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她追夫火葬场后不追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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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顾书意起身离开,李子由便已走了进来。
“她在合卺宴上离开,始作俑者是我,还请刺史别太苛责她。”
顾慎如瞪着他,眼珠通红,“郡公不会不懂礼数,在合卺宴上您把她带走,新娘子和外男逃走,这让凉州城内的人怎么看她?损毁女子清誉,这可不是小事。”
李子由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书意,又看向冯淑娇,“是我的错,所以我特此前来请罪。”
“请罪有什么用?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顾慎如手狠狠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跪在地上的顾书意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难道我对你来说只有嫁人的价值吗?我是垃圾吗,你千方百计地想把我扔出去!”
顾慎如起身,眼看着就踹过去了,冯淑娇和李子由一个拦住他,另一个挡在了顾书意面前。
“打人不能解决任何事,”李子由站在顾书意面前说,“我不仅是来请罪的,还想请你们把她嫁给我。”
说完,堂堂凉州郡公居然跪了下来,“如果是我损了她的清誉,那结果由我来承担,我愿娶她为妻,此生都不负她。”
顾书意听到这话看向拦在父亲面前的母亲,她和她一样,都十分惊讶。
顾慎如听到后,手上动作一松,目光落在李子由脸上,确认他是认真的后,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凉州郡公,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李子由看向顾书意,“我没有开玩笑。”
“呵,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玩意儿是吗?我不需要你的可怜!”顾书意突然笑了,笑着站起了身,早已没了名门闺秀的模样,脸上妆容凌乱,“怕损我清誉,怕没人家要我,娶我就是帮我解决了难题,你们把我当一个人看了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秦斯礼整夜不见人,合卺宴出尔反尔,我呢?就要乖乖坐在里面等着他来娶我,我不难受吗?他不来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凭什么他可以不来、不按时出现在合卺宴上,我就不行?”
顾慎如听到女儿顾书意的斥责,倒也没觉得有多难过,看着她脆弱的、发疯的模样,掌控感浮现,一种快感油然而生。
“不行就是不行,你是女子,他是男子,自古以来都是男娶女嫁,其中没有讲道理的空间,这是规矩。”
顾慎如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站在两侧的其他孩子们看到,浑身上下冒出了胆怯的味道,他闻得出来,并且引以为豪。
“母亲,你也这么觉得吗?”顾书意看向冯淑娇。
冯淑娇拧着眉头,眼中是怜悯和莫名的无奈,到最后也只是哀叹一声,扭开了头。
顾书意又看向一旁站着的顾书华,他低着头,像一条狗。
两个最信任的人此刻竟然无所作为,顾书意似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我给你找了好人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顾慎如慢悠悠地说,“难不成你要想像徐圭言一样,被她爹扫地出门?”
“可犯错的人分明是秦斯礼,我是在时辰到了之后,他没来的时候才离开婚宴的!我又犯了什么错?”
顾慎如不想和她谈论这个话题了,转头看向李子由,“你要娶她也行,但我该如何信你呢?”
“我会请奏圣上,请婚、赐婚。”
顾慎如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那就这样吧。不过,在圣上的赐婚下来前,你还是离书意远一点才好。”
“我不要!”顾书意大声疾呼,“我不要嫁给他!我谁都不嫁!”
冯淑娇也在一旁说,“这事还为时过早,等书意复试后在说这件事吧。”
“复试?”顾慎如哼笑一声,“别读了,读得脑子都傻了,老老实实嫁人才是正事。”
顾慎如脸上的笑还没扩散开来,一双手就在他脸上挠了一下,痛疼感袭来,顾书意被李子由抱住,往后撤,顾慎如站起身又要打人。
冯淑娇想拦拦不住,扭头叫身旁的人,“顾书华、顾书舟,快来拦住你爹啊!”
“我看谁敢来!”顾慎如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了冯淑娇,“我今天就打你这个不孝女了,我看谁敢阻拦我!”
李子由护在顾书意面前,“刺史,您还是三思而行……”
“这是我女儿,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现在打她怎么了?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吗?”
李子由一动不动,不多言。
“谁要做你女儿!做一朵云,一朵花,一只猫,一条狗都比做你的女儿好!”
顾慎如虽是文官,但伸手也不差,趁机拉住了顾书意的头发,把她从一侧拉出来,抬脚就朝着胸口踹过去,这一踹,顾书意倒在地上,可头发被顾慎如拉着,十分疼。
眼看着顾书意倒在地上了,顾慎如脚下力气没松,朝着胸口和小腹部猛踹了几下。
一旁的人反应过来后才一窝蜂地上前拉顾慎如,而此刻顾书意早就晕了过去。
“顾慎如你疯了!?”冯淑娇跪在顾书意身旁,扭头对着顾慎如大喊,“我的女儿你也敢打!”
“我什么不敢打?”顾慎如哈哈大笑,“我是凉州刺史,我打她怎么了?她能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你惯的!你教的好女儿,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个东西,我是她老子,我调教她怎么了!?”
冯淑娇怒火中烧,可她知道自己此刻势单力薄,父亲和能靠得上的弟弟都去了长安,冯家再硬气,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握成拳,指甲都陷到了肉里,咬着牙,“书意晕过去了,我送她看郎中去。”
丫鬟和小厮抬起顾书意,冯淑娇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顾慎如打人打得有些累了,做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悠哉悠哉喝了口茶,身旁的人都美得令,也不敢走。
他放下茶杯,环视一周,还是先紧着地位最高的人说,“郡公的心意我领了,您要是真有心,就请旨赐婚吧。”
李子由并未多言语,点点头后边走了。
外面天已经暗了,他险些没看清台阶掉下去。
屋子里的火烛也依次亮起,站在一旁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们仍旧低着头,不敢言语。
顾慎如审视他们一周,呼出一口气,“都散了吧,”
等他走了,其他人才敢往外走。
顾慎如走到密道中,缓步走了下去。
一入门,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经受责罚的秦斯礼。
殿堂之内,肃穆森然。
青石地板冰凉如水,烛火摇曳间,映得金漆龙纹的梁柱庄重威严。秦斯礼着一身玄衣,双膝跪地,背脊笔直。
殿堂中寂静无声,唯有刑杖落下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秦斯礼的身子因棍杖的拍打而前后动摇。
顾慎如脚步一顿,堂内的人看过来,片刻后他才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刑杖声不断,秦斯礼的背缓缓塌了下去。
“够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顾慎如抬手,示意停止。
秦斯礼缓缓起身,身形晃了晃,但很快又站稳。他微微弯腰行礼,声音微哑却坚定:“谢刺史宽恕。”
顾慎如轻叹一声,“落座吧。”
秦斯礼忍着巨痛坐了下来,琉璃灯盏的灯光微黄而柔和,他出神地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听着顾慎如的话,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烛台,不知何时,琉璃盏的四角镶嵌上了白玉。
“卢兄,近些日子,还是少来凉州为妙,”顾慎如看着对面坐着的幽州刺史卢景澄,“一旦有人发现,怕你有来无往啊。”
“徐圭言说你们要谋反。”
秦斯礼说完后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平民想知,此事可真?”
卢景澄看着秦斯礼,脸色微变,“她和你什么关系,怎么会告诉你这件事?”
秦斯礼垂眸,“卢刺史的意思是,谋反一事是真的。”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宁有种乎?”
“平民只想过安稳日子,并不想参与到任何有关朝廷的事中。”
“秦斯礼,你胆子也小了吧。”
秦斯礼抬头看向他们,“在座的各位只知道我家道中落,是因前朝夺嫡之事分崩离析,但并不知,秦家正是因为派别之争,太子谋反而不得之,最后被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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