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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四个马甲》

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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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谟说完珍惜地摸了摸手中的二两银子,但说实话,这点钱相比要还的债,简直就像水滴汇入大海——微不足道。更倒霉的是,剧情里,他负重伤跑路晕倒在山里后被一位上山采药的老郎中救了。老郎中救他当然不是出于好心,不仅收了他二两银子的天价诊金,还把他带回医馆当苦力使。

两人走出屋子,公鸡的打鸣声正好响起,天蒙蒙亮,他如今身上没有受太大的伤,这么说,就算不遇上那个周扒皮一样的老郎中也没什么。

祁渊谟在钱上吃过大亏。一旦事情涉及钱,就开始胆大起来。宁可少走一点无关紧要的剧情,也不想失去二两银子。

马嘶声在耳边响起,祁渊谟带着林尖到山门外。黑马正踏着健硕的蹄子,身上背着两袋沉甸甸的橘子。那是林大白日听师父说想吃橘子特意去摘的,只是他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听着就假的借口。师父摆摆手,说想吃山下的橘子,便背着行李仓促离开。

祁渊谟拿出一个橘子递给林尖,微微扬起眉,“走,我们也去山下看看,那里的橘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林尖刚应了一声,忽然察觉到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窸窣的奇怪动静。

“师兄!”他扯了扯祁渊谟的衣袖,警惕地看向那里。

祁渊谟个子高,隐约可以看到林中有一个背着竹篓子的老头正弯着腰在找些什么。一眼,他就认出是那个老郎中!当机立断,祁渊谟直接抱起林尖转头往后山小路走去。

为了避开那个周扒皮,他们花了好几个时辰,终于下了山。一到客栈,林尖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祁渊谟却没睡着。

他望着头顶的横梁,眼含一丝微不可见的惆怅。林大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努力挣钱还剩下所有的债,然后静等男主上门。在山上给男主制造一些麻烦后,因为嫉妒,故意冒名顶替他参加灵剑大比,却阴差阳错在大比上被男主的敌人搞死,顺利领盒饭。

这就是炮灰无聊且苍白的一生。

祁渊谟叹了口气,都怪那个傻哔老板,自己破产就算了,临走前还坑了他一把。等他回去……

傍晚,客栈外的大街上生火做饭的味道隐隐穿过纸糊的窗户飘了进来。一直想事情的祁渊谟终于没忍住困意合上了眼皮。

“五长老,庄主回来了。”侍女温柔又灵动的声音传到了祁渊谟的耳朵里。

“十八,不要吵。”祁渊谟翻了个身,正要继续睡,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下躺着的并不是客栈的床。客栈的床没这么软,上面也没有丝质的帐子。他立刻清醒过来。

“庄主让我来叫醒您。”侍女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

祁渊谟不动声色地由她和另一个侍女一起扶着坐上了一把制作精良的轮椅。他捏了捏自己的腿,孱弱得没有力气,是个真残废。

眉头微蹙。

在脑子里搜刮了所有记忆后,他意识到,自己还在书里,且成了四月山庄的五长老——梁七。

抛开炮灰林大的记忆,从梁七的视角看,这本书的主角应该是四月山庄还没找回来的小少爷,当然也可能是庄主。至少不太可能是百里氏那个龙傲天男主。

一时间,祁渊谟心中思绪千回百转。从一开始,他就隐约觉得这本书有哪里怪怪的。

仔细回忆了整本书前后对不太上的剧情,他暗下眸子,这似乎是一本……盗版书,里面不止一本书的剧情,却都被杂揉在了一块儿。书中的世界意识自动补全漏洞,也就是说,后面可能会发生一些连他都难以预料到的事情。

这都什么事啊!祁渊谟揉了揉眉,成了林大他忍了,如今居然又成了梁七。他摸向自己的腿,梁七这腿残又阴郁的设定大小也是个反派,演起来更麻烦。

“你还想说什么?”不愿面对这个事实的祁渊谟抬头问身旁看上去欲言又止的侍女。揉眉的动作在侍女看来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他平时又总是因为双腿不良于行的事迁怒旁人,这次估计又要随便寻个由头怪罪她们了。

侍女紧张地捏住手心,抿着嘴福了福身:“奴婢没听错的话,您刚才唤了一声十八。是山庄里有哪个丫鬟唤此名?奴婢印象里倒有一位叫石榴的,可要奴婢替您寻来伺候?”

祁渊谟按了按额头,青筋直跳:“只是梦呓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果然,如他所料的难演。他正色起来。

“是,奴婢这就带您去见庄主。”明显松了口气的侍女连忙走到他身后。

另一个侍女则把一块精致的毛毯小心地盖在了他孱弱的腿上,薄薄的毛毯上绣着繁复的百鸟花卉图,针线密集整齐,百鸟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一看就是技艺精湛的绣娘织成的。

稍稍梳洗一番后,他被安静等候在外面的侍卫推着走出了门,两位侍女则紧跟其后。

去时的路对坐轮椅的祁渊谟来说十分漫长,一块块大小一致的白石砌成的道路宽阔齐整。他低着头仔细观察其中的一块白石,里面甚至还泛着碎玉的柔光。他心中啧了一声,双手稳稳握住放在腹前,半阖下眼,不再继续打量一路上的气派建筑。

四月山庄里的一切和灵渊剑派的大不相同。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处花草都无不诉说着它的贵气逼人。

祁渊谟轻呼一口气,嫉妒使人面目可憎。

“五长老好。”路上的人见到坐在轮椅上的祁渊谟,有些讶然,反应过来后纷纷俯身行礼。

祁渊谟微微颔首。虽然他没有表情,行礼的人却如释重负地从几米开外迈着小碎步往别的路跑了。

到了一处更加富丽堂皇的阁楼前,推着他的侍卫停下了脚步:“五长老,庄主和三长老在里面等你。”

这时,一个身穿窄袖深衣、头戴束发简冠的年轻男子从阁楼里走了出来,伸手道:“由我带长老进去。”

“麻烦你了……羿云小兄弟。”祁渊谟在对方走近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曾见过的那位弓箭手,缓缓喊出他的名字,嘴边透出一抹邪笑。

梁羿云诧异地挑了下眉。他从没见过五长老这样客气地说话过,虽然他也没见过五长老几次就是了。但往日他总是阴沉着脸,想来是因为他今日心情尚可。梁羿云撇撇嘴,有点好奇——等会儿他见了庄主后,还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

“五长老不用客气。”收回思绪的梁羿云说着便推他进了阁楼。

一进去,一股子金钱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小到桌上随意摆着的上百两的笔墨,大到墙体上整块雕刻的巨幅仙人浮雕,都彰显着精致贵气。

沿着楼梯往上看,每一层走廊作为装饰摆放的金丝木架子上都放着一看就值钱的古董。更不用说那些锁着门窗的屋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祁渊谟对四月山庄的财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五长老,可要我背你上楼?”梁羿云毫不掩饰地打量他那双没法行走的腿,戏谑道,“庄主正和三长老在楼上议事。”

祁渊谟回过神,遵着人设阴鸷一笑:“劳驾。”说着他十分干脆地抬起手伸向对方。

梁羿云打算看好戏的神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皱起眉头,本以为梁七并不会接受这种看似帮助实则羞辱的提议。他见梁七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背着祁渊谟上了楼。梁羿云心中告诫自己,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得罪梁七这样的疯子了。

这一路背上去,梁羿云心里始终憋着口气,但仔细一想,这正是梁七平时喜怒无常的作风。他先前差点以为对方转性了,失算。

“请吧,五长老。”梁羿云没好气地扶着祁渊谟坐回了他刚从楼下扛上来的轮椅,说罢摸了摸手上隐隐作痛的咬痕。灵渊剑派那只野鹅也不知道有没有疯病,居然连人都叨。这上下楼的几趟走完,他结痂的伤口难免又裂了,此时他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祁渊谟暗笑一声,便进了屋。门一合上,背对他站着的三长老立刻回头看向他。三长老正是那位老熟人青衫客。

屋里除了他还有另一人。

“梁七,你来了。”坐在上座的墨衣男子浓眉星眸,挺鼻薄唇,见他来了便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只见他散漫地靠在上方的太师椅上,老狐狸般的青衫客在他面前完全收敛了气势。

嗯?远远地,凭着资深炮灰的直觉,祁渊谟几乎可以直接认定上座这位气质不凡的男子一定是位重要角色。没准是主角也说不定!

但梁七视角的主角究竟是谁呢?

心中闪过万千思绪的祁渊谟微微低下头,选择静观其变。

“梁七你不是说自己身体不适,怎么还是来了?我刚打算和庄主说,由我带话给你。你腿脚不便,何苦这么来来回回折腾?”青衫客的话把沉浸在脑补中的祁渊谟拉回了现实。

只见他嘴上这么说,却冷冷地看向自己。祁渊谟见过青衫客,所以知道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大致是怎么样的。哪怕是对林大,青衫客也只是秉持着不放心上的寻常态度。可他对梁七,却有一种蔑视和厌恶。

“身体不好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上座的男子一手支着头,声音温润,却给人说不出的压力。

祁渊谟向前靠近一点,看清了他的样貌,想到弓箭手和三长老的话,明白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四月山庄庄主,也就是他的便宜父亲——梁祐。不对,他可不便宜,金缂暗纹,白玉缠腰,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地方不写着矜贵二字。于是乎,祁渊谟突然抬起头,无比热切地望着梁祐,激动得那张平时苍白的脸都变得白里透红,蠕动着双唇,大喊一声:“父亲!”

话落,本就无声的空气更加凝滞了一瞬 。

当然他不是真疯了。古有认贼作父,今有他认钱作父。

虽说这个所谓的父亲也不是亲生的,但不管。

梁七名义上虽是四月山庄的五长老,实则是庄主梁祐的养子。上一任五长老也就是梁七的亲爹为救梁祐而死。那一年梁祐二十岁,收养了十一岁丧父的梁七,两人仅差九岁。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之间以十分传统又生疏的“父子关系”相处。再加上梁祐平时很忙,这么多年以来,梁七长到了二十岁,他们却连见面都很少,更不用提根本不存在的父子亲情。

梁祐听到他这“饱含深情”的一喊,玉面似的脸有了一丝裂缝。

“你……怎么?”冷静下来的梁祐拧起眉,动了动抵在下颌的手指,倏地想到一种可能后用怀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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