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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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柳思恩早早地到了办事衙门,等了半个时辰不见秦羽等人来,只有一个书办伺候着。
他百无聊赖地起身,仔细观摩起大堂里梨花木漆柜的格子里摆放着的精致瓷器。
正面看着都是一些印有梅兰竹菊的普通样式瓷器,柳思恩看其中一个瓷碗样式甚为可爱,取了出来观摩。
当他看到背后的图案后,脸色陡然凝肃了起来。
紧接着,他一个接一个地转过这些瓷器,见每个瓷器都是一类图案。
他又一一把他们转了回去,恢复原来的样子。
柳思恩一口将茶饮尽,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秦羽竟然在公堂之中摆放印有春宫图的瓷器!
这批瓷器一看便是景德镇的工艺。他们竟专门为秦羽定制了这样一批物件。
秦羽虽地处着偏远之地,过得生活却比京城那些大蠹还要潇洒。
听说他一连娶了十几房太太,整日地寻欢作乐,公务都交给下面的人打理。
除了要接待上级,其他时候基本啥事儿都托给别人。
天子脚下,皇城边上,那些人尚懂得收敛,秦羽怕是想着天高皇帝远,所以才如此胡作非为。
正在这时,边走边戴官帽的秦羽脚步匆匆地进来了。
他见柳思恩端坐喝茶,神情淡淡,不似怪罪,松了口气。
昨晚他见了曲娘后便神思不属,回去之后便着随从找了两个女人逍遥,没成想一时忘情竟然误了时辰,心中惶惶地赶过来。
“九哥,恕我我来迟了。”
柳思恩站了起来,笑着说:“秦卫首,在这公堂之上,请勿再兄弟称。”
秦羽一怔,立马道:“是是是,是我唐突了。”
柳思恩问:“其他人呢?”
正说着,其他人都来了,一个个穿着夏布官服,脚步匆匆,浑身热气腾腾,神色却有些凄愰。
“既然大家都来了,咱们就开始吧。”柳思恩直接坐了下来。
秦羽也跟着坐了下来,“督公,昨天自从听了您的话,我们几个连夜筹集了几批粮草,所以今日才来的迟了。”
“哦,那筹集了多少?”柳思恩含笑养着他,秦羽此刻莫名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渗人,他那清瘦的身影此刻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
“两……两万石。这真的是所有的粮了。”
“是啊是啊,实在是刁民可恶!两位将军在外征战,我等何尝不想多筹粮食,可这关西地界民风彪悍,征不上来粮食,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柳思恩面不改色,“既然粮食的问题解决不了,咱们今天就先聊聊其他事吧。”
“敢问何事?”
“昨日听你说抓了几个刁民,那我们就先拿他们开刀,如何?”
柳思恩貌似征询地望向他们。
几个闹不清楚柳思恩的意图,暗衬军需粮草这一关就算过了?
秦羽道:“使得使得,属下这就叫人提他们上堂问话。”
柳思恩抬手制止:“不急,先把案卷拿来看看。”
案卷……秦羽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禀告督公,当时情况紧急,还未来得及审问。”
“我记得你昨天说已经把他们定了谋反罪。”柳思恩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难道是本督公记岔了?”
秦羽心里一突,心里明白未过堂就把人拘了不合法规,只能再次服软:“是属下记岔了,请督公责罚。”
“罢了,把人带上来吧。”
等待的间隙,几人一时无话,柳思恩闭目养神,手指时不时拨弄几下手里拿着的一串菩提佛珠。
秦羽几人眼神对视一下,秦羽试探着说:“督公,昨夜曲娘伺候得还好?”
“好不好的,我也没那个福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号人,你这是在消遣咱家呢?”
说道咱家,那就是拿腔拿调了。
秦羽知道这个不好往深了说,能对正常男人开的玩笑和说的荤段子,在这些身体残缺的人面前都有可能是忌讳,只得悻悻然说了句:“督公说笑了。”
好在不久犯人就被侍卫们带上堂来。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全是焉了吧唧的样子,脸上无神,双眼呆滞,被一左一右两个侍卫拖着。
侍卫一松手他们就无力地直直跪了下去,看着说受了大刑的样子。
他们脚上戴着镣铐,手上戴着手枷,这是对犯有重罪的罪犯才会上的刑具。
柳思恩看了一眼他们,说:“卫首,开审吧。”
秦羽点点头,指了个下属当主审官。
主审官坐上上位,一拍惊堂木:
“堂下谢宗保、林进源等人,本官问话你们当如实回答。本月初五,你们为何聚众闹事,拒交税粮。”
其下名为谢宗保的汉子斜睨了堂上一众官员,重重地呸出一口痰,大声道:
“我们早就揭不开锅了,村里的野菜都被挖干净了,还拿什么交粮?”
主审官心里一紧,责怪地看了一眼办差的侍卫,怎么挑了个没被打服的刺头上来。
他瞪着谢宗保道:
“家家户户都有粮交,就你们村的土长不了粮食是吧?我告诉你,你们起水村分得的可是上等良田,若是你们平时好生耕耘,节俭度日,怎么会没粮可交?”
不等谢宗保反驳,主审官继续滔滔不绝:、
“谢宗保我告诉你,本官接到举报,怀疑你们村的人暗通敌国,把粮藏哪儿去了,从实招来。”
谢宗保等人万万想不到突然被安上这么大一顶帽子,瞬间慌了神:“我等世代良民,怎么可能通敌!”
主审官冷哼一声:“良民,太祖务化年间,起水村的人跟鞑靼通婚,这才生了你们这一窝的反民!”
昏昏欲睡的柳思恩此刻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太祖务化年间,各国来贡,异族通婚亦是寻常之事。”
秦羽道:“虽如此说,但如今是战时。这些人中有鞑靼的后代,难保有些人就有歹心。”
柳思恩笑了笑:“卫首这话说得有理。那继续吧。”
主审官见此情况愈发得意:“再者,你们不但不交粮,还聚众闹事,打跑了催粮的官兵。你们说,这等恶劣行径,岂可轻饶?”
谢宗保听到此话有些急了,直起身板说道:“那是因为你们的狗官兵欺辱村里的女人!”
堂下其他犯人也变得神情激动起来。
主审官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重重地拍下惊堂木:
“少东拉西扯,此节简直就是无中生有。我们的官兵素有铁律,岂容你们在此随意攀诬。”
“你们既如此说,当着督公的面,本官也不得不多问一句,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我们的官兵□□了你们的女人?”
“你们哪个的女人糟了毒手,现在就站出来!”
堂下的几个汉子面面相觑,霎时之间都愣住了。
他们虽对此事愤怒至极,甚至不惜以命相搏,但要他们在堂上公然承认自己的妻子或者姐妹被人奸污,那是千万个不愿意了。
主审官见此赶紧把事情拉回正轨:
“按时上税乃是国策,你们如此行事就是违抗圣旨。实话告诉你们,这位督公可是御前的人,你们再执迷不悟,到时候祸及你们的妻儿老母,本官也无能为力。”
众人都有意无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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