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非要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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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微方从画舫上下来,便有国公府小厮急急奔来通报:“请天师大人速速到国公府上捉妖!我家世子,被竹妖杀了。”
他没有多问,径直跟随那小厮前去。
国公陪着夫人在前厅哭天抢地地商办后事,其余亲眷围作一处安慰,还有仆从杂役也集中在前厅,但人人都面带惊恐,时不时说到“竹妖”,纷纷举目张望,生怕一片竹叶从天而降,就要了自己小命。
世子朱轶被竹妖离奇杀害,众人皆不敢靠近案发现场,只有平日里最得他亲近的小厮周一,带天师进入世子房间。
朱轶死征与之前那二人相同,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他衣襟上别了一片新鲜翠绿的竹叶,除此之外,他周身再无任何线索。
宁天微开门见山问讯周一:“冬月初一前夜,世子去绯云湖画舫做什么,见了什么人?”
“这——”周一吞吞吐吐,本来就惨白的脸上,又显出几分为难。
宁天微:“你与他同去的画舫?那你比他运气好,没有死在他前面。”
“天师救命!”周一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地说,“世子是绯云湖画舫的常客,但那日去画舫之前,他心情很好,比以往都重视,他说,他说是去见公主……”
“哪个公主?”宁天微面无表情看着朱轶衣襟上那片竹叶。
“大公主,嘉阳公主。”周一汗流浃背,又一想世子已死,说不定竹妖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他,那还为世子考虑什么,“其实,是嘉阳公主约了小公主,邀请她听曲。最后嘉阳公主为什么没去画舫,这我就真不知道了。”
宁天微二指夹起那片竹叶,它在日光照射下微微发亮,叶片上丝丝纹理清晰可见,它作为凶器,还是太温柔了。
“除了公主,他还见了什么人?”
“世子只带我上了画舫,我们就分头行动了。他要去见公主,不准我跟去打扰。所以他在画舫上发生了什么事,小的真不知道。”
“那夜画舫中途返回,你作为随侍,为何不等他同归?”
“世子早就说了要和公主一起走,我岂敢……”
宁天微知道他说的公主就是小公主,不知不觉间面色更冷峻了,“他回来之后,可有什么不正常的事发生?”
“没有。那天夜里他并没有回房,我想他是不是……”周一欲言又止,忽然感觉房间里气氛骤冷,吓得他以为是竹妖大白天也来杀人了,赶紧蹭过去想抱住天师大腿。
宁天微一脚踢过去,周一闪躲不急,歪倒在地,惊觉天师居然比竹妖还吓人。竹妖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天师看起来,现在就会要了他的命。
他再不敢遮掩,立刻和盘托出:“世子带回一把折扇,就是他平时用惯的那种,府上都不知道扔着多少把。但这一把,他宝贝得不得了,经常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看了又看。每次看完,他还亲手把它收进他的宝箧之中。世子平日里什么宝贝没见过,他这么喜欢一把折扇,只有一种可能,这扇子应该是公主送他的——”
“折扇在何处?”宁天微冷冷打断,他朝着周一眼神所指方向走去,从立柜中取出一方纯金宝箧,打开宝箧,最上面果然有一把折扇。
他单手展开折扇,一眼见到症结所在,扇面边角位置,飘着一抹灵动的流云。只消这一眼,流云刹那间便将他的思绪带回画舫之中,他好似也变作流云,在一面面画屏之上飘飞游走。
宁天微没去前厅打招呼,他离开国公府,独自前往醉音坊。
此时青天白日,醉音坊不及夜间热闹,歌姬三三两两凑在一处,惊恐地讨论这竹妖杀人案,还说那竹妖又不是她们楼里的,官府成日盯着她们做什么?这群衙役该不会是借公务之便,谋天性之私?
几人又惊又笑又闹,还频频朝楼外张望,忽见一气质出尘的男子进来,顿时惊为天人。她们自诩在醉音坊也见过不少俊俏公子,但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天仙一般的男人,凑上去欲与他攀谈,他目不斜视地上楼了。
就像风吹来一个美梦,还没看清,梦就无影无踪。
自发生竹妖杀人案以来,醉音坊东家孙妙这几日寝食难安,又听说他的头牌歌姬玉声是鬼非人,命都被下丢了一半。他巴不得天天把天师留在醉音坊不让他走,此时见他出现,简直像是盼来天神降世。
他迎上去殷勤道:“绯云湖画舫,天师又去看了吗?可还喜欢?反正我将它送给您了,您随意使用,若是有什么缺的,您尽可告知。”
宁天微问:“画舫上的装饰画,可是山水画大师谢烟所做?”
“唉哟!天师您也喜欢谢烟吗?”孙妙面带苦涩,焦虑地搓着双手,“这可如何是好?画舫上几十张屏风,我去哪儿为您找大师画作啊?我孙妙就是倾家荡产,也买不起——”
“不是谢烟?”宁天微不让他絮絮叨叨。
“当然不是!天师莫要说笑。谢烟只画了一幅《仙波淡》就名声大噪,紧接着他就封笔,那《仙波淡》既是他开篇的成名之作,又是他封笔之作,所以贵上加贵。杜悟搞的那个仙波会,去的人光是看几眼就要付五百两银子。我一个小小的醉音坊,哪里请得起这号人物,来为画舫画屏风?”孙妙平日里巴不得和大师攀上关系,这会儿却又要尽力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画舫最初建成的时候,《仙波淡》还没画出来呢!我那时候还没听过谢烟这个名字。”
宁天微感觉若隐若现的线索又绕成了一团:“那画舫上的画作,出自何人?”
孙妙:“是个十八九岁的落魄青年,名叫银竹。他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特别是那对秋水盈盈的眼睛,看谁都很深情。但他就是没什么钱,每回来醉音坊听曲,就光是听曲,也不干别的,许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吧……”
宁天微再次冷声打断:“说重点。”
“有一次银竹碰上了玉声,那之后他只要来醉音坊,就只找玉声,而且是在玉声当众唱曲结束之后,他也不耽误玉声挣钱。”
“重点……”
“不知怎么的,玉声也不烦他,关键是他二人什么也没做,他来了,玉声有时就给他唱曲,他就在一边画画。他对那些画很不满意,但玉声经常鼓励他,我也觉得那些画看着还行,就留在画舫上做了装饰,还请他画了屏风。我都没花几个钱,他还说不值,看他那样子简直就要白送。我哪好意思白拿?那之后他再来找玉声,我便不收他钱。”
宁天微边听边捋:“还有没有别的?”
“天师也知道玉声是唱曲的,她就是嘴甜,夸起人来甜得要命。有一回,玉声夸银竹画得好,说他画中山水如梦如幻,胜似仙洲。我们都知道玉声就是随口一夸,唯独他一人当真。”
“那之后,他常和玉声说些神神叨叨的故事,说什么仙洲多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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