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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藏青》

10. 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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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鸦声奚落。

幼青快步行了一路,直到瞧见那幢熟悉的院落遥遥掩映在重重海棠之下,棠棣院三个字在黑色牌匾下若隐若现。

昏黄灯火与隐约人声从里面透出来,幼青抬眼望着,脚步顿住。

半晌幼青低头盯着手里的伤药,紧紧抿着嘴唇,阖上双目,深深呼吸。

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她为何还要主动缠上去?

伤药就要丢出去之前,幼青的手又停滞在了半途,半晌收回了袖内,又转身往院落的方向而去。

幼青心里默念。

她不应该失眠,不失眠,就不会想起这起事。不想起这回事,就不会夜半走到这处来。不走到这里,就不会想着来都来了,医者仁心,不如还是进去瞧瞧。

没有别的,皆因失眠。

由此可见,失眠真是害人不浅。

正在这时,丹椒拿着斗篷手炉匆匆追了上来,一边轻声抱怨风大天气冷,一边给幼青披上。

正在披斗篷的时候,丹椒眼尖地瞧见了幼青手里握着的黑色瓷瓶。

她也跟了幼青有些时日了,一眼瞧见这瓷瓶就能认出来,这种瓷瓶只装幼青自己做的伤药,药效极其的好,因着药材昂贵,制作过程更是费心费力,旁人千金恐是求不得一瓶。

这是要给谁送?

丹椒抬头望了一眼,那好像是陛下落榻之处,好似听闻陛下今日射猎受伤了,难不成夫人是给陛下送药?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丹椒自己先被吓了一跳,脑中蓦地就浮现那些外面沸沸扬扬的传言,陛下又爱又恨,于是强取豪夺,夫人宁死不从。

丹椒忙拍拍脸,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去,假的,一定是假的。

正在丹椒胡思乱想之际,幼青忽地转身,提步往回去的路上走。丹椒就要跟上之时,却又见幼青停下。

丹椒实在忍不住,小声道:“夫人,要不别去了。”

幼青呼吸:“还是去吧。”

丹椒心中下意识冒出三个词。

深夜,寂静无人,孤男寡女。幼青医者仁心,眼中无男女,可陛下未必啊。

“夫,夫人。”丹椒忙出声叫住幼青,在幼青目光看过来时,丹椒脑中一时卡壳,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脱口而出,“夫人小心陛下图谋不轨,强取囚禁啊……”

幼青:“……”

半晌,幼青满脸奇异:“……什么?”

丹椒语无伦次,把传言讲了。

幼青脸色顿时一黑,半晌轻咬着牙,道一句:“假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强取?什么莫名其妙的?

幼青深深呼吸,一闭上眼,脑中就自动响起丹椒说的那些话。

缓了好一阵,幼青才勉强把那些奇怪的东西驱出脑海,而后往棠棣院而去。

二人行至棠棣院,一切都极为顺利,

宫人问罢幼青二人的姓名之后,便极好说话地派人回去通禀了。

幼青暂且站在外头等候,秋风微寒海棠摇曳之下,悔意总算一点点泛上来,唇瓣一点点咬痛,指节也缓缓扣紧。

正当悔意达到顶峰,幼青想扭头就走之时,宫人来回了话,允了幼青的求见。

这回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八角宫灯在宫人手里,随着缓缓的步子来回晃动,映着稀稀的树影,漆红的廊柱,晕开昏昏一片。

待行至帘外,还未进去,幽幽的檀香已经丝丝缕缕渗出来,不轻不重,却不能使人忽略,有种踏入私域的强烈感觉。

窗格的茜纱,隐约透出烛火。

幼青拢了拢斗篷,轻轻闭了闭眼,捏了捏掌心的瓷瓶,她真是昏了头了。

于是她站在帘外,迟迟地没有动,还在给自己做反复斗争之时,帘子忽地被宫人打起,幼青猝不及防,抬起了头同里头的人对上了视线。

幼青扣紧了掌心,垂首行礼。

外间来了一二三四,共四个太医,再算上宫人等,也有七八个。

明明人不少,他站的位置也不显眼,可幼青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灯火惶惶之中,那人斜倚在窗前,低头拨着灯花,右手垂着,露出纱带一角,唇色极淡,如玉般的容色瞧着更盛。

昏昏的光影中,他眉目微垂,唇角竟像是浅浅勾起,却又转瞬间落下,恢复惯来的冷淡,仿若一场幻觉。

宫人引着幼青坐下,奉了热茶上来。

殷胥提步缓缓走过来,在对面坐定。

幼青匆忙垂下眼,略点头向宫人道谢之后,便捧起茶盏,轻轻啜饮。

对面之人的存在感,强到无法忽略,比如他缠着纱带的右手。

幼青胡乱地想着,也不知别处有没有受伤,若只有这一处,怎么也称不上沈文观口中的伤势极重。

可是右手需写字执弓等等,若是伤及筋脉,恐是极有影响,更何况他从前就伤过一次,也不知太医治得如何了。

幼青盯着茶盏上腾腾热气,胸口闷闷地沉着,她深深呼吸,这么多太医在此,原来也用不着她多虑。

思及至此,悔意已重叠包围,上好的阳羡雪芽在舌尖品出了涩意。

幼青终是再忍不住,告罪,道辞。

她起身的瞬间,殷胥目光顿住,片刻后缓缓垂下,握着茶盏的手一点点收紧。

这就离开了?

他眸光微幽。

“薛二小姐深夜来这里一遭,只是坐一坐就走?”

幼青抿着唇,手心紧了紧,片刻之后匆匆从喉间发出一声嗯。

他这里这么多太医,根本不缺她一个自作多情。

她没有回头,正要往帘外而去之时,里间的隔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

宫人领着位太医走了出来,两人俱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几名太医耳语一番,半晌告罪道:“臣等无能,无有法子可解太后娘娘之头疾,还请陛下恕罪。”

殷胥略点点头,眉心微微蹙起。

常喜见状忙轻声道:“已经派人去请张院正了,只是张院正告了病在家,张家府邸距离行宫遥远,恐是还需一个时辰。”

幼青脚步蓦地顿住,原来这太医都是为太后娘娘请的,他的伤呢?治了吗?

她深深呼吸,手里伤药攥得愈发紧,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这瓶伤药留下来。

幼青停下回身的瞬间,殷胥恰好抬眼看过来,静静地望着她。

“沈夫人——”

一声呼唤打断了交汇的视线,幼青迅速低下头,殷胥也移开眼。

宫人传了太后的懿旨过来,请幼青进里间去一见。

幼青微愣了一下,却没有犹豫,提步随着宫人往里走。

穿过隔扇门,绕过正中的屏风,幼青没有抬头,只拜见太后。

太后半靠在榻上,面色苍白,眉心轻轻蹙着,听见声音方睁眼看了过来,吩咐人给幼青看座。

幼青行礼罢刚坐下,太后正要说话。

隔扇门又打开了来,殷胥走了进来,问了安之后寻了处坐下。

太后抬眼淡淡瞥他,他倒像是无知无觉般,自顾自端起盏茶,解释道担心病情故而进来瞧瞧。

这究竟是担心病情?还是担心谁?

太后一清二楚,于是仍盯着皇帝,殷胥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垂目品茶,太后回过了眼神,也没再戳穿,只唤幼青。

“沈夫人。”

听见太后唤她,幼青起身应声。

“哀家这头疾也困扰了多年了,时时不得好,如今又发作了,倒是听闻你医术不错,来给哀家治一治吧。”太后道。

幼青终于抬眼望向太后的瞬间,却一时顿在了原处,三年前见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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