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有盛世美颜[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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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祁安很早就醒了。
如果非要追溯时间的话,大概是在沈游给郁慈喂血的时候。
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感觉并不好,眼前又一片漆黑,是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分清现实和梦境,反而以为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另一个噩梦。
平复呼吸后,慕祁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才确定自己已经醒了。
他愣愣坐起身来,已经能看清一点眼前的景象,又因为这个姿势和梦里看见郁慈时只差分毫,不可避免地开始回忆起梦里的所有细节。
黑暗中,青年不言不语,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坐起来的半身一动不动,唯有一双眼睛转着,看向了门口。
他记得,郁慈最后,就是看向了门口才消失不见的。
慕祁安看了一会,忽然嗤笑一声,觉得自己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只是个梦,梦里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和现实对上?就连郁慈也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一个只钟爱他的妻子,又怎么可能……
慕祁安顿住,额角青筋暴起,仿佛难以忍受再这样继续想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幻想一个爱他的,女性妻子?
他分明,是个直男啊。
潜意识里的挣扎就像平静水面下不断上升的气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只差一点就会全面爆发。
气泡是密集的,聚在一起的,一旦有一个露出水面,就会有无数个紧跟其后,但是现在,慕祁安显然还没能接收到。
他只是紊乱地回忆起每个细节,然后,又想到在姻缘娘娘庙里时,看守人对他说的话。
姻缘娘娘只能为他助力,剩下的,要靠他自己争取。
怎样才算是自己争取?
鬼使神差下,慕祁安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朝门口走去。
只是看一看,万一呢?
他并不知道,在他拧动门把手的同一刻,文灵走进了沈游的房间,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因为郁慈,她动作很轻,根本听不见关门声。
这也就导致了当慕祁安打开自己的房门时,面对的是同样漆黑的走廊。
失望和落寞一瞬间席卷心头,比之更凄惨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风倒灌进走廊里,打开的房门就像一个可以发泄的风口,呼呼地吹着。
慕祁安只站了一会,冻得过热的脑袋就没了温度。
一个正常人在这一刻,似乎应该放下一切想象,将自己诊断为做了噩梦后心悸、犯傻的表现,慕祁安似乎也该理智一下,但是,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走廊上并不是全暗,他的隔壁,沈游房间门缝中,正透着一些微光。
慕祁安低头,发现在这些光的照射下,回房时原本干净的地板上,此刻正散落着一些分散开的铜钱和红绳。
就像是对应了郁慈说的话,外边出了什么事。
铜钱、红绳,充满了东方气息的古老物件,让慕祁安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对向了沈游。
所以,他走到了沈游门口,试探般地敲响了门。
沈游的回复比想象中快,但是慕祁安仍然觉得有些怪异。
他在想,沈游为什么询问后,没有开门呢?
尽管和沈游相处的不多,慕祁安也能感觉到,他们都不是会被动等待的性格,这种情况下就算外面站着的是一头棕熊,沈游和他都会选择开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种几近盲目的自信,是缺点,但他们绝不会纠正。
慕祁安听得到脚步声,他知道沈游现在一定站在门口,但是就是不开门。
片刻后,他才回道:“是我。”
两人各怀心思,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一来一回的对话竟然都用了一分钟之久。
但是比起慕祁安,沈游明显更放松。
“是你啊,大半夜不睡觉敲我门干什么?”
慕祁安捏着铜钱,他从没有这样细心过,察觉到沈游的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你刚刚有听到什么怪声音吗?”
“比如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没有。”沈游装作不耐烦地回答道,手指弯曲打在门上,制造出一点动响,“外面一直很安静,我刚刚在画符,都要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有怪声音,那也是慕祁安制造出来的。
慕祁安抿着唇,心头的怪异越发强烈。
但他也拿沈游没办法,尽管他已经确认,手里的铜钱就是沈游落下的。
沈游为什么会落下铜钱,又为什么要使用铜钱,这些都是慕祁安想问的,但是从现在的交谈来看,这些沈游都不可能回答他。
“还有事吗……”沈游一边问,就一边关上了灯,“我要睡了,祁安,有什么事,明天再聊?”
看吧,果然反常。
慕祁安想,沈游可从来没叫过他祁安,这是头一回。
“好吧。”慕祁安只能这样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慕祁安将走廊上的铜钱都捡了起来,或许不是所有,他缓慢地关上门,想走回自己的床边。
走到一半,他停了下来。
慕祁安遏制住自己的呼吸,他不敢呼吸,在肺部即将不能承受时,又只打开一点关卡。
他小心翼翼地嗅着,无形的空气。
不,是无形的香味。
因为一直身处馥郁的香味之中,并不能很快意识到房间里都是这股味道,但是刚才在沈游门口站了许久,风将鼻腔里的味道都挥发掉了,于是再回到自己房间时,就敏锐而极快地察觉到了鼻尖的香味。
浓稠到黏住一切的甜味,像是熟透了的果实,是郁慈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
慕祁安如狗般收紧鼻翼,最后,锁定了香味最浓郁的来源——他睡着前躺下的位置处。
明明只应该存在于梦中的味道,却三番四次地,出现在了现实中。
电光火石间,慕祁安又想到了刚来这里时,沈游对他说过的话。
“山中阴气重,你眉心有煞,把它压在枕头下面鬼怪就进不了身,能睡个好觉。”
慕祁安双目中迸发出极其耀眼的光芒。
他想,或许,他也不是那么唯物主义。
*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沈游在昏暗中转身时,对上了文灵抱手打量的目光。
“我以为你至少该感到羞耻。”文灵嘲讽道,“你刚刚对你的好友撒谎了……”
不只是这样,沈游做的更过分,尽管文灵再不愿意承认,慕循也是自家少爷的爱侣。
沈游可是慕循的好友,可他做了什么?他把自己好友的爱侣抱回房间,对好友撒谎,却一脸的理所应当,仿佛夺人妻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文灵一开始想看的好戏没能看到,她想,这是因为她低估了沈游厚脸皮的程度。
什么人会在觊觎好友妻子的时候,还面不改色地撒谎呢?
沈游这样的人!
沈游只是晃了晃有伤口的手。
“我是为他好。”他嘴角提起一点笑意,几乎是炫耀般,“……文灵,他的血可不管用。”
这倒是实话,文灵无法反驳,慕祁安的血可不如沈游珍贵,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兴许是沈游这番言论太招欠了,文灵思绪一转,立马就想到了反驳他的点:“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少爷只喜欢他,就算你的血再有用,少爷也不会喜欢你的。”
那可不一定。
良币驱逐劣币,就算郁慈先同慕祁安相爱了,但他们又不是结果,郁慈怎么就不能甩了慕祁安,再选择他?
况且,也不是慕祁安先认识的郁慈,沈游想,明明是他先看见了郁慈。
是他先看到了倚在二楼阳台上的艳鬼。
天将亮时,文灵不得不陷入沉睡,她焦躁不安极了,一直试图找机会带走郁慈,但是沈游比她更能熬,一夜未睡地守在床头。
拜之前艳鬼逃走的经历所赐,沈游现在是一点也不敢懈怠,他知道文灵的狡猾之处,便牵着郁慈的手,数着秒等待日出。
文灵再不情愿,也只能在消失前,恶狠狠警告沈游一番。
天亮后,古宅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地醒来。
沈游并不想出去,他想守着郁慈,等他醒来,然后再诚恳地道歉。
当然,这里的道歉并不是指他要为昨晚的事辩解,他伤害了郁慈是事实,无论初衷是什么,在酿成苦果后,就一切都错了。
但是慕祁安显然不会放过他,这家伙抱着骨灰盒,拿着钥匙,专门来同沈游套近乎,想要从沈游这里聊到一点关于鬼魂的知识。
慕祁安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他还不能确定,又无法落实,便只能来求助沈游这个“道上”的人了。
他咚咚咚地敲了好一会,沈游怕引起怀疑,只能无奈且烦躁地去开了门。
“干什么?”这句问话里,不仅夹杂着被打扰的恼怒,还有睡眠不足的疲倦。
慕祁安盯着眼前的一条缝,很难理解沈游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像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沈游当然不会敞开任由慕祁安观察,他精着呢,这段时间慕祁安同郁慈不知道做了哪些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但是艳鬼的阴气紧紧扒在慕祁安身上,足以证明二者联系颇深。
慕祁安保不齐,现在不用开阴阳眼都能看到郁慈的魂体,沈游不能放任哪怕一点的可能出现意外。
慕祁安摸了摸鼻子,顶着沈游的死亡凝视扬了扬手里的骨灰盒,说:“有点事要来请教你,我妈让我把老祖宗的骨灰放到阁楼上,只摆骨灰盒好像不吉利,但我不懂大陆的规矩,来问问你。”
“毕竟你家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沈游眯起眼睛:“不是有一道门拦着吗?”
慕祁安摇了摇手里的钥匙串:“刚刚已经打开了。”
说来也巧,第一把就是,根本没花多少时间。
这下,沈游找不到借口不出去了。
他丢下一句等着关上门,穿上外套,贴了几张安神符在床头后又走到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闪出关门。
慕祁安站在门口,愣是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模样的。
还被扑了一脸的风。
风里没有香味,只有呛人的燃烧灰烬的味道。
沈游站在慕祁安身边整理着袖口,示意慕祁安一起去阁楼,两人一边走着,他就一边同慕祁安科普。
山上什么都没有,要摆贡品,只能摆点水果吃食,至于香炉香烛之类的,只能下山去买。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得给两位老祖宗挑个好位置放,阁楼的位置很大,随便放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没挑好位置,风水错了,是会犯冲的。
尽头,玄关门已经被打开了,左右两侧都还有门,接着再往里走,就能看到二楼通往阁楼的楼梯。
沈游走过去,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某处。
慕祁安随口道:“那门打不开,我刚刚试过,锁眼完全被堵住了。”
沈游拧了拧门把手,完全拧不动,强行往下拧的话,只可能把锁掰断。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他们三儿呢?”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楼梯处就传来了踏踏踏的声音。
接着,一道、两道、三道身影都出现在楼梯上朝慕祁安和沈游挥手:“慕哥,沈游,这里!”
“上面的空间可大了,摆满了各种老物件!”
闹腾的像是要把这层楼都震上一震。
阁楼的空间很大,虽然只有两扇天窗提供光源,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矮,三、四米的高度,让人就算直起身子也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撞到。
这上面有很多东西,因为都落了灰,除了崔端没人敢上手,两姑娘都只是东看看、西瞧瞧。
珠宝、瓷器,还有书和衣服,几大箱的放在一起,另外还有一些物件,但三人都不认识了,只觉得看起来就挺值钱的。
慕祁安并不关心这些东西,他只想快点把这件事交差,然后问沈游一些事。
沈游从外套里拿出一个罗盘,在天窗下认真看起来,只一两分钟的功夫,他便得出了最好的位置。
这上面就有现成的大方桌,慕祁安把桌子上的灰尘擦干净后,挪到沈游指定的位置,再将骨灰盒放在桌子上。
按照沈游的说法,拆骨灰盒外面那层黄纸时,其他人都要下去,只留慕祁安一个人在上面。
黄纸是糊上去的,慕祁安一边说“得罪了”,一边用小刀割开黄纸。
玄黑的骨灰盒子露了个顶,慕祁安将它从“黄盒子”里掏出来,放在桌子正中间,接着又开始了另一个。
这还是个细致活,因为小刀不能割到骨灰盒本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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