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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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箱里,柳思恩与柳七多日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一直到了柳府,还絮叨个没完。
柳思恩吩咐管家准备上好酒好菜,要与柳七好好喝几杯。
这时柳七都管家阿福出来,见到自家主人完好无损地回来,喜极而泣。
柳七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哭什么,没出息。”
柳思恩说:“七哥,怪不得当初出宫非要带着阿福,这阿福可真是个忠仆。”
“我是看他怂眉搭眼又不机灵,一个人呆在宫里还不得被人吃了。”
两人在后院布置的露天桌椅边用午膳,柳思恩问柳七:“白文周敲诈了你们多少钱?”
柳七道:“我刚想签字你就来了,我是没给钱,但其他人估摸着也不得不签这个字。”
他略一停顿又说:“若真如他所言,朝政这般困难,我倒是还有些家资。”
柳思恩叹口气:“现在确实缺钱,但这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柳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若以后有用得上我的,你别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经商有道,攒下丰厚的家产,但要挽救大暻,不光是钱能解决的。”
柳思恩好不容易再会这位亦兄亦友的七哥,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大暻经过七代君主,每代君主都有无数外戚、勋贵、功臣、宗亲……他们不断开枝散叶,儿孙成群,朝廷得养着这些人。”
“他们哪个名下没有个几千上万亩赏赐的田地,他们尤嫌不足,得了机会便蚕食鲸吞掉朝廷的财产。”
“上次武原伯,皇后的老爹,请旨修吉镶,一下支出十万两;前朝驸马爷揽了修道馆的差事儿,两年下来花了一百多万两白银至今没修好……”
柳思恩说话间已经饮下几杯酒,继续滔滔不绝:
“再加上文武百官中的硕鼠们,老觉得太仓里堆着数不完的金子银子,花起钱来像是洒水一般。”
“干爹掌权的时候已经是左支右绌,但凡对这些人有所惩罚,他们莫不群起而攻之。”
“这次皇上夺了干爹的印,我道还是件好事儿。就让那些人试试,他们又能做得有多好!”
柳七没想到其中隐情这么多,都道干爹擅权独专,但干爹这才失权几天,朝廷就需要靠敲诈商人来凑银子治国,可见干爹平日里操了多少心。
柳七不愿在此问题上探讨过多,朝廷的事儿他帮不上忙,应了几句便转移话题道:
“听说你前一阵去了关西,见到他了吗?”
柳思恩与柳七年纪相仿,他对梁云褚的心思也没瞒过他,听到他这样问,笑道:
“你的耳目倒灵通,见是见到了,但还不如不见。”
柳七好奇问:“何出此言?”
“他依然对我满心怨怼,不管我怎么伏低做小,他只当我是忸怩作态。我也想明白了,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万事强求不得。”
柳七打趣说:“你现在这样说得这样洒脱,等下次见到他,你还不是会巴巴地凑上去。”
柳思恩不置是否,笑言:“你呢,别打量我在这深宫什么都不知道。听说你金屋藏娇,养了个小的?”
柳七被说得面色微微发红,一双杏眼露出一点隐约的笑意:
“什么小的大的,就这一个冤家我还应付不过来。不情不愿的,倒像是我强迫了他。”
柳思恩从未见过七哥这样的神情,不由得想,爱情真能让人变化如此之大吗?
他有些羡慕七哥能和自己爱的人长相厮守,在宫外又没有种种束缚。
他想象如果能和干爹一起去宫外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脱口而出问道:
“咱们这号人,到了外边,会有人说闲话吗?”
柳七知道他是指他们都是太监的事儿,不提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万般苦楚,只说:
“到了外面,只要咱们有钱,哪个敢说什么?在我那地方,县太爷都得求着我。”
两人聊了半晌也都乏了,各自去休息,等着干爹回来。
柳思恩在卧室迷迷糊糊睡着,因柳七提到梁云褚,他本已经淡了的念头又重新在心中泛起波澜。
如果当初没有起歹念,没有做那件事,是不是现能跟梁云褚的关系更好一点。
两年前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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