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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

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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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轰鸣着落在停机坪上,探照灯的灯束将整个超管所照得恍如白昼,顾临溪用手挡在眼前,率先一跃而下。巨大的铁门后,岗亭无人值守,顾临溪走近围栏往里看去,大楼的门口七横八竖地躺着几个人。

“通讯还是无法连接。”岑远带领众人从后方跟上,对顾临溪说道。

她走到门禁前输入一串数字,屏幕亮起。

“岑远,编号A33025,生物识别通过,权限确认中……权限通过,允许通行。”电子播报结束,上方闪烁着的红色警示灯转换常亮的绿色,铁门缓缓开启。岑远朝段多安递了个眼神,他迈步挡在了顾临溪的面前。

“叶部长,顾部长,麻烦你们留在外面支援。”

“怎么?”顾临溪正要踏入门内,见段多安突然拦住了去路,不解地回头问。

岑远微微笑道:“还看不明白么,监禁系统和通讯系统已经被入侵,你猜为什么放行权限还是正常的?”

“超管所四周都布设了高压电网和消减屏障,门一旦关上我们退无可退。”叶晟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那我跟你们进去。”

“叶部长说得没错,分头行动是最好的。超管所是我的管辖范围,我们会进去探查情况,支援的调度就拜托二位了。”岑远并不理会顾临溪的话,她的目光往严歧南的方向扫了一下,很快就回落在三名队员身上。“各单位注意警戒。”

听闻她如此说,顾临溪也只能遵从。

只听“砰”的一声,铁门快速地合上,红光映照在顾临溪等人的身上,雷行小队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歧南,确认一队的位置。”

“收到。”

数小时前,顾临溪在家门口得知了阮小景的死讯。超管所实时上传的监控记录清晰地记录着阮小景在囚室的影像,起初一切如常,直到晚饭后,画面显示的信号干扰,仅数秒的短暂黑屏后,阮小景已经倒在了地上。

记录在此刻中止,接着监控离线了,通讯也同步断开,连被派往查看情况的五部驻守小队,也在进入后失联。

“主管汇报的情况是过载?”顾临溪看向严歧南。

“岑队是这么说的。”

“且不说超管所的监禁系统会屏蔽超能力释放,阮小景的增幅芯片是由超研院植入的,稳定性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她和那些药剂有关,变数就大了。”叶晟接过严歧南递来的便携终端,五部及六部执行队的两支队伍即将抵达,信号正往他们的方向快速移动。

“临溪姐,我马上到了。”路青柠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好——等一下,有情报中心的通讯接入,你联系叶晟,”她朝叶晟点点头,“这里是五部顾临溪。”

“顾部长,这里是技术情报局,负责此次行动的联络。”

通讯的另一头是顾临澜,这倒是没什么可意外。

“根据岑队长的指示,由于雷行小队失联,现在由你们代为联络指挥台。超管所的权限已经对二位部长开放,请注意安全。”

“超管所的系统大部分已经被敌人占领了。”

“克罗托正在破解,优先夺回门禁控制权。”

“收到。”

“第一次觉得这个消减屏障的辐射这么烦人。”罗越一面走一面吐槽。

岑远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汇报能力强度。”

“现在仅有50%上下吧。”他说。

“60%。”段多安接话道。

“蓝珊?”

“50%,真是浑身不得劲。”端着枪走在最后的女人答。

“我的视域范围缩小了30%左右,你们自己留神吧。”

最靠近大门的办公楼没有生命体信号,一行人穿过大厅,各项设备仍在正常运转中,仿佛留守的人只是暂时离开。但门口几具身着制服的管理员的尸体,却明明白白地打破了这种侥幸的幻想。

罗越检查了他们的胸牌,这些人只是普通的事务员,没有一人携带武器。几人身上均没有外伤及反抗痕迹,看上去是在无知无觉中就命丧于此。

岑远突然举起枪朝二楼走廊连开两枪,一道黑影极快地掠过,那黑影没想到这子弹的轨迹竟是预判了它即将出现的位置,等反应过来时早已来不及,迎着子弹撞了上去。

“我上去看看。”段多安说道。

“等一下,有东西来了。”

她说的是“东西”而不是“人”,众人端起枪进入备战状态,只见一个人蹒跚地与监狱连通的走廊尽头走来。与此处的灯火通明不同,监狱看过去一片漆黑。

“是看守员?”罗越勉强辨认出衣着。

“气场稳定,无异常。”

“保持警戒。”

那人走近后,他们才发现他在以一种极不协调的姿势前进,四肢仿佛是新长出来的,双腿互相别着,双臂则是在两侧晃荡,而他竟出奇地没有摔倒。

“站住。”几道红色的激光束横在看守员面前,段多安喝道。

“是……是岑队来了,您请……请进……”

“这里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一点小……小骚动,您知道的,总有人……不听话……”

“那就麻烦你,带个路。”

“好……好,您几位请。”

岑远朝他走了一步,激光束消失,身后的几支枪仍是对着看守员。他促狭地笑了笑,对眼前的威胁视而不见,摇晃着转过身面对监狱方向,做出了带路的样子。

“罗越,你和蓝珊从外面走,去中控室看能不能切断电力,小心点。”岑远低声命令道。

“收到。”

走廊的宽度足够三四人并行,层高却刻意压低,一侧是封闭的白墙,另一侧等距地分布着安全出口,厚重的消防门紧紧地关闭着。一旦步入这个宽阔又低矮的空间,人很容易丧失距离感,单调重复的场景不断循环着,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到到达出口。

监狱的入口越来越近,岑远已经能感觉到混乱的威压就在前方,她叫住看守员:

“里面不太对劲啊。”

“没……没什么不对的,监狱不就是……这种地方吗?”看守员身体没动,只有头突兀地转了过来,脖子拧得青筋暴起。

“你好像跟你的身体不太熟。”

“您……您别开玩笑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枪响,看守员突然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举头顶喊着:“我……我什么也没做!岑队……你……你放过我吧!”

“你——”

岑远走近他,血气骤然扑面而来,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还没有看清这股腥气的风是从何而来,就被人重重地推开。

她就势滚倒,段多安与细长的犬类生物缠斗作一处,她瞄准那生物的后颈连开几枪,见它吃痛地退缩,段多安狠蹬向它的腹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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