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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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光透过密集的树林,在飞红山的石阶上投下片片斑驳的光影。
周厉在树下来回踱步,不时遥望着江远倾的竹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索性坐在溪边逗鱼。
光斑照耀在清澈的溪水里,里面的鱼儿看得一清二楚。周厉用树枝搅动水面,鱼儿受到惊吓不断翻腾,溅起无数金色的水珠。
逗了一会儿,周厉便渐渐失去兴致。他将树枝扔向一边,转头朝竹屋的方向望去,却正好看见江远倾站在廊下。
“你若无事,就不要在我住处附近逗留。”说完江远倾转身欲走。
“等等!”周厉连忙叫住他,“我有事,还是公事。”
江远倾停住脚步:“既是公事,你且直说罢。”
周厉清了清嗓子道:“前日我们去孙怀野的军营检查了鬼人,他们看起来和往常并无不同。还有董诚,他也对孙怀野的命令言听计从,可是那天檐铃明明响了……”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么?”
“我确定,再说这飞红山上也没有第三个铃铛。”周厉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如我们去问问契约神罢。”
“契约神找我们倒是轻而易举,我们一介凡人,又怎得知晓神仙的去处?”
周厉抬起头仰望天空:“契约神的声音每次都像是来自空中,他会不会藏在天空的某个角落?”
江远倾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周厉将手罩在嘴边,朝天空大喊道:“契约神!契约神你在哪儿!?”
二人屏息静听,空中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契约神是希望我们自己解决。”江远倾默默道。
“这可如何是好?”周厉顿时愁眉苦脸。
“回去看看。”
“去哪儿?”
“孙怀野的军营。”
“可我们不是已经去过了么?孙怀野对我们也颇不待见。”
江远倾走出竹屋,一脸从容道:“鬼人如果失灵倒还好,我真正担忧的是他们会失控,所以不可不防。我昨日学了个隐身的法术,可助我们隐匿踪迹,悄悄观望。”
“隐身术!?”周厉一脸惊奇,他忍不住朝前迈了几步,却忽然想起江远倾曾经说过的话,刚迈出去的脚停滞在空中。
江远倾略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身上的嫌疑还未洗清,你那位朋友也是我的杀父仇人,望你不要轻易逾矩。”
周厉忙收回脚:“我知道,我定会铭记在心。”
江远倾听后这才开始施法,他两只手掌交叉,嘴里念着周厉听不懂的咒语,随即朝周厉一挥,周厉却无任何感觉。
“这便好了?”
“嗯。”江远倾闭上眼睛,将刚刚的动作重又做了一遍,只不过这回施法的对象是自己。
“走罢,去孙怀野军营。”
江远倾话音刚落,二人一同施法,转瞬间便离开了飞红山。
一道白光闪过,江远倾和周厉来到一片荒地。
“这……”周厉环顾四周,前日里还满是驻扎的营帐,此时却空空如也。
“他们去哪儿了?”
“也许……他们已经去了商水城了。”江远倾思忖片刻道。
“你怎么知道?”
“我初次来军营的那晚去找过孙怀野,他那时正与他的属下商议战事,我看到地图上商水城的位置被做了特殊标记。”
“军事地图如此机密,孙怀野就这样许你看了么?”周厉不禁问道。
“看了又如何?我们是契约神的人,不得插手凡间战争、干涉凡人生死。”
“为什么是商水城?我记得离这里最近的是另一座小城,孙怀野不是还没有攻下么?”周厉思索道。
“兵者,诡道也。”江远倾蹲在地上看着遗留的炙烤痕迹陷入沉思,“商水城乃是一座富庶之城,孙怀野军中粮草稀缺,商水城要比最近的小城更有价值。再者,此时出击,定能击其不意,攻其不备。”
“原来如此。”
江远倾站起身朝周厉道:“走罢,去商水城。”
烈日当头,一个身着布衣、年近花甲的男子,踏着几近干裂的土地走到紧闭的商水城城门前,他的身后紧紧地跟着两名手持长枪盾牌的士兵。
布衣男子用袖子擦了擦布满脸颊的汗珠,抬头望向城墙上伸出的数不清的弓弩。
“严筹!你出来看看我,你可认得我?”
布衣男子竭力高呼,城墙上却无人应答。
“严筹,你听我一句劝,莫要垂死挣扎。孙怀野孙将军他有上万的兵马,已经将你这商水城包围了。你的粮道也被孙将军截断,朝廷的援军还不知何时才能抵达,粮草不足,你撑不了多久的!”
布衣男子因声嘶力竭的呐喊,不禁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用衣襟擦去嘴角的口水,继续朝城墙上的方向喊道:
“严筹,孙将军说了,只要你开城门,他定会善待城内的百姓,不会伤他们分毫的。孙将军乃威名远扬的骁勇大将军,他说到做到,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害了城内的百姓呐!”
这时,城墙上探出一人,戴着铁胄,顶上的枪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红缨随风飘扬。
“你好糊涂!我若开了城门,商水城便是下一个骞城!”
布衣男子一眼辨出城墙上的严筹,顿时厉声道:“糊涂的是你!你若不开城门,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严筹站在城墙上抬眼朝布衣男子的身后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围满了孙怀野的士兵。孙怀野穿着银白色的铁甲坐在马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的身后有四位骑着马的黑衣人,一动不动,像是四尊被黑布遮盖的塑像。
严筹背对城墙沉默不言,手里紧紧地握着佩刀,眼神逐渐变得狠厉,他将目光缓缓转向身旁张弓搭箭的士兵……
“为了商水城的百姓,你莫要负隅……”
布衣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一支箭矢从城墙上呼啸而出,射穿了他的头颅。
孙怀野见状立即朝城墙上怒喝道:“严筹,你竟如此狠毒!你方才杀的可是你的亲舅舅!你日后要如何与你的母亲交代!?”
“我严筹乃奉皇上之命镇守商水城,不管今日站在城下的是谁,我都照杀不误!”严筹将弓箭还给士兵,朝城下喊道:“孙怀野,你不过是宁王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什么时候连一条狗都能自称骁勇大将军了?我呸!你还是趁早卸了盔甲脱了裤子,去做你的象姑罢!”
城墙上传来一阵哄笑,孙怀野坐在马上面色阴沉,眼神犀利如刀。他眯着眼睛注视着城墙上插的“严”字旗帜,逐渐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肌肉也在微微颤动。
孙怀野朝身后的四个鬼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即一声令下,战鼓声响起,震耳欲聋。
士兵们纷纷手持利刃,嘶喊着向前冲锋。
孙怀野骑马来到队伍后方,举刀高声吼道:“拿下商水城!畏缩不前者,杀!”
董诚带领攻城车队前去撞击城门,华义挥舞长刀将城墙上射下的箭矢纷纷斩断。
先攻队士兵穿着坚硬的的铁甲铁胄,肩扛云梯朝城墙跑去。
严筹见此情形,命令弓箭手分成三队,一队射击,一队张弓瞄准,另一队则及时装填。就这样循环射击,城墙上的箭矢密集如雨。
先攻队士兵顶着密集的箭矢强行将云梯靠在城墙上,并接连朝城墙上爬去。
“放狼牙拍!”
严筹一声号令,城墙上的士兵合力将一块巨大的木板用绳索吊着放了下去。木板长约五尺,宽约四尺,朝下的那一面布满了尖锐的狼牙铁钉。狼牙拍只上下左右晃动,便将正在攀爬的孙军士兵拍落无数。
城下的一位黑衣人坐在马上,张弓搭箭朝城墙上射去。只见一支箭矢疾速飞出,狼牙拍上的绳索忽然断裂,狼牙拍也坠入城下。
严筹注意到城下的黑衣人,立即命令弓箭手朝他射击,数十支箭矢朝黑衣人飞来。
这时另一位手持宝剑的黑衣人骑马奔来,挡在前面,将射来的箭矢一一斩断。
“怎么青天白日的还穿着黑袍?这些人究竟是人是鬼?”严筹气急败坏道。
狼牙拍的绳索被射断,严筹只得想别的法子。他命令一些士兵烹煮沸油,朝攀爬的孙军倾倒下去,除此之外还搬来了滚木礌石。
滚木礌石朝云梯落去,砸到了不少孙军士兵。沸油从空中浇下来,瞬间引发了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淋到的士兵顿时感到如同被火焰炙烤,一个个疼痛难忍摔下云梯。
“申子文!”孙怀野叫来手持弓箭的鬼人,指着城墙上或隐或现的严筹道:“杀了他!”
申子文得了命令立即抬起弓箭,瞄准正在挥刀砍杀的严筹。
他瞄了许久,迟迟不射箭,孙怀野见状内心不禁有些焦急。
“是不是远了些?你换个位置,定要射中他!”
话音刚落,申子文的箭忽然离弦,孙怀野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支箭,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严筹正要挥刀,刚刚探出半个身子,那支箭便从缝隙中射中了严筹的胸口,严筹立即倒地。
“好!”孙怀野喜出望外。
严筹中箭后,周围的士兵忙将他抬到柱子后。
“别管我,快去御敌!”严筹粗声喊道。
他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这支箭射出的力气极大,竟穿透甲衣的薄弱之处,差点射中心口。
鲜血从里衣渗透出来,严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申子文继续朝城墙上射箭,守城士兵刚刚探头便被他射中头颅,一个个接连倒下。
这时,城墙下传来一声巨响,董诚带领攻城车队将商水城城门撞出一个大窟窿,其余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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