』方盈走上前,却迎来一个巴掌,不认识的家丁把他关进柴房里。
再后来,方盈被送去舅舅家。
从前温柔和蔼的舅妈,变的比夜叉还可怕,一腔一调地说着诛心的话:『方雅死了!方家也分了!你这小杂种长大还要吃我十年的米,这米钱你付吗!』
之后的每一天,方盈没有一天不在挨打。
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猪差。
拿笔的双手满是冻疮和老茧,再又一次吃了猪食后,他怀念起林云深的好,从前在小村子,即便是粗茶淡饭,可林云深从没有让他干过杂货。
『爹、娘、哥哥、林云深,你们在哪里?』方盈对着月亮,眼泪珠子一串串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受了委屈就打回去,在这儿哭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盈睁大眼睛回头,又一次看到了林云深,他不敢相信,揉揉眼睛。
一年半过去,眼前的人瘦削了几分,瓷娃娃般的脸蛋少了少年青涩,多了青年人的稳重。
林云深拉起方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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