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我呀成了大荒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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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里来的小白蛇,绕上梁四娘的臂膀便咬下一口。铜铃“当”地坠地,那小白蛇便一溜烟消失不见。
众人惊诧,门洞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金纱轿辇,一左一右各立一名雌雄难辨的娈童。
轿中伸出一杆长烟斗,拨开一侧金纱帘。
金惜玉带着一丝浅淡笑意,扫视一番院中景象,不禁道:“梁嫲嫲,还有闲心排戏呢?看来三千两是备齐了,我来的当真是时候。”
梁四娘尚未缓过神来,一旁张叔急忙迎上去道:“金掌柜,赔款期限不是明日吗?您来早了,待备齐银两,明日我亲自送到八方来财!”
“明日?”金惜玉咯咯笑道,“我瞧着是你们记错了吧?分明是今日。若要明日再给也不是不行,晚一日便记一成息,明日便送三千三百两吧。”
“这这——”张叔哑然。
梁四娘仰天大笑:“金惜玉!谁砸了你的赌场你找谁赔,老娘不欠你的,今儿个我把话放在这儿,寻笑坊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滚,你滚!”
“哦?”金惜玉状似好奇,随手打了个响指。
身侧娈童丢出个木箱来,从里掉出一叠叠银票,还有珠宝金锭,哗啦啦一股脑散落在地。
梁四娘顿时变了脸,她认出那正是自己存放家当的木箱,分明在床底藏得好好的,怎么会?!
没等她反应,那娈童便吹了手里的火折子扔进去,银票“噌”地烧起来。
“不要,不要!”梁四娘想冲过去,被张叔抱住劝她别冲动,她拔出凌乱发髻上的金簪指着轿辇大叫,“金惜玉,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我的钱来,还我的钱来!!”
“不是你说一分钱都不会给吗?”金惜玉收了烟杆子,金纱帘垂落掩去她的容色,“钱没了自然给不了,我这是在帮你呀。想来你寻笑坊明日也还不出那三千三百两,不如,拿房契地契找我换点银钱咯。不来的话,烧掉的可就不只这点银票了。
“啊对了,让那犬妖来换钱~别人来,我不见。”
娈童一前一后抬起轿辇,轿中又传来金惜玉轻飘飘的笑声。
轿辇不见了,那笑声仍在后院上空飘荡。
在场的女伶、仆役无不人人自危。
琏州城里谁人不知,惹上八方来财的赌娘子,从来活不过三天。
传那周昀砸她赌坊,人却好好活着已是奇怪。这下大伙全明白了,她要的哪里是区区三千两银子,她要的是整个寻笑坊都赔与她啊!
*
莫老妪的尸身被埋在西郊一处荒野坟地。
破败坟塚遍地可见,丛生的杂草乱无章法。据说此处葬了不少可怜人,而葬身此地者往往无人悼念。
坟前,三支长香燃而烟起。
木质墓碑上刻着“莫茯儿之墓”——莫老妪的闺名,当下世间怕是没几人晓得。
周昀倚着土坟而坐,面无表情。
周身戾气尽数消散,乍一眼同个寻常凡人无异。白檀将近日攒的小鱼干都带过来,满满一篮子推到坟前,也学着周昀的样子给莫老妪上了三炷香。
男人沉默不语,她便在他身旁盘腿坐下,轻声问:“你同莫老妪是朋友吗?”
朋友?
周昀偏头扫她一眼,像是觉得可笑般轻嗤一声。
“你看起来有些难过。”她又道。
难过?
他并不觉得自己流露过这种情绪,只道:“家犬死了主人,只会高兴不是吗?我自由了。”
“主人?”白檀惊道,“你的主人不是梁四娘吗?”
周昀耸肩,冷哼一声道:“她不过是借铜铃操控于我,那铜铃本是莫——”
“结果被梁四娘夺了?”白檀抢话,接着自顾自说道,“她真是我化形后见过最坏的女人了,怎会有人心眼这样黑!真比春樱坏上百倍,千倍!若非从前忌惮你,我早就教训她好几回了。”
“不,那铜铃是茯儿赠与梁四娘的。”
“啊?”
茯儿……白檀难以想象,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妪竟叫这样的名字。
可谁变老前不曾年轻过呢?
周昀从腰间摸出那枚开裂的铜铃,此铃上所刻法咒已破,若不修补便无人可借此再操控于他。摸着上面的裂纹,男人语气淡漠道:“我求铃给她,本欲顾她一世安宁。谁料,她会赠与旁人。”
“莫老妪也太善良了,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吧?”
“茯儿曾是琏州城红极一时的女伶,年轻时却不比梁四娘良善几分。”
“啊?”白檀满眼惊讶,“怎么可能!”
周昀望向荒野远处的目光略显空洞,像是回忆起数十年前的过往。
而立之年,莫茯儿使尽浑身解数,盘下当时生意没落的寻笑坊。经过两年经营,她设法盘活坊中生意,一时间成为琏州城里人人称道的莫嫲嫲。
人人只知莫茯儿表面风光无限,却不知她背地里指使周昀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脏事。
对犬妖而言,他不在乎所谓仁德良善。
既然教训几个女伶、砍杀几个麻烦能让主人高兴,便也算应其“顾她一世安宁”的承诺。
几年后,一名梁姓少女被人伢子卖进寻笑坊。
梁氏生得娇俏,还能说会道。莫茯儿便欲将其培养成伶楼新一棵摇钱树,调教几日后就将她送入年过五旬的富商房中。谁知梁氏当晚奋起反抗,竟打晕富商偷逃出坊。
一个凡人少女自是逃不脱周昀的追捕。
不消一刻钟,梁氏便被抓回,并在院中跪了一天一夜。翌日,她被绑住手脚再度送到富商房中,任其摆布。听着房内传出凄厉的哭喊声,莫茯儿只是摇着团扇啧啧嘴:“起先总是难熬的,往后习惯就好了嘛。”
望着一脸冷漠的莫嫲嫲,周昀不由想起若干年前少女模样的莫茯儿。
分明是同一张脸,却好似早已变了个人。
可他说不清是哪里变了,依旧日复一日听其指令行事。
不知哪天开始,梁氏也成了笑脸迎客的知名女伶,迎来送往何其老练。
突然有一天,梁氏潜入莫茯儿房中偷盗卖身契,被周昀抓个正着,方知她仍在寻找脱逃的机会。莫嫲嫲大怒,着坊中仆役扒了她浑身衣裳,就连亵衣也不放过,后将其吊在后院树干上。
坊中来往的打手、仆役、伶人,任谁都能上前羞辱几句,更有甚者青天白日猥亵于她。
自那以后,梁氏真真断了逃跑的念头。
可也是那次后没多久,莫茯儿忽然将铜铃赠给梁氏,并一改往日做派开始对梁氏温声细语、嘘寒问暖。
“梁氏就是梁四娘?”白檀竟不知,梁嫲嫲也曾是个可怜人,更想不到莫老妪年轻时竟做过那些事,“为什么啊?莫茯儿总不能是突然良心发现!”
周昀摩挲着手中铜铃,沉默片刻才应道:“那晚,茯儿无意看到梁氏腰后的红色胎记,方才认出那是她唯一的女儿。茯儿曾同我说,女婴未足月就被她偷送到某户富贵人家的马车上,本以为母女此生不复相见,谁料……”
“……”白檀怔住。
如此想来,梁四娘眉眼间是与莫老妪有几分相似。
那时的莫茯儿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她送走的亲生女儿没能过上富贵日子,反而兜兜转转被自己亲手糟践。或许就是这般变故,叫莫茯儿从此变了个人,也叫梁四娘愈发憎恨她的生母。
视线从铜铃挪到男人颈间那道疤,白檀想,他与莫茯儿之间大约也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
不远处似有窸窣动静,她立生警觉。
半人高的杂草丛晃动着,不多时从里摸出个细瘦人影来——柳绿?但见她小脸苍白瘦削,提着个竹编筐子步履蹒跚跨过草丛。筐里满满堆着她亲手叠好的纸钱元宝,还有一对白烛与一把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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