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今天追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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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女医查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微微眯起眼睛:“表小姐想除掉少夫人,何须自己动手呢,不如借张家的那把刀,将眼中钉除去。”
“比如?”沈锦书扔掉手中栀子花,抬眼问她。
这么聪明的人定然是在明知故问,蒋女医眼底有一丝不耐烦。
可一想到事成之后的放奴书,蒋女医耐着性子说:“太傅夫人办赏花宴,定然少不了张尚书的五位妹妹们,表小姐可以在赏花宴上与几位娘子赏花品茗。赏花宴在少夫人回门之后,奴婢想着少夫人到时候也会前去赴宴。”
余下的不必她说,表小姐是明白人,一定将其中的弯弯绕绕弄懂了。
的确,尚未听完蒋女医的一番话,沈锦书很快将赏花宴和张尚书两件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为了家中三位女儿能嫁得良人,太傅夫人想破了头,这一次赏花宴虽有赏花的名头,届时却有城中出众的俊郎们赴宴。
赏花宴办得极其热闹而盛大,就连张尚书张忆也在应邀之列。这位张尚书年过二十,有七位妾,可至今都未娶妻,听说那张尚书似乎为着什么人,竟也学着圣上沉迷丹药和佛法……
时至黄昏,窗外细雨纷纷。
沈锦书朝窗外望去,屋外悄无声息,被烛火照耀地格外亮堂。
女子极雅致的侧脸映在烛光下颇有一番古典美,可不知怎么的,蒋女医悄悄瞥了一眼美人的容颜之后,内心忽然十分惶恐。
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天色,寻了个早就打点好的借口:“表小姐,薛姨娘的药奴婢还未煎完,奴婢不知表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沈锦书这才留意到她哆嗦的手,淋湿的裙摆,淡声道:“没有了,让碧珠送你回去。”
这还是表小姐第一次让贴身侍女送她回家,蒋女医喜不自胜,屈身行了好几个礼便退下了。
沈家的女医不止蒋女医一个,除了蒋女医这一位,沈家每位主子各有一个郎中照顾主子。
蒋女医离去匆匆,回来之后神色不定,暗中窃喜,时而慌张;晚上值夜煎药时,将汤药煮糊了还在笑着发呆。
伺候沈四郎沈珏的郎中留意到了蒋女医的古怪。
郎中给沈珏针灸完,趁机将蒋女医见完表小姐的蹊跷所在一字不落地禀告了:“那蒋女医听到是旧谙居的传唤,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去了,走得时候神情十分淡然,可回来之后,倒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我们这些小人也开始趾高气昂了。”
等他撤着针,针沈珏问他:“药始,那蒋女医还有什么古怪?”
药始将今日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悄声说:“蒋女医回来的时候,可是被表小姐身边的侍女碧珠打了伞送回来的。”
碧珠?
打着伞?
沈锦书还真是死心不改。
药始撤了针,向沈四郎禀告他身上的伤势:“公子,您身上中了春|药,奴婢虽然给您行针逼走了大半部分的毒气,但剩下的只能等明天才好。”
沈府的郎中虽是奴,但可都是沈家将宫里太医请来精心培养的。
刚行完针,沈四郎沈珏开始觉得身子里的那份躁动少了一大半。
只是……
他眼前莫名浮现出小娘子扶着他坐到太师椅上的场景,当时虽然昏着脑袋不清醒,可到底看到了她因为累到了身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他跟着狐朋狗友在青楼鬼混的时候可没像今天这样不堪,在青楼玩耍的时候,他早就将该启蒙和不该启蒙的事情全都做过了。
青楼里,身子丰满的小娘子有,身子绰约的小娘子也有,身子拂柳的小娘子更有;这些……他都碰过了。
从来没有脸红过。
可是看到姜宝依,沈珏就觉得她和城中所有的女娘都不一样。
见公子针灸完还烫着的额头,贴身侍女怀馨摇了摇头,说道:“之前给您针灸完,公子身上的毒总能消得七七八八了。这一次,可真不一样了。”
沈珏闻言,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哪里不一样了,小爷我可好得很呐。”
大嫂……
他竟然对自己的大嫂起了这种龌龊心思。
他和张什么忆的尚书有什么两样。
沈珏兀自挥走脑海里的想法时,薛姨娘带着两位妹妹来了。
沈珏生母正是薛姨娘,虽然年过四十,可放在妇人堆里,也极为出众耀眼。
唯一的儿子被主母罚跪还晕倒了过去,薛姨娘听到之后心神不宁,她哭着嗓子摸着沈珏的额头,见他额头脸上还在发烫,问沈珏:“你好端端地怎么发烧了?主母让你淋雨了?还是因为那个少夫人你被牵连了?”
最后一个问题,薛姨娘说得极其小声。
沈珏揉了揉耳朵,“娘,你儿子的身体好得很。可是,您下次不要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还有啊,下次不要这么鬼哭狼嚎了。”
薛姨娘抹着眼泪,细声细语地说:“你省点事我就不鬼哭狼嚎了。”
站在锦帐旁的沈二娘和沈三娘也同时问他:“弟弟,究竟怎么了?”
沈三娘之前就很姜宝依的这一张勾引人的脸,今日发生这事情,又将她的讨厌做实了,沈三娘嗔道:“你没事招惹大嫂做什么?”
生怕母亲给她来一个耳刮子,剩下的话沈三娘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说了。
不过,自家的孩子惹猫逗狗,处处留情,薛姨娘还是很知道沈珏是个什么德行的。
薛姨娘还是伸出食指敲了敲沈三娘的额头,怪道:“你不问你弟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事,反而将事情怪到新进门的嫂嫂头上。你马上也该出嫁的人了,怎么这么伶不清轻重。”
沈三娘想让母亲相信姜宝依引诱完大哥又引诱完小弟,不管怎么说,这让薛姨娘很难对此信服。
但看三姐只知道攀附沈锦书的模样,沈珏长长舒了一口气,告诉担忧自己的薛姨娘和两位胞姐:“我只不过是发烧,明天就好了。”
被沈氏下了春药,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当天发烧,次日就好?
薛姨娘不敢置信,将沈珏的贴身侍女叫来问了个仔仔细细。
待听得小儿的确是发烧,此事和大郎娶回家门的新妇无关,薛姨娘的眼尾纹这才舒展开来,她警告道:“这一次我暂且相信你了。可是珏哥儿你要记得,你大嫂可是你大哥三书六聘娶进门来的。如今你大娘为了自己侄女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冲这,你以后得少接近你大嫂。”
沈珏靠着迎枕头,静静地看着装蛐蛐的罐子。
他不回答,薛姨娘抬高声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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