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和死对头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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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汀夷手欲推门之际,却又顿住。她生出了一些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怯意。
她如今,竟不太敢面对谢孤衡。
这……
这好生窝囊!
傲娇矜贵的女君怎能接受自己这副窘态?于是怀着点火气,当即十分用劲地撞开了大门,不过仅存的理智还是叫她抓住了门板,声势浩大的开门行动便以乖巧阖门收了尾,没让外头的风吹进来分毫。
可谓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知折隐用了什么法术,室内温暖如春,案头点一盏香炉,纤细轻盈的青烟袅袅升起,将一股清雅柔和的药香充盈每个角落。
潼已不知去向,慕汀夷也无瑕去寻觅。
榻间又一阵呓语,听起来在忍着痛苦,引她快步上前。紧接着,锦被中窸窣作响,有什么拼命地缩进了被子里,速度虽快,她还是瞧见了几根雪白的孔雀覆羽,羽尖带渐变色的金色眼圈斑纹,似广袤天空上的悬日日晕,颇为华丽。
联想到谢孤衡人形时的发色,慕汀夷才恍然大悟,是了,他是只罕见的白孔雀。
有些想瞧他的妖体呢,定然很美,但贸然去掀人家被子只为满足好奇心也实在缺少礼数,只得按捺下来。
不过谢孤衡落入凡间时,妖丹破碎都没变回妖体,这一回是伤得有多严重?
也是,毕竟是她的法器……
念及此,她很是愧疚,站在榻边说话时,声音都温柔了不少:“你……你没事吧?”
被子动了动,探出脑袋来的是一只模样极为漂亮的白孔雀,脑袋小而秀气,脖颈线条修长流畅,眼珠子像镶嵌了一颗小小的琥珀,很是夺目。
最是叫人喜欢的是孔雀头顶的簇羽,一丛的金色羽毛俏立其上,随着动作小幅度地晃荡,挠着人心肺似的可爱,耿直如慕汀夷,都有些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把过过瘾。
白孔雀自当没发觉她的意图,晃了晃脑袋,小小的眼睛对着慕汀夷眨巴一阵,似在分辨此人是谁,很困倦的模样,于是又将头缩回被子离去,想是昏睡了。
慕汀夷叹口气,小心翼翼坐下,掀开被子,在白孔雀腹部很容易找到了染血的羽毛,在皓白无瑕的羽间,这红刺目无比。
眸子颤了颤,她的手轻按雀身,感受到柔软的羽绒,跳动的血肉是温暖的。慕汀夷安静地给他输了点仙力,静望孔雀熟睡的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最不愿意回忆的那年记忆随之将她吞噬。
十四岁那个秋天,她练的琵琶小有所成,带着点忐忑、更多是兴致勃勃,背着乐器跑去母后敛月的寝宫。
这倒非是慕汀夷与敛月感情有多浓厚。
事实上,她从未叫过敛月一声“母后”;生下慕汀夷后便逃离了仙宫的敛月,更从未抱过慕汀夷,叫过她一次名讳。
敛月看慕汀夷,就像是看什么肮脏的、罪恶至极之物,少时的慕汀夷即便想接近,也是不敢。
只是慕汀夷的父君慕远秋深爱敛月,下了朝几乎都会去敛月那儿,慕汀夷知道自己只有在那里才找得到父君。
彼时,慕远秋在花园内同敛月低声说着什么,慕汀夷不敢打搅,只得叫仙娥去将慕远秋叫出来。
慕远秋直接将女儿牵到墙角,蹲下身问:“怎么了,甜甜?”
“父君,我新练了首曲子,先生都夸我练得好。”慕汀夷红着脸小声说。
“是么,快给父君弹弹。”
慕汀夷得了爹爹的鼓励,激动得手心都冒汗。墙根处堆着几块大石,并不平整,很是硌屁股,但她太跃跃欲试,已顾不上这些。可好不容易坐下,刚拨了两下琴,敛月清冷的声音便打破了还未连成曲的音律。
“在这儿做什么?惜儿将那首诗背得顺了,喊你来听。”敛月站在三步之外,分明瞧见了慕汀夷,却视若地上的野石头,没有丝毫的情绪,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远秋有些尴尬,匆匆对慕汀夷道:“甜甜,父君晚些再来听,你且先回去休息。”不待她说什么,便急迫地追敛月而去,想要去挽她手,被敛月甩开。
浅淡的秋日下,她坐在银杏树的树荫里,觉得萧瑟无比,寒冷刺骨,叫她紧紧抱住了唯一的琵琶。
慕惜月那年十一岁,背的那些诗、读的那些书,慕汀夷七岁已倒背如流,爹娘却无一人来听。
她会的比慕惜月多得多,她比慕惜月聪慧得多,比慕惜月勤勉得多,可慕惜月却拥有爱她的爹娘,慕汀夷什么也没有。
从前,慕汀夷还会常常跑去章闵将军那里哭,不停地问老将军,为什么爹娘不喜欢自己,是不是她不够聪明,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她可以改,她可以为此做任何事。
可章闵将军从来只是长叹着摸她的头,用嘶哑的声音说:“小殿下没错,小殿下很好。”
长大后慕汀夷不再问了,她知道了,这是一个极难的问题,饶是华泽战无不胜的战神也无法回答。
那日慕汀夷没有回去,独自背着琵琶漫无目的地各处闲逛。慕远秋心思几乎挂在敛月母女身上,从来很少在乎慕汀夷的行踪,她在山巅弹了一夜的琴,也无人来寻。
等第二日准备下山时,慕汀夷正巧撞上几个刺客打扮的妖族。她并未看清他们的目标,原本也并不关心旁人恩怨,是打算径直离去的。
不想那些刺客见她一个背着琵琶的小姑娘,娇弱无助的,料定顺手杀了是很容易的事,于是二话不说出手。
慕汀夷自小随章闵将军习武修行,就连身为战神的章闵也由衷夸赞她天资过人。最近她又新练了琴法,正手痒发愁没机会实战,果断回击。
虽然慕汀夷当时年幼,修为并不高,但这些刺客追击至此,其实也受了不少伤,加上慕汀夷的琴声太容易暴露引来仙域地界的存在,十来招后见无法解决慕汀夷,一群人只得选择撤退。
她靠近那奄奄一息的东西,是一只受伤的蓝孔雀。那时仙妖两族还是敌对关系,慕汀夷一时分不清这是灵兽还是妖精,心下顾忌可能会是细作,可若是不久,这孔雀必死无疑。她想想,还是瞒着慕远秋将其带回了自己寝宫。
她将蓝孔雀偷偷养在闺房,悉心为孔雀疗伤,还亲手搭了木架,让孔雀端立其上,陪着她在院里玩耍或是练剑,将那些无人愿意听的琵琶曲一首一首、一遍一遍弹给这偶得的小东西。
小家伙也十分机灵,会拖着长长的覆羽与慕汀夷互相追逐,在慕汀夷弹琴时开屏,表达对她琴音的喜爱,也会静静陪着她念书或是作画。
那一个多月的时光,慕汀夷过得无比畅快,她从小没有朋友,遭亲人冷遇,满腹心事也不知与谁倾诉。虽然与孔雀说不了太多,但有人无条件地陪着她,她已觉无比满足。
她还亲手雕了一块翡翠给孔雀挂脖颈上,只是初次尝试雕工实在不敢恭维,但孔雀并未嫌弃,还给慕汀夷开屏以示心悦。
其实慕汀夷不是没怀疑过谢孤衡就是它,可见到谢孤衡真身后,这个可能性便不攻自破。
更何况,她的宝贝孔雀,已当着她的面,被慕远秋杀了。
不过,此刻瞧见现出妖体的谢孤衡,慕汀夷爱终究屋及乌,平添几分怜爱,过往与他的恩怨也烟消云散,只想他快些好起来。
不知释放了多少仙力,疲惫感逐渐将慕汀夷淹没,恍惚的视野间,白孔雀缓缓摇晃成一团白云的形状,下一个眨眼后,床幔落下的阴影里,它化作了一个俊美的少年模样。
谢孤衡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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