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牌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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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停下。
宫生幽凛声道:“外面怎么回事?”
魔侍者定声回报:“殿下,城北暴/乱。”
“城北……”宫生幽捏了捏眉心,“八成是酝煞堂又闹起来了。”
无想城的安全归魔武卫管,顶头老大是大殿下。
“我得去看看,”他跳下车、对流星白道,“坐我的车回府去吧。”
流星白可太好奇了,正愁挑事没由头,撞到脑门上的乱子,他当然不肯放过。
可当跟屁虫的话没来及出口,眼前人影一晃——
唐玄像堵墙似的挡在他面前:“小殿下回府休息吧。”
流星白掀眼皮看对方:我偏要去。
他也不说话,跨步揉身、晃过唐玄,蹦下车去追宫生幽。
只迈出两步,被唐玄一把扯了手腕拽得原地趔趄半圈,差点一头撞回唐玄怀里。
按理说,以流星白的身手少有人能一招钳他手腕。可唐玄体质或许太特别,动作没有生气,也没有死气,出其不意得手了:“小殿下暂时莫去浊气混杂之所。”
大庭广众,三殿下凛而大惊:“放肆!”
唐玄笑道:“那又如何?”他看流星白要变炮仗,压低了声音找补,“你刚回来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先乖乖回去,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看。”
话的深意太浓,流星白愣住了。
唐玄利诱之后威逼道:“小殿下若再执意,属下可要扛你回去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怪不好看的。”言罢,他安抚似的在流星白手腕上磕了磕。
微末的小动作掠起流星白心里一趟小火花:川素商也有类似习惯。
师父让他听话时,总会在他肩膀、手臂、甚至头顶拍两下。
他皱了眉头:又想到他,我疯了?
他知道对方说得在理,却又不甘,眼珠一转,嘴角弯起丝坏笑:“不去也罢,但我现在不高兴,不想走了,你等我,我歇歇再走。”
言罢,他不再理唐玄,打发了马车去载大皇子,自己溜达到路旁草丛里,不嫌脏地一躺。太阳正好,均匀铺在他身上,惬意温暖,看他那架势居然是要睡一觉。
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矜贵在?
唐玄搓搓脑门子、无奈叹气跟过去:“既然殿下走不动,属下背你回去吧。”他在流星白身前单膝蹲跪下、摆好架势等他上来,“草地露气重,躺久了更要头疼的。”
结果等了片刻,身后连个响动都没有。
唐玄一回头,见那家伙合着眼、夹着二郎腿,左脚踝搭右膝、脚丫正摇晃得舒心——有点子可恨。
唐玄不等了,弯腰倏然将流星白从地上抄起来,抱了就走。
别看三殿下模样恣意,心里其实挺乱的。
唐玄在很多细节上太像川素商,让他有片点幻念,猜想对方当真是师父,前来魔界有哪怕少许初衷是为了他;而片刻他又理智上头,料想川素商重任加身,怎可擅离仙魔堑?整件事都是自己失心疯的错觉。
所以,他本意是想给对方下马威、甚至挑衅。
万没想到啊!
这家伙口口声声“殿下”、“属下”,气场上没半分怯懦,大街之上对皇子的动手动脚,实在不知是拿着橙华给的鸡毛当令箭;还是……他真的是川素商?
“放我下来!”流星白要往下窜。
唐玄“料敌先机”顺着他动作的势头长身转半圈,将力道卸得干净、依旧稳稳当当抱人在怀里。
流星白的衣裳华贵雍容,兜转起来衣袂飞舞,暗纹金线反着太阳光,好看得乍眼,非常引人注目,顿时更多人看过来了。
“方才属下好言相劝,小殿下不听,看来你是喜欢扛着。”说话间,唐玄甩开大步,往三殿下府上走,同时,他使坏在流星白背心一掫,做要把对方过到肩上之势。
流星白被吓一跳,即刻想扶他,却在关键时刻克制了下意识。
“小殿下扶吧,不烫手。”听语调就知道唐玄在笑。
这地方贵胄扎堆,不是皇子府,便是大公府,一路上单说值守侍卫就不少,认得唐玄和三殿下的大有人在:“三殿下怎么了,要传医师、通知橙华夫人吗!”
“殿下累了而已,不必惊动老夫人。”唐玄对答如流。
流星白无奈。
众目睽睽,他若太精神,病病歪歪不是回来挑事儿的形象还没站稳就得轰塌,不划算。
于是三殿下颇识时务地往唐玄肩头一歪。
心有不甘,假意圈住对方后腰,狠命掐了一把。
可那腰身与手臂一样硬邦,没有分毫血肉的质感。
“小殿下不要费心折腾了,”唐玄垂眸看他,眼睛里含着任由,“属下不疼也不痒。”
流星白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唐玄玩味轻笑出声:“不是个东西。”
流星白:……
“小殿下养精蓄锐要紧,属下晚些时候还要带你去看暴/乱的引子。”
二人下车的位置离三皇子府还有些距离,不知唐玄是不会空间术法,还是故意,非要抱着流星白好一翻招摇过市。
流星白不忿,他骨子里以孱弱为耻,但又骑虎难下,索性合眼,整个人僵在唐玄怀里眼不见为净。
直到唐玄将他安置在床上,他才睁眼看人——那可恨的家伙还在他眼前晃悠;浊青则站在卧房门口,脸上胡满了尴尬。
浊青心目中的三殿下表面温文柔和,骨子里却有股说一不二的狠戾。
记得流星白刚刚掌兵,是做尊魔殿的禁卫统领。那时大伙儿私传,三殿下是魔尊与某个低贱魔女的野种,放在外面十来年,才寻机会接回身边,即便不受宠,也不能让旁人看出慢待。所谓禁卫统领,不过是魔尊给儿子安排的玩闹差事。
没人指望他真有出息。
而不久之后,魃魔宗派高手行刺宫长凝。灵魔宗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流星白带领的五百禁卫悉数战死。援军到达时,流星白孤军奋战,已经被砍掉了半边肩膀,还是死守在父亲身前不退。
局面控制后,三殿下跟从血缸子里蘸出来的一样,以剑撑地,拎起自己的断臂,摇摇晃晃挪到角落的空椅子上一坐,待医师确定父亲无碍,他才温声道:“劳烦将我的手臂缝上。”
他坐得太偏僻,几乎与杂乱、残破的尸身融为一堆,若不出声无人发现。整个过程,宫长凝没关怀过他半句。
当时幕幕浊青至今铭记,他从那时起暗下决心,定要追随殿下;他也从那时起不明白尊主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小儿子,他待他忽冷忽热,时而嫌弃又时而挂念,即便是这般对待有助于三殿下滋养魔气,可父亲当真忍心将身受重伤的儿子晾在一旁那么许久?
最后,浊青只得将这归结于“难怪人家能做魔尊”。
而今……
浊青看看唐玄——这家伙倒是对殿下上心,更甚,惯爱逞强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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