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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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七等人一落水,早有守在岸边的婆子跑去眠鹤院报信,生怕去晚了自己被牵连受罚。
郭云静心头暗喜,只当是吴四郎与吴十娘已经合谋成事了,她满面惊慌地就要搀着刘母亲自前去查看,还是裴明霜将人拦了下来,一面差人去请大夫,一面遣人在燕语阁腾出房屋、备下热水与换洗衣服,又忙暗中提醒刘母稳住前来赴宴的女客。
刘母这才找回心神,由着裴明霜安排,最后只让郭云静一人前去。
郭云静只好领了几个人,忿忿地出了眠鹤院。方才,她明显感受到刘母的眼神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对着裴氏是赞赏,对着自己则是失望。可她无法,只得自己忍着气往湖边快步行去,但愿吴家的人中用些!
再说那头,吴四郎甫一入水,就直骂刘从裕出的是馊主意。饶是他水性再好,也抵不住这深入骨髓的寒冷。他自己都险些被冻住手脚,不溺水就是命大了,哪里还能救人!且水里下饺子似的一下掉进了四个人,浑身都快被冻麻了的他,根本分辩不出谁是谁,只恨不得独身游回岸上!
可是,人都已经跳进湖里了,若是这般空手游了回去,面上如何交待!吴四郎后悔不迭,只好一面暗骂刘二,一面胡乱抓了一个人就往岸边游去。
最后,岸上众人所见便是,有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湖边的萧举年救下了一个丫鬟,从水榭跳窗而出的吴四郎救下了刘八姑娘,刺史府的婆子救下了虞七娘和吴十娘。
三个小娘子被救上岸时业已昏厥,这才有了先前仆妇们嚎的那一嗓子。
郭云静领着心腹匆匆赶到时,迎面而来的场景让她几欲昏死过去!
只见几个强壮的婆子抬着虞七、刘八、吴十,边上还跟着一个落汤鸡似的外男吴四郎!而她的好妹妹却不见踪影!
郭云静此时恨不得掉进湖里的是自己,这下可完了,三个小姑娘掉进湖里,还有两个是来府上的宾客,老太太非得把她活剐了不可!
等人群嗖地一下散尽,完全没人在意落水的丫鬟,郭云喧才急忙说道:“快,先把秦秋送去清渊阁,那儿最近!寄竹,回去要热水!萧录事,劳烦你——”
“带路!”一语未了,萧举年已经起身抱着秦秋就跑。
此时,他们身边只剩一个尉迟延了。
秦秋说完那句话,才后知后觉浑身都在打颤,牙齿不自觉地上下乱碰,咔咔作响。萧举年抱着她跑得飞快,可萧举年的怀抱也是冷的,直至他们几人进了清渊阁,秦秋被放进一张被褥里,她才察觉到些许暖意。
人一放下,郭云喧顾不上喘气,忙对着萧举年和尉迟延二人说道:“两位郎君,请速回避。寄竹,快带萧录事去东厢,换一身干衣服!”
萧举年也不敢耽搁,撒手就要走,秦秋却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拽住他衣袖,萧举年回眸,只见秦秋浑身发抖,颤着声,费力地往外蹦着话:“萧录事,烦你,请大人,速回后院。二夫人,必会,借题发挥,发落,我等。求大人!救命!我,我,可以,帮大人,联系,卢,卢大掌柜!”
秦秋说完,两眼一翻,彻底冻晕了过去。
青梧尖叫一声扑上前,伸手就去扒秦秋身上的衣服。
郭云喧急得跺脚,吼道:“你们倒是先出去呀!”
尉迟延回神,一把拉住萧举年,退至门口,寄竹忙将二人引到东厢的一间空屋,递过一套干净衣物,道:“萧录事,这是找小厮要的衣裳,请录事将就着先换上。那个桶里是滚烫的热水。”说完,寄竹亦赶紧出去。
尉迟延见状,伸手就去帮萧举年脱衣服,却被萧举年捉住手,急声说道:“快,你去寻大人!”
尉迟延一愣,萧举年只一个劲地催促:“快呀!方才的话你听到了!那可是救命的事!”
“好,你自己当心些!”尉迟延忙撒腿离了此间。
直至此时,萧举年才慢慢找回神智,方才全幅心神都在秦秋身上,并未觉得多冷,现在冷静下来,才觉身上像裹了一层冷湿的水草,他忙三两下除去衣物,浑身浸在热水桶里泡了一刻钟,才敢大口喘气。
自己一个壮年男子尚且如此,不敢想象秦秋该有多冷!萧举年挂念着旁人,等身体稍微回暖,他就匆匆从热水桶中起身,三两下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又踱到了方才那间屋子外头。
寄竹依旧候在外间,见萧举年已换好干净衣物,忙将他引去火盆边落座,又递给他一碗姜茶。
萧举年接过,并未立时饮尽,而是引颈望向里间,道:“秦秋怎样了?”
寄竹咬咬唇,想了想,人都是眼前的萧录事救的,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忙道:“还在浴桶里泡着,方才又送了三桶热水进去,还特意加了驱寒的姜叶。”
寄竹刚说完,就听几道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萧举年本就悬着的心又是一揪,寄竹亦是屏住了呼吸,二人屏气敛息,齐齐看向门外,生怕是二房来人。
萧举年虽然不晓到底发生了何事,秦秋又是因何落水,但是方才,秦秋都冻得命悬一线了都得交待那番话,可想而知,这背后定有故事!想也不用想,以秦秋的聪慧,她要么是被连累的,要么就是遭了二房的毒手!真是该死!
萧举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紧盯着门口,心道,即便是二房来拿人,他今日也要拼死拦下!
“秋儿!我秋儿呢?”李氏和六婶携手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仆妇,看样子,也是刺史府的人。
萧举年长舒一口气,忙将手里的姜汤放下,起身拱手说道:“秦婶,六婶,秦秋在里面。”
李氏无暇多想,为何萧举年会出现在此地,听了这句话只略一点头,就疾步往里冲了进去。萧举年这才又坐下,把那碗有些凉了的姜汤一饮而尽。
而此时的燕语阁,被裴明霜悄悄请过来的虞母和吴母,已是哭声震天。
同秦秋一样,虞七娘、吴十娘和刘从绥在路上就已昏死过去,等进了燕语阁,她们也是人事不知地由着丫鬟们泡进浴桶、换上干衣、安置在床榻之上。
被裴氏请来的大夫,一一为三人诊过脉,只道是受了极寒所致,需驱寒保养云云。至于此寒到底对身体有何损伤,大夫只是皱眉。
燕语阁的其余女眷已被请到眠鹤院,由刘家的族亲招待。
此时的燕语阁正堂,刘母的脸色冻得比湖边的雨凇还要僵硬。郭云静垂着头,冷汗涔涔。
“说!怎么一回事?这落雪的天,几个小娘子不在屋里待着,为何会去湖边?又为何会掉进湖里?八丫头,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从绵从未见过自家伯娘如此可怖的脸色,她瑟缩了一下,又想到妹妹此时还昏迷不醒,便哭着说道:“吴家娘子说要去看雨凇,我本来劝她们不去的,可,可绥儿也想去,然后,然后——”说到这,刘从绵一顿,抬眼看了一下郭云静。
郭云静腿一软,若不是春雪扶着,她几乎立时就要瘫软在地。
刘母自是没错过二人的小动作,她冷冷地扫了郭氏一眼,声音粗砺:“然后呢?”
“然后二嫂来了,说只管放心地去瞧,多带些人就是。所有人便都去了。”刘从绵抽抽噎噎,继续道,“我离得远,绥儿跟虞家娘子一块儿走着,郭二姑娘跟吴家娘子一块儿走着,然后不知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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