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犬是我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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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蕴知告诉程今越,明天就是家宴了。
她点了点头,随后躺在床上。
家这个词,对程今越来说,有些陌生,有些模糊。
她生下来的时候,父亲就为了保护她和母亲死了,她和母亲在世间到处奔波流浪。
母亲很爱她,虽然她们的日子过得不算太好,那也是程今越记忆中一段美好的时光。
她的母亲很会伪装,也很会骗人,她有过很多父亲,性格各种各样,武力有高有低,无一例外都很爱她的母亲,不过也都死了。
所以程今越学了很多东西,杀猪,算账,读四书五经,做纸伞,唱戏,做棺材,抬尸,埋人,谋杀……根据她的父亲的职业而定。
不过程今越逐渐意识到,最有效的还是她从母亲身上学的。
骗人。
所以她和她的母亲开始一起骗人,她们合作得越来越好,她学得精妙,甚至要超过她的母亲。
不过这很快也不顶用了,她的母亲最后还是死了。
因为她们实在是太弱了。
微弱的灵根,甚至连基本的术法都无法使用。
他们长明族想要使用术法,就能去吃人,吃其他人的灵根。
吃一点法力用一点。
就这样活着。
如此狼狈,血腥,不堪,用为世人厌恶的方法。
但人间哪有那么多有灵根的人,可若是去仙门,他们长明族的气息展露无遗,更是别想活。
所以程今越很早就明白了,老天可能根本就不想要他们活着。
母亲死去这件事情,程今越已经预想过很多次了,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所以她头也不回,果断地跑了,跑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流泪。
大厦倾倒,没有唱戏里那咿咿呀呀的哀乐,没有路边话本子里写的落花纷纷而落,没有轰轰烈烈的大雨倾盆。
就只是平常的白天,只是短暂地刀起刀落,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
简单而普通。
她脸上面无表情,利落地做着演练了无数次的应对,心中却有无声而巨大的坍塌。
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她的心中好像被棉花堵住了,湿漉漉的,无法呼吸,她心疼得难受。
她想,要不我也去死算了,就这样一直逃吗?要逃到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干脆死吧,一了百了吧。
她将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后刀掉到了她的脚边。
她做不到。
不甘心,不服输,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去死?凭什么死的是她?
凭什么那群高高在上的权贵不去死,凭什么要杀他们的人不去死?
她图谋的不多,只是想要活着。
只是想要和母亲好好地活着。
可是没有人愿意放过她。
因为她的血实在是太珍贵了,她也能够理解。
程今越最后还是放弃了去死。
她心中有一口气。
她偏偏要好好地活着。
就算你上天根本不想让我活,就算去欺骗,就算去杀戮,就算恶贯满盈。
最后程今越还是没有哭,她平时落的虚假的泪太多了,已经让她失去了什么东西。
或许,比悲伤更残忍的是麻木。
程蕴知拉着盛装打扮的程今越,她笑着夸程今越真好看。
程今越身上穿的衣裳,可谓是她这辈子穿过最昂贵的了,穿在她的身上,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怪异,有些不真实。
但她的确就是穿上这样的衣裳了,这是她拼了命换来的。
她以后还会穿更好的衣裳。
虽说是家宴,但实际上是大衍剑宗的宗主,程今越表面上的父亲,程旭的生辰。
所以大衍剑宗今日很热闹,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脸,话语不断。
不过按照程氏的规矩,今日是家中聚会,仅有至亲吃顿团圆饭,第二日便是对外做了一场宴席,以大衍剑宗的地位,来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各仙门有名的人物。
程今越来到第一年,时间已经过了,第二年时,程蕴知身体抱恙,没有举办,今年是第三年,她第一次参加这个家宴。
这一次的家宴,与以往的都不一样。
谁都知道程蕴知病了好多年,今年却突然放出消息说要好了,可以示众了。
其次便是程今越,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三小姐,在外的人都没有人见过,而从大衍剑宗传出去的消息,都说这位三小姐天赋极差,丝毫没有继承到大衍剑宗的血脉。
谁都爱看笑话。
所以今年来的人更多了。
不过这也只是算个锦上添花,外面还有更复杂的事情,光程今越知道的事情就有好几件好几桩。
什么“被封印的魔种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式微的魔界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魔物频出,霍乱人世。”
什么“无定界的界主退位,少主上位,声名远扬,儒雅随和,要做一番大事。”
什么“炼月楼的楼主病重,如今正在四处寻药。”
程今越一边想着其中的联系,又该如何应对,一边听着程蕴知的话,做着回应。
“小妹,你别紧张,今天是你第一次来家宴,大家都很期待你参加这次家宴!”
“你在外受难十几年才回了剑宗,偏偏今日才参加家宴,实在是让我心疼。”
“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的病好得再快一点,昨年的家宴便能开呢。”
程蕴知牵着程今越的手,她脸上笑盈盈的,一双杏眸眨着,她很开心。
这是她期待了特别久的家宴,程今越终于算真正地认祖归宗了,也可以让其他人认识看见她了。
她要把程今越介绍给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认识程今越。
知道她的善良,温柔,聪明,知书达理,遍览千山万水,只要是世间存在的东西,几乎没有她不会做的,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程蕴知有一个多么完美的妹妹。
当然,这也是程蕴知期待已久的回归。
她的病要好了,她要重新拿起剑,保护她最亲的人。
华灯初上,两人身后跟了婢女无数,走到腾凌宫前,又是百阶长梯,殿前广阔平坦,雕栏玉砌,可谓是奢华无比。
程蕴知突然注意到程今越的耳坠,并没有戴她亲自给她挑的那一对。
这只是一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红珠子耳坠。
“小妹,你为什么戴的是这对耳坠,好难看。”她直言不讳。
“做这珠子的石头虽然没怎么见过,看起来倒是稀奇,却没有一丝花纹,一点装饰也没有,这也太简陋了,如何能配得上你。”
“这样的耳坠,也就是乡下的村妇才戴了,你可是我的妹妹,你不准戴这样丑的坠子。”
程蕴知皱着眉头,心中不悦,她最喜欢给程今越打扮,她喜欢看小妹穿上她给她挑的好看的衣服。
今日程今越为什么没有听她的话?
话音刚落,程蕴知便突然感觉心中一慌,浑身有些不适,那种感觉有些难以描述,就好像是……又有人在盯着自己,用格外不友好的目光。
她顿时四处张望着,却没有发现自己周围有任何人在看她。
或许只是她多想了……
此时程今越也笑着开口说话了,“姐姐,这对珠子你虽然看着普通,但却是个稀奇的东西。”
“我在人间的时候,曾在寺庙之中求过菩萨,许了几个愿望,寺庙的住持便让我用法子寻一对红色的珠子,时常戴在身上,便能带来好运,愿望成真。”
“今越此生,能依靠的人不多,便求菩萨让姐姐早日好起来,我此生也就满足了。”
“这便是我苦苦求来的珠子,对我分外重要,如今是我的护身符,我此生都要带着它。”
“还请姐姐……原谅今越吧。”
程今越捏着程蕴知的衣袖,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乞求。
程蕴知听着程今越的话,皱起来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她瞪大眸子,像一头愧疚的小鹿。
她握住程今越的手,“原来是这样嘛,小妹心中无时无刻都想着我,我却还责怪小妹,都是我不好。”
程蕴知低了头,发现方才的不适感依旧存在,让她浑身像有蚂蚁在爬,但却在淡淡地减弱。
她有些疑惑地拉着程今越的手进了宫殿。
这次家宴的人大多都是宗主程望的兄弟姊妹及其子女,一共也不过二十人。
虽然人少,但程今越一个也没有见过。
不过她早有准备,提前找来了画像,找人问清楚了爱好习惯。
殿前来人时,不免就碰上来往的亲朋,程蕴知还未反应过来,程今越已经拉着她开始行礼问好了。
程蕴知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这些伯父伯母,弟弟妹妹的,也就小的时候来往过,而且年纪有些差得太多,玩不到一起,所以也并不熟络,她也最讨厌去做这些无用的交往,她只肖看一眼这些人的眼睛,便知道有几分真心。
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大衍剑宗的大小姐,身上有着绝佳的天赋。
那时跟在程蕴知身后的不知有多少人,但是没有两三个是抱着多大的真心,就算是捧了真心,也因为身份天赋差距过大,总有隔阂。
更别提程蕴知后来生了病,失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天赋,她身边的人也就更少了。
第一年的时候,来看她的人可多,嘘寒问暖,送了好礼无数,她也曾交出过几份真心,但随着她的病不好反而加重,来的人就越来越少,从前熟悉的脸庞竟也再也没有见过。
毕竟在仙门之中,身世再好也是有落寞的一天,归根到底要靠的还是修为与天赋。
天赋……
天赋她怎么没有?
程蕴知有着世间顶尖的天赋,她只是生了病!
这群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程蕴知虽然记不得嘘寒问暖的那几个人了,但是倒是记得清嘲讽过她,阴阳怪气地说话的那几个人。
等她病一好,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人全杀了。
那是程蕴知过得最难的几年,也是大衍剑宗弟子过得极难的几年。
她的性格越来越古怪,剑宗的人都避着她走,因为但凡说错一句话,大小姐便要一剑当场杀人。
每个月少的话,便只有几个人死在她的手下,多的话更是数不胜数,几十人上百人也是常有的事。
一时间人心惶惶,但又无人敢言。
毕竟死的都是一些家世不算多好的弟子以及一些出身平民的婢女,倒也不重要,若是死几个人能安抚大小姐的心情,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过没过多久,程今越便出现了,程蕴知的脾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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