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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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善小试牛刀,第一局便将本金赢了回来。
乔相宜似乎是不敢置信:“今日果然是你的转运日。”
司徒善一笑置之,趁热打铁,再下一局,果然又是运气爆棚。
乔相宜这才安下心,表示之后全看哥们的发挥了,他要先去另一头买个东西,过会儿再来汇合。
司徒善头也不回道:“好,待会儿见。”
乔相宜确实不止是来碰运气的。意识到司徒善赢回的钱已经让他们不至于流落街头后,他便匆匆去忙正事了。
准确地说,他是来拿货的。
鬼市里的很多物件确实不能直接用来当做法器,要派上用场,需要费一番心思改装,自然轮不到用“点灯笼”仪式竞拍。
乔相宜前几日在某个摊位看中了一只金边湖笔,那只笔恰好能晕染一种特殊材质,他准备用这支笔加工一下自己常用的那把扇子。奈何摊主有些难搞——不知是手头紧还是怎么,那人看不上乔相宜一身“破铜烂铁”,赶在这非常时期的档口,提出了要用灵玉交易。
乔相宜心想:“我要是有那么多灵玉,人都已经在仙门了,还用得着在这捡漏?”一番讨价还价无果后,又想这边摊位位置偏僻,客流量没有那一片多,想来他心仪的那支湖笔应该没那么快卖出去,因此他决定过几日再来看看。
快要到达目的地时,他发现那眼熟的摊位前,赫然多了两位客人。
“公、公子!确定要这个吗?”一个书童模样的人在摊位开口道:“咱们不再去别家看看吗?再说,写‘飞花帖’也不用特意买只笔吧,咱们去跟‘飞星剑派’那边的姐姐们打听一下就好……”
书童的身旁,站着一位书生模样的白衣公子,看年纪不过弱冠。但,好巧不巧的是,那小公子手里正好拿着乔相宜心心念念的金边湖笔。
乔相宜:“……”
难怪司徒兄今日运气那样好,原来是我今日运势比较差!
乔相宜大老远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还来不及为那支湖笔可能要转手他人声声泣血,便见那怪脾气的摊主向他转过来,显然是认出了他。
“哟,小道士,你来晚了,这位公子愿意出二十枚灵玉买这支笔,要不……你还是看看别的吧。”
乔相宜心道:夺少?……二十枚灵玉?
我没听错吧?来“鬼市”交易,不就图一个“捡漏”吗?
这小公子是哪家的暴发户啊?可算让这摊主捡到个冤大头了。
听到这个数,乔相宜觉得竞争无望,正要叹气——却在转身前看到那书生转过头来。
乔相宜见那书生衣着整洁,腰间还挂着一枚短剑,剑柄上缠着一条淡蓝色的流苏,相貌长得倒是清俊。看着,还有几分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总之,是看了会让人心生好感的类型。
书生看见方才慌忙赶来的青衣道士神色黯淡地与他擦肩而过时,白净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尴尬。也就是这一个眼神的变化,让打算扭头就走的乔相宜,看出了一丝端倪:这人看着……倒像个新手。
那么……要多管闲事地提醒他吗?
于是,在与书生擦肩而过时,他悄摸地在书生背后贴了张隐秘的“传音符”——
书生在身体僵直的瞬间听见了一个声音——“他、卖、贵、了。”
那张“传音符”只说了四个字就即刻消散了。
等到书生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青衣道士早就走远了。
旁边的书童推了推他:“小……公子……你怎么了?”
书生想了想,将那支金边湖笔放在了一旁。
摊主顿时脸色大变:“公子这是……不、不要了?”
书生顿了顿,道:“不是,就要这个了。你包起来吧。”
乔相宜正准备寻觅那只湖笔的替代品时,便听见身后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小……道士,你等一下,我家公子找你!”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方才的书童和书生追了上来。
乔相宜见这俩人气喘吁吁,便自顾自道:“道谢就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再说了,他确实是明摆着坑人,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绝对不是在诓你,不信你可以去别的摊位比个价。”
那书生终于缓回气来,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只木盒,递了上去,道:“若公子不嫌弃,便当做方才提醒的谢礼吧。”
乔相宜听着有些懵:我都告诉他卖贵了……这书生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他看了一眼,见那书生并无开玩笑的意思,这才将那木盒拿到手中打量了一眼——那只金边湖笔包装的好好的,低眉顺眼地躺在盒里。乔相宜试探道:“我与阁下不过一面之缘,这样收礼不大好吧。”
那书童听了却不高兴:“我们……家公子愿意送你东西是给你面子,你愿意收就拿着,有什么可纠结的?”
那书生立刻打断道:“不得无礼!”转头对乔相宜道,“这位……道长,我初来乍到,不太懂‘鬼市’的规矩,只想多寻得几个护身灵物,想着在‘元京会武’时不要落入下风,便心急了些。再加上我为人……不太懂拒绝,因此买了许多不知道如何使用的物件。”
“说来惭愧,从我进入‘鬼市’起,遇到的人,只有嫌我买的少的,却没有提醒我买贵了的。要不是道长方才把我点醒了,我可能还在那边站着,纠结是买这个好、还是买那个好呢。”
闻言,乔相宜觉得这书生“冤大头”的罪名更加坐实了——还不是个普通的“冤大头”!
普通的“冤大头”知道自己被骗了会恼羞成怒,而这书生知道自己是“冤大头”后不但不生气,还颇有自己的想法,主动上来“交个朋友”。嗯……应该是个不缺家底也不在意成本的世家子弟。
只可惜“鬼市”的人,看到这种好欺负的书生,才不会跟他讲道理,从他带着大量灵玉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盯上了,因此乔相宜才好心提醒他一下。
“冤大头”书生表示:这事我已经决定了,道长你就且收下吧,就当交个朋友。
乔相宜当然不介意和“冤大头”做朋友,他将木盒收入袖口,表示自己先收下,但无功不受禄,等会得再找件宝贝作为还礼,顺便邀了书生同路,表示可以给他做做参谋,防止等会再被坑。
二人相谈正欢,不多时,那书生同身边书童的几句口音引起了乔相宜的注意。
乔相宜:“阁下……是江南人氏?”
乔相宜的母亲方月亭是移居到泾西路的江南人氏,所以他小时候能听得懂一部分江南方言,但并不会说。再后来,离开风和观后,他便只会用大周的官话了。方才那书生说话的尾调有些耳熟,不由得让乔相宜感到一丝亲切。
“咦……母家祖上确实是余杭人士。”书生顿了顿,“但,我其实……是在元京长大的,并没有去过江南。”
“在元京长大的?”乔相宜有些惊讶,“但我方才不小心听到,阁下不是来自‘飞星剑派’吗?”
闻言,那书生愣了一下,他旁边的书童脸上一黑,立即上前做出警戒的姿势。
乔相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耳朵比较灵,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那书生涨红了脸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飞星剑派的内门弟子,只是……在外门修行的门客罢了。”
四大仙门中,“白露”、“幻海”、“容音”都位于京畿地区,只有“飞星”地处江南。想来如果是前三者的弟子或门客,应该常来元京,不可能不知道“鬼市”,自然也就不可能被坑。
除此之外,仙门也分内外——倒不如说“内门”、“外门”泾渭分明,内门弟子才记名,外门弟子只能称作“门客”。外门弟子挂名倒是容易,只需要有亲眷在仙门任职便可挂名,但若要升为内门,则需要亲传长老的推荐才可入门。所以很多外门弟子也会同散修一起参加“元京会武”。
这书生措词漏洞百出。例如,他身上佩的是短剑,不是飞星弟子常佩的长剑,这一点倒是和飞星剑派外门门客的身份对得上。但,若他真是来自飞星剑派,必不可能是元京人氏,这一点,又对不上了。且他方才神色紧张,似乎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是为了哪般?
乔相宜心中疑惑丛生,又不好意思细问。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对他喊道:“乔兄……你去哪儿了?”
那声音又道:“我方才在那边转了一整圈都没找到你,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快等等我,我有事要同你说——”
正是司徒善的声音。
乔相宜心想司徒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便大老远向那声音的方向挥了挥手,顺便对身旁的书生道:“哦,没事……是我朋友来找我了。”
那书生肉眼可见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
乔相宜以为是书生性格腼腆害羞的缘故,便客气道:“阁下若不介意的话,等会不如与我们结伴同行?”言语措辞间,仿佛刚刚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
那书生愣了愣,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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