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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刀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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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林死了。

在三声铃响后,下人们将他清洗干净,擦去嘴角吐沫,鼻中黑血,擦至他手时,魏邤的玉佩还死死攥紧在他的手中。这让小厮犯了难,一旁失神盯着尸身的魏邤察觉到小厮的停顿,目光也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望去。

魏邤苦笑道:“给他吧,这本就是我送给他的。”

小厮唯唯诺诺应答,继续收拾着谢疏林的身体,为他换上了魏邤准备已久的雍容衣裳,最后将他送入棺材。魏邤终是没忍住洒下几滴泪来,正逢云岁骛奉命踏入雍王府,正巧望见。

“臣参见雍王殿下。”云岁骛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魏邤以袖掩面,略略抬手。

云岁骛自顾自道:“陛下前几日便听闻谢二公子陡然生了一场病,如今又乍然离世,实在是蹊跷,便命臣来仔细调查。”

魏邤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云岁骛身后果然站着四五个仵作,魏邤垂首丧气,道:“疏林走了竟也不得安宁......罢了,你们快些吧。”说完他转过身,好似不忍在看。

谢疏林的死讯传到谢宅时,谢闻枝正好在打理谢疏林房外的花草,他在给花草浇水,拔去枯叶,翻翻土,擦拭每一片脏了的绿叶,谢疏林没有回家,他便将府中的上上下下打理得欣欣向荣,等他回家。

小厮颤抖着掉下泪来,匍匐在谢闻枝脚边不忍说出实情,直到哭声先从闻讯的小厮那儿响起,逐渐传至了每个院落,谢闻枝惶然环顾四周,家仆皆掩面叹息,他这才从红茶花树上回过神来。

谢疏林死了。谢闻枝不知目光该落往何处,两股不听话,竟打起了颤。

“哭什么?”谢闻枝迫使自己镇定,好似听到的是一句玩笑,“若是再敢诅咒二公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他晃悠悠回到了书房,青梧也忍不住现身搀扶他的主子,将他缓缓落至木椅上。

“你、你替我去看看,去雍王府把他带回来。”谢闻枝惶邃道,心中惊恐不可名状。青梧在心中斗争一番后还是听了他的令,消失在书房中。

谢闻枝的书房开了一扇窗,那扇窗开的蹊跷,却能清晰地看到谢疏林房间的原貌,每每疲倦抬眸望一眼那窗外,倦怠便也散得干干净净,他会在谢疏林撑着脑袋望着花草时会心一笑,也会在他与小厮蹴鞠吵闹时皱眉训斥,可如今,院落空荡荡。

“你回来做什么?”谢闻枝愠怒道。

青梧并未说话,只是同样憔悴地望着自己。

“看见什么了......”谢闻枝声音细若蚊蚋,他眼睛干涩地泛起红色。

青梧双手无力,摇晃着向前,下巴也微微颤抖着:“雍王已经在来宅子的路上了,后头......”

“后头是什么?”谢闻枝摇摇欲坠,被青梧伸手支着。

青梧不忍道:“是二公子,是、是二公子的......”

他还是没忍心说出那两个字,而谢闻枝痛苦喘息着,嘴里泛起了酸,在听见外头动静后他夺门而出,一路上仆从哭啼哀鸣,他踏着□□摇晃到了大门口。

他看见了魏邤,感到喉咙堵塞,竟发不出声响,看见众人簇拥着什么,一身缟素,同天同雪一块白。

谢闻枝踉跄上前,扑向前去。

他看清了众人簇拥着的到底是什么,一阵头晕目眩,他也倒在了雪地中。

那是谢疏林的棺椁。

言栀在相府闻讯,眼底突然发烫,泪水也溢了出来,他早知结果心中却依旧酸楚。江潜也愕然不已,他扶着浑身无力的言栀回到院中,正要出言安慰,却见林随意忙不迭赶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此时进宫?”江潜惊道。

林随意颔首,止住了有所动作的言栀,道:“陛下说了,只能让丞相一人进宫,就连马车也不可停留宫门外,你还是在府中等候吧。”

言栀默然良久,只愣着体会他此话用意。

江潜赶忙换好了官服,走时不忘在言栀眉心落下一吻,二人到了门前时,林随意却迟迟没有上马。

林随意忧心忡忡道:“大人,此番来报的是小满太监,他是东宫的人,也是冯诠的徒弟。”

“他说什么?”江潜整理衣袖,问。

林随意担忧道:“他说此番进宫恐怕凶多吉少,大人要心中要做准备才是。”

江潜轻笑一声,仰首望向灰蒙蒙的天,回头牵了匹马,道:“你算着时辰,等会寻个借口将言栀送去东宫,记住,不要让那个叫燕苍的发现。”

林随意却迷茫不知所措。

江潜又道:“此番凶多吉少,若是我平安归来,我亲自去东宫接你们回家,若是今夜等不到我,便明日再回府吧。”说完,不等林随意有所回应,江潜便驾马离去。

他骑得是乌云踏雪,并非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汀芒,这是送给言栀的坐骑。乌云踏雪一路向皇宫而去,黑云压着裕都使人透不过气来,他直向宫门的动作并未踟蹰。宫门大敞着,他下马向御书房而去,雪落落停停,如今又似有似无地飘下两片。

他方进御书房便瞧见了许多熟悉面孔,这些熟悉的面孔将他困囿住。

江潜遥遥跪拜魏煦昭,这次没有及忙赶来的宦官将他扶起,魏煦昭注视良久,方才落下不平不淡的一声“好”。

魏邤见着江潜到来,又开始了低声的抽泣:“疏林枉死,父皇可要明察!”

魏煦昭轻声答应,看向堂下江潜,问:“丞相,寡人且问你,谢疏林之死你可知晓?”

“方才知晓,谢尚书节哀。”江潜恭敬道,他的目光落向了一旁静默坐着的谢闻枝,他如傀儡般垂首坐着,安静得让人担忧。

魏煦昭又道:“当真是方才知晓?其中与你可有关联?”

江潜淡笑一声,道:“陛下何出此言?雍王若是已然寻得线索,不妨示于人前。”

“放肆。”魏煦昭凝眉,看向云岁骛,道:“你且细细说来。”

云岁骛此时颇为为难,却也佯装无事向前,字正腔圆道:“谢公子所中之毒名为胡酥散,此毒中原罕见,在西域也是十分难制,可谓是奇毒。”

说着,他踱步至江潜跟前:“大理寺推算了谢公子的毒发时辰,大抵在冬至当夜,也就是与雍王同游归来之后。雍王与谢公子同游,所食所用皆相统一,此间蹊跷,臣细细问了谢宅的仆从方知,原是谢宅冬至前换了一批新人,其中便有一人方被相府打出不久,将人带上来!”

说着,侍卫架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她哆哆嗦嗦匍匐至江潜脚边,啜泣不止:“丞相救我!丞相说会保奴婢的,您不能食言......”

“便是此女,在冬至当晚趁众人忙碌不备,在谢公子的茶水中下了胡酥散。”云岁骛补充道。

“父皇!证据确凿啊父皇!”魏邤倏然起身指向江潜,呜咽几声,泪眼婆娑,“你为何要害他?谢疏林可未曾得罪过丞相!”

江潜微张着嘴,看向魏煦昭时他避开了江潜的眼神,如今他心下了然,这出戏江潜看明白了。

“臣为何害他?众人皆知,我与尚书同窗情谊。”

“是啊!你与谢尚书相交颇深,又为何害他?”魏邤打断道,又走向大殿中央,道:“父皇,儿臣有证人!”

魏煦昭捻须沉吟片刻,道:“带上来。”

宦官对外吩咐道,一位素衣沾血,戴着手铐,拖着铁锁的女子缓步踏入御书房,她盈盈下拜。

“罪臣之女许镜蕊,拜见陛下。”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响彻整个御书房。

江潜心中一震,蹙眉思索。

魏煦昭显然也没料到,他看着桌上新换上的金伏虎,又看向许镜蕊,顿了片刻,道:“你爹便是许望涔?”

许镜蕊恭敬回答:“是。”

魏煦昭揉了揉眉心,此时也顿觉心力交瘁,此时非同寻常:“说说吧,你又知道些什么。”

许镜蕊答:“父亲有罪,有愧于朝堂,但草民父死兄亡,祖母常年缠绵于病榻,却仍要流放泗州,草民便求于丞相,求他向陛下求情,给草民亲人一条活路。草民自知是有罪之身,但想陛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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