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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难养》

15.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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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聿低头看着她,语色未变,但话说得毫不客气。

程知韫却依然故我,轻笑道:“三叔莫要生气,你不喜欢,我摘掉它便是了?”

她边说着边偏头,当真抬手将那白玉簪子取了下来。因为发髻有珠钗固定,所以并未散乱。

谢时聿垂下眼睛,没有看向少女掌心的簪子,乌沉沉的眼眸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四目相对,程知韫羽睫轻颤一下,并未移开视线。

她实在讨厌谢时聿的这双眼睛,沉静冷淡,能看穿皮囊似的,叫人无所遁形。

她耳根都快烧透,暗自咬了咬唇,面上却还维系着笑眼盈盈的模样,继续道:“难道你想叫我把它摔了?恐怕不成,我难交代呀。”

“那还装模作样什么?”

谢时聿神情漠然,分不出在意与否。

程知韫叹了口气,眼里藏着点狐狸似的狡黠,放低声音道:“那你过来嘛……光天化日的,三叔还怕我么?”

谢时聿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应。程知韫一手把玩着簪子,一手托着腮,哼哼唧唧的央他,什么腿疼,走不了路,总之就要让人过来迁就她。

谢时聿迈着长腿走近两步,他个子高,甫一靠近,几乎将程知韫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周身的凛冽气度,压迫感十足。

他没坐,只是站在石桌旁,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人。

晚霞将她白皙的小脸照的泛着粉意,眼眸垂敛,一簇睫毛在光里颤了颤,耳根连带着脖颈如红玉一般。

程知韫把他垂在身侧的手拉到面前。

一柄触手温凉的玉簪放了上去。

谢时聿将要撤手,程知韫却没有松开。二人身躯挨得近,她的手虚虚搭在谢时聿掌心上。

抬起眼睛看他,说:“我同你说气话呢,我心悦三叔,这破烂簪子要怎么处置,自然都听你的。不过是讲两句玩笑话,三叔怎么就恼的不理人了……”

她像是没看出谢时聿的冷淡,话里极自然的倒打一耙,只是晕红的脖颈泄露出一点胆怯,像小狐狸没藏好那点尾巴尖。

谢时聿心中微动,目光如有实质般,一寸寸划过她的脸颊,脖颈,领襟半掩着的锁骨。

然后顺从心意,摁住了程知韫锁骨上的那粒红痣。

他手是热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一层薄茧,就这样,毫不怜惜的擦过少女莹润的肌肤。

指腹在痣上轻轻摩挲两下,力道加重,再蹭,像是要擦掉什么碍眼的东西。

他面容平静,呼吸沉稳,手也稳,动作不疾不徐,丝毫不像个正在对侄媳动手动脚的登徒子。

程知韫却实打实的愣住了。

可怜她两辈子加起来,虽然嫁过两回人,但与男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中药后被谢璟思胡乱亲了两口,而且她当初全无意识。

谢时聿乍然上手,她一时间身体紧绷,呆呆地忘了反应。

程知韫锁骨那小片皮肤被男人摩挲的微微刺疼,脖子锁骨红成一片,羞得手指都蜷紧了。

她恼羞成怒的抓住谢时聿的手腕,瞪大眼睛,说:“三叔从哪儿学的登徒子作派?”

谢时聿不答,反问道:“说两句就恼的不是你么?这点道行来卖弄什么?”

说着,他手指又动了动,好像在遗憾没擦能掉那粒红痣。

一面来撩拨他,一面又不准他有反应。

只准她伸爪子。

小孩脾气。

谢时聿收回手,却忽然被人拽住了。

程知韫拿住他的手腕,猛地低下头,直接咬在他右手虎口处。她像是不知道自己牙有多利,一口下去,血腥气在唇舌间蔓延开来。

动作间,白玉簪子摔到地面。“啪”一声脆响,摔得四分五裂。

刺痛袭来,谢时聿皱了皱眉,道:“不长记性么?”

程知韫明显僵了一下,她抿唇抬起头,唇瓣上血色潋滟。

锁骨处赛雪似的肌肤上,烙着块斑驳红痕。

明明是她咬的人,眼睛却先湿润了,藏着两分倔。

“我是没有道行,只有点不值钱的情意,三叔瞧不入眼就罢了。”

声音落下,一阵冷风拂来,黛紫色的辛夷花瓣自两人头顶纷扬落下付裕,香味馥郁,中和了她呼吸间的血腥气。

程知韫又垂头,将唇贴到那圈咬痕上,羽毛一般,轻触即分。

她缓缓放下手,冰凉的指尖擦过男人掌心,仰头看着谢时聿,道:“我偏要咬你。”

“反正三叔快要与许家小姐成亲了,我巴不得这圈牙印烂到你的皮肉里,骨头里,消不掉,留一辈子,”程知蕴顿了顿,声音放的很轻:“和我一样疼。”

她嘴上越说越离谱,眼神里氤氲的愤恨却分外真切。

谢时聿收回手,瞥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你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程知蕴手上落空也不在意,她唇角翘了翘,似真似假道:“不一定呢,以后的事谁知道?等牙印要消的时候,三叔再来找我补就是了,左右我要在国公府呆一辈子,近水楼台呀。”

谢时聿淡淡的看着程知蕴,没忽略她眼角眉梢闪过的冷意。

“那我等着。”

他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留程知蕴一个人坐在原地。

良久,她蹙着眉,伸手扯了扯领襟,挡住那块红痕。

程知蕴着实有些恼怒,她原先还在纠结,谢时聿这步棋到底是走对还是走错,心里连退堂鼓都打上了。偏生半路杀出个许家姑娘,比前世早了近两年,没给她留犹豫的时间。

可她每每面对谢时聿,总有股一拳打进棉花里闷劲儿,落不到实处。

压根分不清他入没入戏。

若说他对自己有意,又总是一副八风不动的冷淡模样。若说他对自己无意,又能一脸平静的跟她……简直有些过分了。

谢时聿这厮瞧着少言寡语是没错,但克己复礼全是假的。

程知蕴倒不是急于求成,可每次都要吃暗亏,实在恼人,换个泥人来也有三分性儿。

她垂眼,神色定定地望着石桌磕损的一角。

不远处,白芨听到院中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便折身从拱门走了进来。

她不知主子找三爷有何事相求,也未曾妄自揣测。大宅院里生存,少说少听多做才是要诀。她来到石桌旁,问:“少夫人,您在此地稍等,奴婢去唤顶小轿过来?”

“好。”

白芨刚福了身,转身要去寻小轿,忽然被程知蕴唤住。

“白芨。”

“少夫人……”

那位一向温和的少夫人,眼下正略显迷茫的看着她,问:“如果你不幸跌入深坑,面前只垂着根荆棘条,你待如何?”

她来不及思考话里的深意,下意识回道:“握住它。”

见少夫人黛眉轻蹙,白芨犹豫着补充:“生死攸关,活命要紧。”

“那,假如你不知这根荆棘条是否牢固呢?它可能只是枯萎的杂草,没法子帮你爬出去,还会害你跌一身伤。”

白芨顺着她的话认真思虑起来,她斟酌着,缓缓开口道:“奴婢觉着,总要试一试的。”

“你说得对。”

程知蕴轻叹口气,话语隐匿在风声中,轻的几乎听不见:“总要试一试的。”

令国公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老国公在世时留下的,每月逢五,阖家上下一齐用早膳,逢十就是晚膳家宴。

今年仲春也怪,阴雨不停,昨日又不间断地下了整天,各院里积水得有半个手掌高。

程知蕴腿脚虽不方便,但也坚持没做轿,早就出了门,慢吞吞往正堂走。

待她露了脸,院里的交谈声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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