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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仿生人了咋办》

61.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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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却能肯定,单论上火化小平台的收费,不可能贵到足以雇佣一个二人小队。

想着蒋云霞消息灵通,时却极为自然地跳过了方才和她那没有结尾的谈话,询问她是否清楚左撇子女和男孩的事情。

时却发问时,蒋云霞已重新回到采菇大业中,刨出一朵个头挺大的腐烂菇。

她举起它,回以时却一个‘你好奇心不小’的挑眉。

尽管对左撇子女那边的情况不甚在意,她勉强打量几眼男孩。

“那小子啊……”

眯起右眼,蒋云霞拿指甲盖量了下那颗处在腐烂菇下部的菌丝,简短地讲出她所知的信息。

男孩母亲早逝,父亲是蝎子的一个小喽啰。

四年前,他父亲因辐射病去世,自此他和孤僻的瘸腿叔相依为命。他叔叔在好再来开了家花店,靠店里的收入维持二人的生活。

十三区防护罩预备关闭的事情发生后,二人本想遂管理局组织的平民撤离的队伍离开,不想队伍存在成员限额,伴随限额制定了一系列的筛选机制。

其中一条筛选机制是:帮派成员死后五年内,其直系血亲进入队伍的优先度最低。

他们没能进入平民撤离队伍。

“这次上路,他叔花了一大笔钱,好歹带着侄子勉强被算成了灰蝎。”蒋云霞道。

“他们这种人最多晚上能在灰蝎扎营地的边缘休息,上路的时候,没法和灰蝎队伍一块走。”

“他叔开价找猎人带自己和侄子,给的价位很低,最多够全程跟着猎人行动,不可能像小老板和你这样,你还愿意尽量不打猎。”

“你想想,他叔自己和他这个侄子,一个残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给的钱少,猎人还得带着这俩累赘去挣每日任务量……这是个烂活儿。”

“他叔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找到那俩人,”蒋云霞冲左撇子女和其同伴的方向努嘴,“顺利上路了,结果呢,命不好,听说前两天给蛰了,死了。”

“然后,你猜怎么着?”

时却摇头。

“那傻小子,没去蝎子的火化地方,想找个专业做殡葬的蓝蝎把他叔单独火化,骨灰再拿去做成骨戒,结果被人给盯上,搞了一出强买强卖。”

“最后,他骨戒倒拿到了,钱也被掏得精光,如今怕吃饭都成问题。”

……时却惊异于蒋云霞知道此事的全面程度。

仿佛猜出她的想法,蒋云霞说:“这种事情多的人看热闹,今天没我,小老板或你去打听,一样能问到。”

“那俩接活的也倒霉,这两天给人调笑不少次,问烂活黄了,是可惜还是松口气。”

沈司奥提醒时却和蒋云霞二人,风向有变。

新的风来方向,相对于左撇子女、其同伴和男孩三人所在方向仅有些许偏转。

蒋云霞和时却各自挪地方。

时却给自己找到一个新位置。

她稍偏离了新的风来方向,正冲左撇子女、其同伴和男孩三人,足以低头刨土一下,抬头观望一眼地关注三人的动静。

左撇子女那边,男孩被打倒在地,仍没爬起来。

左撇子女和其同伴早倍感无趣地往边上远离两步,跟眼里没男孩这个人差不多,自顾自地在边上忙活,采集腐烂菇。

男孩捂着腹部渗血纱布的所在处,连哭带喘了有半分钟,抽噎着抹了把满是鼻涕眼泪的脸,颤抖着胳膊去撑地面。

仿佛只哭泣和急促地呼吸,这两个简单的动作就消耗了男孩的不少心力。

他足足花费了一二十秒的时间,方支起自己的上半身,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一点细微得常人难以注意到的反光,在男孩的胸前闪烁了一下。

它随着他的动作,以一种有规律的轨迹小幅度地来回摇晃几下,摆动的中心大约位于他的脖颈处。

起身后,男孩做出的首个动作是:颇为笨拙地去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

因双掌都有伤,他时不时便要倒吸一点凉气。

在场没几个人关注这男孩了。

连此前嘲讽落败的独行男人的紫蝎们,看着多少有点不良恶趣味的家伙,都对他兴趣缺缺。

……时却记得,这个世界的基础教育从六七岁开始,为期十年。

沈司奥今年十七,一年前来的十三区,他八成结束了基础教育。

以此类推,那男孩要么还应该在上学,要么和沈司奥一样,刚毕业。

总之,看男孩的表现和身体素质,时却肯定他从没接受过任何训练。

他从前的生活,大概率与“区外猎人”和“暴力活动”这两个词不大相干。

这边,时却脑补着男孩的人生;不远处,被她脑补的对象本人有了新的动作。

男孩身上其实带有些家伙。

他腰间挂了把气手枪,还有一把家用大小的剪刀,剪头部分比平常的剪刀短上许多,呈半圆形。

他使劲咬了咬嘴唇,右手先按在那把气手枪,后挪到那把剪刀上。

取出剪刀并刀尖朝下地攥住,左手不安地紧靠在腿侧,他磕磕巴巴地开口,小声对左撇子女讲话。

左撇子女直接打断男孩。

“帮忙?你采的只拿一半?”她冷笑,“我们搞不定这点地方不成?凭什么白分你一杯羹?”

不止嘴上大声反问着,她突然站起身。

数分钟前一言不合就被痛打的记忆仍在,脸上的钝痛还绵延不绝,男孩下意识捂住被打过半边脸,往后急退一步。

左撇子女绷着脸,抬腿作势要向他迈步。

下意识地,男孩惊叫出声,抱头缩成一团,蹲到地上,抖如糠筛。

“姐,不、不要……”

“瞧瞧你。”左撇子女双臂抱胸,俯视男孩。

她弯下腰,没费多少力气,在男孩的右手上一拍。

男孩的五指无力地松开,那把造型奇特的剪刀掉落,因着尖锐的刀尖朝下,立时无声地斜扎入地面。

“你拿一把花艺剪刀,能他X的干什么?”她冷笑道,拔出那把剪刀,刀尖调转了个个儿朝上。

“怕再挨揍,是吧?”

她强硬地掰开男孩捂脸的手,将刀尖朝上的剪刀塞到男孩的右掌里。

“被人居高临下的时候,你至少得这么拿这玩意儿,明白吗?”

她啪啪地拍了两下男孩的脸颊侧,不由分说地包住男孩的右手,强制他握住剪刀。

“这小儿科的玩意,你得这么用。”

她举起自己的左胳膊伸到剪刀上方,猛地抬起男孩的右手腕!

“不要!”

男孩挣开她,甩出那把花艺剪,跌坐在地,满脸泪水,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兽。

“……这种时候倒有力气。”

左撇子女站起身,高高在上低头瞧了男孩片刻,厌烦而阴沉地说。

她的同伴开口:

“既然你一路跟着我们,刚才该躲在附近。你看得到发生了什么,就该清楚,这里的腐烂菇按什么规矩来分配。”

男孩嘴唇抖了两下,没说话。

“我们没心思怜悯一个注定活不下去的废物,”男人说,“你叔叔还在的时候,难道没教过你,剪掉发育不良的枝条后,剩下的花能开得更好?”

见男孩闻言后脸上血色尽失,左撇子女语气冷淡,再次强调:

“区外没有平白无故给废物吃白食的规矩。你找别人去,看看这块有没有哪个傻子愿意发善心,别缠着我们。”

话已至此,他们不再多说。

男孩狼狈不堪地呆坐在冰冷的泥土地上许久,哆哆嗦嗦地捡回掉在边上的剪刀。

拿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脸,他吸吸鼻子,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地打量起在场的其他紫蝎。

再次迈出步伐,他仍没进去听左撇子女的话,执拗地令手里剪刀的刀尖朝下。

他往柳广知和石宇所在的方向走,来到另一个两人团体附近,在距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

“滚。”团体中的一人说。

“呃、好,对不起。”

男孩就近转向另一个独行侠,话起了个头,那人没耐性听他说完,作势挥拳,将他吓得立刻连退几步。

下一个他试图搭话的对象,更一言不发地掏了枪,直接对准他的一条腿,吓得他连连摆手后退。

几番无果的交涉下来,男孩的脸色越发惨白。

他来到柳广知和石宇附近,刚想开口,柳广知断然拒绝,朝他摇头。

“嘶,等等,”石宇说,“要说喜欢小孩……。”

这大个子朝时却三人的方向投去一眼,没等说什么,被额上暴起青筋的柳广知一巴掌呼在头上,本呼之欲出的半截话全数给打回肚子里。

“喂,小孩!”泥猪忽然冲男孩大喊。

“你溜溜达达的,没头苍蝇一样,要找到什么时候?”

男孩瑟缩了一下,没回应他的话。泥猪毫不在意,抬手指出一个方向。

他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

“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那儿,找那个戴帽子的女人,叫蝴蝶的——”

他所指的位置,赫然为时却三人所在。

蒋云霞低低骂了泥猪一句,毫不示弱,立即大声呛回去。

“泥猪!”

她丢开一朵才挖出来的腐烂菇,恶狠狠站起身,叉腰叫道:

“你他X的个脑子有毛病的阴暗鬼,陷在心理阴影里几十年爬不出来的怂蛋!别拿蝴蝶当出气筒!”

泥猪置若罔闻,乐道:“蝴蝶,绞肉场里你不是说‘欢迎来赌’?如你所愿!”

男孩这会距时却三人不远。他踌躇地看了时却一眼,不知为何还看了看沈司奥,面上浮现举棋不定的神色。

蒋云霞扶额叹气,蹲在时却边上,扯扯嘴角,报出两个数字:

“10%,70%。”

“什么?”时却问,缓缓脱下一直戴着的手套。

久闷在手套里的皮肤上泛着潮意,乍一接触外界寒凉的空气,汗渍挥发,带来阵阵冰冷感觉。

“如果你要施舍那男孩,他能分走10%,”蒋云霞直接了当,“作为代价,今天无论收获多少,我要拿走你那份的70%。”

“70%好像太多。”

“我反而觉得少,”蒋云霞道,“分他钱,和把钱丢进水里没区别。”

“这70%里还有风险预估的部分。”

“这孩子,除非你一直带着他,否则他活不下去。你今天施舍他一个,你明天要施舍几个?你今天施舍他一回,明天你还继续不继续?”

“你知道了两条我们的规矩。”蒋云霞闭了闭眼,深吸口气。

“我再告诉你一条,第三条规矩是不要心慈手软。人该为自己选择负责,蝴蝶,告诉我答案吧,70%,还是0?”

她话音落下,好巧不巧地,不远处的男孩同时做出了决定,他一脸忐忑地朝时却走来。

直至他来到时却面前,时却也没给出蒋云霞她的回复。

……不过,她清楚此时此刻正在发生什么。

她沉默地站在一高一矮两名人类之间,恍惚立于一盏硕大天平的正中央。

那天平的左端是久经验证的末世生存法则,状似一片灰蒙蒙的雾霭;那天平的右端也有一团东西,白得晃眼。

那白的晃眼的东西……也许可以管它叫‘道德要求’之类拗口的名字吧,总之是个柔软舒适、虚无苛刻、不合当下时宜的玩意儿。

现下,她悬而未决的态度形成了两根无形的细线,各自吊在这天平左右端的托盘上,叫天平的左右端,岌岌可危地处在同一高度。

她拖不了很久,她得做出决断。

“呃,你是……蝴蝶姐吗?”

男孩忐忑地开口,冲时却绽开尽力维持的笑颜,一只手紧攥着裤子的布料,一只手拿着那把形同虚设的剪刀。

“……”

“姐,我能帮你们采腐烂菇。”见时却似乎默认他继续,男孩眼神一亮,语速不自觉加快许多。

“我经常在叔叔的花店帮忙,动作很快的,我只要很少很少的报酬,一点点,够吃饭就可以!”

他急切地比了个手势。他的手掌除擦痕外的地方,白皙细嫩,只有握笔的茧子。

时却的目光移到男孩胸前。

他们二人离得够近,她得以看清此前造成他胸前反光的由来。

那是枚戒指,被男孩用细绳串起来挂在脖子上,镶嵌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钻石。男孩衣领凌乱,也许它是他挨揍时,从他的领口里掉出来的。

时却拔出腰间的匕首。

在她身后,传来蒋云霞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的声音;在她面前,男孩倒退一步,眼中的光亮如即将燃尽的火堆般迅速黯淡下去。

她听到泥猪哈哈大笑,听到有不止一个人的窃窃私语,听到天平摇晃的吱呀动静,听到无形的细线“噌”地绷紧了的声响。

……时却决定踹翻这个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给她设置的二选一。

她扬手,她的匕首飞向半空,扑一声落在男孩的脚边。

在她身后,蒋云霞骤然加快了呼吸频率,在她面前,男孩惊疑不定。

“捡,”时却说,“你不是想活吗?捡起来。”

男孩将花艺剪刀挂在腰上,犹豫着依言照做。

时却的声音散入微风里:

“我知道你和你叔叔的事情。我很好奇,你说不敢打猎,不敢自己走。为什么?”

男孩紧张地舔了舔下唇,用极小的声音略有些颠三倒四地说:

“我没做过那些事,叔叔不让,他想叫我好好读书。”

“我试过了,姐,叔叔去世的第二天我就试了,我碰上一只落单的鬣狗,它受了伤,我跟上去,跟了很远,然后……”

似乎回想起什么令人惊恐的遭遇,男孩瞳孔一缩,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去摸腹部的纱布。

“我不行的,姐,那太可怕了,我动都不敢动,差点死掉,”他流着泪道,“我、我后面又试了,可我真的害怕……”

“这是你不敢打猎的理由,”耐心地听他说完,时却平静地总结,“不敢自己行路的理由是什么?”

“叔、叔叔说,落单了会被欺负、袭击,他说的没错……”男孩紧紧抓住胸前的骨戒,更多的眼泪夺眶而出,看上去十分委屈。

听到这里,时却完全明白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被未知恐惧攫取住了的人。

他本来被保护得极好,长久保护了他的叔叔却意外离世。他被强买强卖,短时间内遭到接二连三的打击,更放大了对周遭一切的恐惧。

像一只身体虚弱又应激了的猫,难以理智地思考,完全乱了阵脚。

……而残酷的区外森林,对他这样的人尤其苛刻,不给多少容错率。

时却想了想,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个二。“会袭击你的,要么动物,要么人。”

紧接着,她换成“一”的手势。

“先说动物,蝎子行路的动静大,大部分变异动物会避开,你在边上活动,即便落单,受到变异动物袭击的概率不高。”

男孩抽噎地流着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眼泪,泪眼朦胧的同时,嘴巴不自觉张开了些许,傻愣愣地瞧着时却不停开合的嘴。

“你只需要留意无人机的动静,一旦不怎么听到无人机的声音,立刻追赶主车队……喂,”时却皱了皱眉,提高声音,“你呆什么,有没有在听?”

男孩一个激灵,下意识道:“在、在听!”

时却将“一”的手势复变为“二”。

“再说人,”她道,“你用什么代步?”

男孩抠了抠匕首的握柄,吸吸鼻子回答:“叔叔的老摩托。”

时却猜也是这类肉包铁的驾具,不然不可能摔得脸和手上全是擦伤。

“你身上没像样的家伙,没钱,袭击你很难划算,可以放心。行路时跟在主车队附近,躲着所有你觉得脸凶的人。在扎营地时,找有战斗型仿生人在的地方待。”

“真有人找你麻烦,对方要什么给什么,不要反抗。

“即使你叔叔的老摩托被抢,主车队走得很慢,有偿拦路搭车,或走着、跑着去扎营地,再每次找人第二天搭车,都可以。我说明白了吗?”

“姐,你、你忘了,我没有钱,”他弱弱地说,“我还打不到猎物。”

他的眼睛再度亮起来:“还是,姐你肯……”

这回轮到时却沉默几息。

“不,”她摇摇头,“我不会带着你。”

恍惚间,她再度听到天平托盘上的细线绷紧的声音。

不等男孩再说什么,她开口:“说回打猎的问题。你的身体素质的确不适合打猎。”

“你会跟着那两人来到这里,提出一起采腐烂菇,说明你知道还有采集变异植物这一条路。你之前的顾虑是刚才说的,怕被人或动物袭击?”

“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如果只在主车队附近采集,你可以做到吗?”

男孩的脸上浮现出恐惧之色。不过他深呼吸了几下,还是犹豫地点了点头,眼角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

“还有个问题,”他抹抹眼泪,“姐,我出过十三区,没有区外地图,叔叔买了,但我把叔叔的终端和他一块火化了,我只知道昨天蝎子播的那几个变异植物。”

“……你叔叔把你保护得很好,”时却说,“恐高吗?爬没爬过树?”

男孩小声道:“不恐。小时候爬,长大后叔叔不许,说容易受伤。”

“知道蛙藤怎么采吗?”

男孩摇摇头。

“想活着去十二区?”

“……想。”

时却从随身的背包里找出支葡萄糖水,扭头对蒋云霞说,她要带沈司奥到边上去一会,后者神情复杂地嗯了一声。

在时却和男孩对话的过程中,数道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

时却并不关心,扫视周边一眼,指了个方向,说自己就去那里。

她以一种“今天天气真好吃了吗”的语气轻巧而自然地说:“蒋姐,你没事的话,可以往我那时不时瞅一瞅。”

蒋云霞没说话。

时却拉上沈司奥,带着那男孩来到斜坡边缘的几棵树下,一些不算很高的树枝上缠有蛙藤。

她揪了几根长点的草,让男孩看她如何将它们编织在一起,同时说明蛙藤的采集办法。

考虑还随身携带着沈老板,在不上树的情况下,时却找了个树干给男孩做简单的动作演示。

她借过男孩腰间的气手枪,拆开看,里面用的是橡胶子弹。她得知,这把气手枪是男孩叔叔的遗物。

确认过男孩携带的橡胶子弹很多后,她选了条蛙藤,目的是擦过蛙藤的嘴巴边缘,引发蛙藤吐舌——

她想,在蛙藤吐舌前,如果击中蛙藤的嘴部,应不能使其脱落;否则,蒋云霞的独特采集蛙藤的法子,不会需要两个人。

砰砰打出十几枪去,时却清空了两个弹匣,排除多个位置,终于有一枪好运地擦过蛙藤那正常情况下隐匿着的嘴部所在,让男孩看到蛙藤弹出的舌头。

为避免男孩肌肉力量不足,她带两人在附近翻来找去半晌,捡出几根直径软硬度和直径适中的藤蔓,略作修剪,得到两根彼此独立的藤绳,用以给男孩借力。

时却给了男孩一双手套,让他自己选一棵树,喝光带着的葡萄糖水。

她将那两根新鲜出炉的藤绳挂在他脖子上。

“你拿一根下来,绕在树干上……对,另一根从背上走,绕过腋下……这两根的接头分别打上结……手穿过结,握在结上,靠近树干……人和树干之间的距离稍微留少一些。”

她打量了一下男孩,不太放心,参考入伍新兵里野外求生的内容,又搓了几根更细些的新藤绳,系在男孩和树干、男孩和此前的两根藤绳之间,充当保险绳。

“好,可以了。”

根据曾见过的陌生人和蒋云霞的爬树姿势,时却让男孩试爬了会,指点、校正他的姿势。

全程下来,男孩十分配合,十分柔顺。

他从粗糙的树干前转头看时却,脸上带着些许胆怯,腰间插着时却的匕首。

时却看了一眼他腹部的伤口,心知肚明从身体情况出发,蛙藤不是此刻这个男孩的首选。

……可从更幽深、更微妙的其他方面而言,这是她此刻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时却咬了一口唇内侧的软肉,舔舔破口处,尝到一点血的腥甜味道。

“今晚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你想吃什么?就说在营地能买得到的东西。”她问男孩,得到答案后,又问他带没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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