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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掌印不太冷》

20.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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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德宫内住着太后金翎,这个女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但保养得当,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十岁。她端坐在一面镶着金边的铜镜前,镜中人生着一双好看的凤眸,红艳的花落在眼角,一抬一瞥都在勾人心魄,任是谁瞧见,都不会觉得此人竟是太后。

金翎神情悠然自得,由着身边的宫女将繁杂的头饰一一拆下。她这段时日心情都很不错,朝中大臣有大半都已不满如今皇帝的做派,转而倒向她的亲生儿子——德亲王尉迟炯。

如此,也不枉费她苦心经营多年,将皇帝身边那只阉狗收为己用。然而那阉狗却是把双刃剑,害人却也伤己,眼见他越渐不受控制,不如干脆利落点,斩草除根。

只是一想到前段时间房协之所传密信,得知那阉狗竟还活着,日后恐成祸患,金翎原本舒展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郁结难消。

既是一枚棋子,就该乖乖去死!活着作甚!

染了蔻丹的长甲陷进皮肉,下一瞬头发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疼得她陡然起身,一个巴掌便扇向了旁边的宫女。

“不知轻重的贱蹄子!”

那宫女被扇得倒向一边,未敢有言,立马惶恐地跪了下去,紧跟着宫殿里的人齐刷刷都跪了下去。

“太后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宫女年纪尚小,跪在地上将头埋到最低,身子颤如糠筛。

金翎瞧也不想瞧她,抬手便往外一指,招呼那匆匆赶进来的太监道:“拉出去,找个地方打死。”

那些太监不敢有丝毫犹豫,一左一右地上前拉着地上的宫女就要出去,凄厉的求饶声几乎响彻在整个轩德宫内。

“拉远些,别脏了哀家的眼睛!”那尖利的女声叫得她头疼,不耐烦地吼完后,又觉屋子内有些凉,抬头就骂道,“谁开的窗子,不知道哀家畏凉么!”

伺候的宫女们畏畏缩缩跪了一地,悄悄打量着彼此,都是茫然不知。

直到那面雕着凤翔九天的素屏后传来一道散漫的声音。

“太后娘娘究竟是畏寒,还是怕鬼呢?”

那道声音有如平日惊雷,又似冬日暴雪,毫无预兆地闯进后,瞬间将金翎的身子凝固在原地。她陡然竖起一身寒毛,瞪大了错愕的美目,僵硬地扭转着脖子往那道素屏望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其后,光是看见一道影子,便已将她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仪态,她咬了咬唇,硬是将任何的失态掩盖过去。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她神色恢复如常,转头冲跪了一地的宫女道:“都滚下去,没哀家的吩咐不得入内!”

“是!”

这群宫女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最后一位将门一合,金翎瞬间又望向那道身影,便见他动了动,顿时如见鬼索命般有些慌张起来。

闻鉴从素屏后慢慢步出,只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

金翎正面见了他,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转念却想,哀家是太后,难道会怕他一个阉人不成。

于是冷了神色,半是讥讽地看着他:“你竟然没死。”

闻鉴凉凉一笑,修长的两指轻轻置于桌面,顺着那道弧度转了半圈,却是自顾自的悠然坐在了凳上。

他慢悠悠为自己倒了杯水,边道:“托太后的福,奴才已经和阎王爷打过照面了。只是奴才下去后,告诉阎王爷我心有不甘,怕是投身不成恐成厉鬼,便叫阎王爷放我上来,再带一人下去作伴,如此才甘心。”

将那玉盏凑到唇前时,他从缝中斜瞥了金翎一眼,沉声道:“德亲王。”

金翎瞬间勃然大怒,摘下头上的一支金钗朝男人丢了过去:“放肆!德亲王也是你这等阉人配提的!”

闻鉴一边饮着茶水,一边抬手稳稳接住了那只金钗,不慌不忙的讥诮道:“太后应该清楚,德亲王手上纵有再多助力,也无法将陛下从那个位置上直接拉下来。这些年若不是奴才暗中为太后办事,凭您这谋划,怕是有心而无力。”

金翎恨得咬紧了牙,但就像闻鉴说的那样,她和德亲王能走到今天局面,闻鉴功不可没。

这人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由他去处理的事总能以一种高效而又没有后患的方式达成,加上他原是皇帝尉迟泓最信赖之人,有他在皇帝身边周旋,他们的计划总能一路顺畅。

可她依然觉得此人不可全信,原因在于闻鉴知道的太多,行事也较为诡祟疯狂。他既能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柳行云,亦能背叛原主尉迟泓,焉知他不会背叛她。

“你想怎样?”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个疯子,否则谁知道他能在这轩德宫干出什么事来。

闻鉴放下玉盏:“还请太后还奴才清白,让奴才死而复生。”

金翎冷笑道:“凭什么以为哀家会帮你,只要哀家在这喊一声,便有无数禁军将你拿下!还岂容你在这放肆!”

“户部侍郎,李尚。”

“什么?”

闻鉴声音虽轻,落在她耳中加上那戏谑的一瞥却如泰山压顶般:“李尚原是我的人,太后以为……他当真会效忠于德亲王么。”

——

今夜月光黯淡,幽深寂静,一辆马车疾行于山中,踏碎了这场沉默。

去往云城需要不少时日,庄泽宣怕拖得时间久了,恐遭那些人追上,便带着月慈日夜兼程。

两人坐在一辆马车内,月慈因为赶了数日的路而疲惫的靠在箱壁上睡了过去。庄泽宣看了眼窗外,依稀见路边的界碑,知晓马上就到云城,便稍稍安了心,觉着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总不至于在这地方下手。

他放下车帘,抬眸望向倚靠在对面熟睡的月慈。女孩长大后便如夏日池子里盛开的荷,干净的不染一点尘埃,初见并不会太过惊艳,却足够勾人,好似在荷花池中窥见叶隙后的一抹别样光景。

令人心驰神往。

那颗脑袋靠在边上睡的并不舒服,马车颠簸,她的脑袋便时不时点一点,往旁边歪去,然后又在睡梦中挪回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来二去后,那双眉头很快便蹙起,疲态更甚。

庄泽宣心念一动,犹豫半晌终于决定坐过去。他手指在膝上蜷缩着,神情颇为紧张地扶着月慈的脑袋,将她小心翼翼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又是那股熟悉的幽香,应是某种药材混杂的气味,并不难闻,反而十分清冽,容易让人精神一振。

庄泽宣僵直着身子,时不时侧目去看月慈,只是稍稍垂眸,就能看见女子薄薄的唇微微张着,时不时砸两下,像是梦到吃了好吃的食物,很快便将眉间的那点不快驱散。

月慈原是梦到自己在骑马,想来是最近马车坐的多了,那马撒欢似的跑,颠得她脑壳疼。后来她从马上摔了下来,梦境便顺着转换,又是熟悉的院子,父亲将摔倒在地的她扶了起来,又牵着她坐到桌前。

桌上摆着一叠桂花糕,几乎快要忘了那是什么味道的月慈猛地拿起几块就往嘴里塞,可这空中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苍蝇,不仅在她身边绕着圈地飞,还差点贴到她脸上来。

气得月慈抬手便是一巴掌朝那苍蝇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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