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佞臣达成协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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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宫宴最终以萧景元冷脸离席而散,温以安连着消失了好几日,让许知恒都无处可寻。
“映清,咳咳......”
许知恒与她走在大街上,似是对新的称呼还有些不适应,此时有些羞愤难当,江映清微微扬起嘴角,伸手牵住了他。
摇摆的衣袖中是二人紧握的双手,他被她突如起来的动作惊了一惊,反应过来后便是控制不住的心砰砰跳动,握着她那双细腻而修长的手,他甚至不敢用力,怕捏碎了面前美好的梦。
“我若是有机会回去,一定带你一起。”
江映清两眼弯弯,在喧闹的大街上轻声说出这一句话。
可惜周围太过喧闹,让许知恒有些听不清楚,他只得有些急切问道
“你说什么。”
面前的人却只是摇头不语,淡淡笑着。
忽而前面街上有人群簇拥着,还伴随着阵阵窃窃私语,围起了一片,几乎要将路都拦住大半。
江映清和许知恒见其突发事故,愈往前了些,见众人围起的圈中是一个蜷缩着,身上尽是血水的人,那人生得高大,此时却蜷缩成一个虾米的模样。
“这人,丢在这好几日了吧。”
“是啊,不会是死了吧,也没人送去医馆什么的。”
两个妇人站在那处,掩面悄声说着,江映清闻言,凑上去了些,总觉地上那人体型有些莫名的熟悉。
她费劲的往里面凑了凑,闻到的是皮肉腐烂和血腥味。
许知恒怕她被人群挤散,拢着她往内走。
“咳......”
那人咳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江映清却是眉色一凛。
她快步至那人面前,见往日最是干净整洁的人,满身伤痕,连眼都失了神,倒在那处,如同一滩烂肉。
“凉砚清!是你吗?”
纵使方才那声咳嗽声十分细微,她也从其中听出了是他的声音。
那被黑发遮掩的漂亮的面容被她伸手擦净,露出了他半阖的双眼,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扯了扯嘴角,费力道
“这条街好远啊,我爬了好久,才爬一半。”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倒在了她的怀中。
许知恒蹲下将他扛到马上,见她面色焦急,立即朝聚拢的人群呵道
“本官乃宫中太师,闲杂人等回避。”
闻言,人群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四散了开来,为他们三人让开了一条道,二人翻身上马,迅速往宫中而去。
凉砚清被安置在偏殿中,不停有太医面色匆匆从中端出一盆盆血水,仿佛昭示着里面的人即将流逝的生命。
“无论如何,给我治好他。”
江映清额间青筋暴起,不耐对太医说着,那太医战战兢兢的,知道她是新上任的江大人,不敢怠慢,慌接话道
“我等明白。”
她站在凉砚清身边,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血肉模糊一片,头疼突跳要走时,却被那人伸手拉住了衣袖。
“映清。”
见他喊自己,江映清猛然扭头,见他脸带焦急与痛苦之色,忙将身子勾了下去,耐心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不.....不行。”
“一定要,现在说。”
他额头都渗出了冷汗,眸子因为附骨之蛆的痛意都变得猩红。
“许大人,是无辜的。”
他艰难开口,江映清闻言,不禁失笑,安抚般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
“都洗清冤屈了,大家都好好的。”
凉烟清只是拼命摇头,眼角都渗出了血泪,他嘶哑喊道
“不,不是许知恒。”
“是,已经死去的许大人。”
话间,他伸手扣进了自己腹部的血肉之中,掏出了一支插在皮肉里的竹筒,旁边的太医见状,都惊呼了一声。
他艰难将竹筒交在了她的手上后,顿时脱了力,胸口上下起伏着,眼中逐渐开始失神,江映清见状,厉声命太医全都进殿中治疗,乌泱泱的人涌了进来,他眼睁睁看着江映清离他越来越远,最终脱力,闭上了眼。
江映清面色凝重的加快脚步往殿外走,手上还缓缓往下滴着温热的血,好似她此时正捏着他的命脉。
至正殿中时,却不曾见到许知恒的身影,她皱着眉拔高了音量问守在正殿中的人。
“许大人呢?”
那几人闻言,恭敬对她行礼
“许大人方才被陛下急召走了。”
几人答得整齐,见状,江映清紧了紧手上温热的竹筒,面色沉了下来,往大殿的方向走。
此时,大殿寂静的彷若没人一般,只有风垂过烛火,映在地上摇曳的影子显得有人气些。
“陛下。”
许知恒稳步往内里而去,层层纱幔遮住了居于龙椅之上那人的面孔,看不清那人神色,让那人更具压迫力。
“许卿,你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在大殿中悠扬而过,却从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臣参见陛下。”
许知恒拂衣摆而跪下,对他行礼,却被他有些烦躁的声音而制止。
“起来吧,朕说过,私下时,不必拘此大礼。”
“虽陛下垂爱,但君臣有别,臣不敢逾越。”
许知恒垂敛着眉目,跪在那处,等待着他说话,萧景元似是很是头疼,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眉根处,他叹了一口气,眸色沉沉,透过纱幔望着跪在地上恭敬的人。
“朕有一件要事,要你替朕去办。”
“臣,尽听陛下吩咐。”
许知恒头也未抬,额头靠在自己交叠的手掌上,沉声说着。
头顶的人沉默了片刻,似乎眼神在他身上游离着,打量着,而他如雕塑般立在那处,岿然不动。
许久,才听萧景元道
“温以安,涉贪污,谋逆,养私兵。”
“朕要你去查的,便是这件事情。”
他此言一出,原是波澜不惊的许知恒猛然抬头,满面不可置信,此时竟是忘了君臣有别,他拔高了声调,肯定道
“不可能,以安绝不可能做出此事,还请陛下明鉴!”
他重重的往地上磕了几个头,直至被萧景元出声制止,才停了下来。
“他现在手握兵权,还未交还,朕寻其他人不放心,只得寻你。”
“许卿,勿要被往日情分而蒙蔽了双眼。”
“温以安以上罪状都已确凿,矿监所所管辖的矿场,账目均有不妥,细细查过,才知,不过都是徒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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