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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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子发现公子不语,抬眼看去见他一脸迷茫,怀疑他想不起昨夜之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云云过后,担心道:“公子如今得宠,在内宫里要处处警惕。”
得知伶人是为了争宠才下手,兰沉柔声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事陛下既已处置,想必一时半刻不会有人敢招惹长乐殿。”
小青子道:“公子说得是。”
话虽如此,兰沉依旧惴惴不安,无论眼下有何想法都无从考究,他更不能直接去问燕赫。
皇宫之外,金陵城之内,有本事把伶人悄无声息塞进内宫,又假借他人之手对朝臣家眷下毒,唯有崇王府。
其次,凭李锦司给的腰牌,燕赫应该怀疑兰氏和崇王府有所牵连,到底为何会由着自己活下去,而不是趁此机会给兰氏一个警告。
燕赫保他的目的何在?
难道想借自己杀了兰玉阶?
思来想去也没个答案,小青子在旁提醒他把脉,遂将疑惑抛掷脑后。
当行至秦伯暄前,兰沉率先行大礼,以表昨夜救命之恩,秦伯暄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放下诊具扶起对方,“公子,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
兰沉被他扶起,让小青子遣散众人后,才轻声说道:“但秦太医却是冒死相救。”
秦伯暄怔了怔,眸色划过一丝诧异,显然藏着心思不敢随意相告,虽然垂首掩饰,却还是被兰沉捕捉到了。
殿内沉默须臾间落针可闻,兰沉见状作请姿,示意他坐下谈,“烦请秦太医为我把脉吧。”
两人落座后,兰沉把手腕递给他,并未急着把话说开,而是仔细观察他的神情,直到他把脉结束后,才抬眼和自己对视。
秦伯暄只对视一眼便快速收回视线,“公子近日需按时服药排毒,待此毒排解完,微臣今后再为公子治疗喉疾旧患。”
因喉疾所致,兰沉平日养成寡言的习惯,与人交谈时嘴边会噙着笑,总给人难以亲近之感,在外人看来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兰花,莞尔平静,喜怒难辨,以至于秦伯暄无法判断他适才话中含义,只能通过脉象和观色揣测一二。
好在兰沉看出他的顾虑,收回手时给他添了杯热茶,用指尖缓缓推到他面前,语气恳切道:“秦太医,前朝之事我并不了解,但内宫众人如何待我有目共睹,一来我和崇王府无关,太医院即便诊出我身有旧患,也不敢随意插手相助,毕竟他们不知谁人害我,担心得罪了崇王府,所以他们平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诊脉。”话落他停顿了下,“二来,你有所不同。”
中毒之后总是口干舌燥,兰沉端起茶杯欲抿一口时,视线落在捏着杯子的手,眼前骤然晃过一个诡异的画面,似乎是自己为了解渴而含住什么东西。
他的心头顿时凛然,不动声色滑了下喉头,走神间发现秦伯暄看着自己,连忙制止自己乱想,连忙轻咳两声,撇开目光接着说道:“昨夜我毒发时你已有怀疑,却选择冒险得罪崇王府而相救于我,适才又提及我喉疾,想必是有陛下恩准,才有今后为我一人医治之说,而这些都是你刻意安排过的,不知我的猜测可有不妥?”
话音刚落,秦伯暄先是怔愣少顷,逐渐从兰沉平静的眼中意识到自己的破绽,猛地起身,单手撑在桌上,神情紧绷,桌上的梨膏糖因他的激动震落一颗,他压在案上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低头盯着诊具久久不语,满脸震惊过后竟是无尽的愤怒。
兰沉见他如此,也断定自己的猜测不错,明白事关秦院使之死有关,他伸手把掉落的糖捡起,剥开含在嘴里吃着。
昨夜元汐提及秦家,他心中颇有疑惑,堂堂院使身居高位,岂会是粗心大意之人,何况帝王用药需小心谨慎,方能保全九族性命,院使怎敢轻率行事?
但昨夜疑心归疑心,和自己并无关系,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秦伯暄出手相救,显然对崇王府毫不畏惧,所以才敢大胆推断此事,怀疑秦家落难一事和崇王府有关。
良久,秦伯暄终于开口印证了兰沉的猜想。
秦伯暄盯着他道:“我要和你联手,杀了崇王,还我秦家清白。”
兰沉未料他如此果断,将嘴里的糖推到腮边,反问道:“为何选择我?”
秦伯暄回想那日在宫道上意外所见,“在下曾听闻公子手刃家仆,数日前我回太医院的路上,不慎听见公子和兰大人交谈,想来公子当年并非自愿入宫,如今兰大人和崇王府联手,公子却不愿与之为伍,那你我便是同路人。”
兰沉捏着茶杯轻晃,“你怎会轻易断定,我和他不是狼狈为奸?”
“倘若如此,你便不会试探我。”秦伯暄顿时坐下,向他顷身,压低声说,“而且我能告诉你,昨夜要杀你的人不止是崇王。”
兰沉倏地抬眸,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秦伯暄性情稳重,唯独提及家事满腔恨意,他既想和兰沉合作,便有一定的信心,时机已到,他也不拖泥带水,语气确切道:“昨夜我出宫后,特意经过崇王府查探了一番,虽未见兰大人的身影,但发现附近停了兰氏的马车。另外,不瞒你说,秦家虽没落,但胜在金陵城的大小药铺和先父有交情,近日曾去过崇王府的大夫告知我一事,崇王府派人查李锦司,在下不才,怀疑昨夜下毒之事蹊跷,大胆猜测兰大人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我虽不知你为何会得罪崇王,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兰公子,我既能医人,亦能杀人,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说到这里,兰沉紧抿着唇,伶人下毒是为了争宠,但崇王的默许,或许是因为李锦司做事不稳妥才要斩草除根。
可兰玉阶为何参与其中?
兰沉深思一番,以他对兰玉阶的了解,赶尽杀绝非此人作风,唯有一种可能,李锦司定然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他们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看向秦伯暄,面对如此决心和诚意,的确是他想要的人,所以心中对是否联手基本有了答案,不过他还想确认一事,冷静端详着问:“秦太医,你真的会杀人吗?”
此言一出,秦伯暄竟哑然,刚才身上那股因恨而起的杀意蓦然消散,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结果显而易见,兰沉见状失笑,用玩笑的语气把心里的顾及相告,“我担心你对我痛下杀手。”
医者仁心,料想秦伯暄不会动手杀人时,兰沉其实是放心的,医者难自医,何况深仇大恨当前,秦伯暄能隐忍不发多年,心志坚定自不必多说,既能深藏复仇,又存仁慈不忘初心,的确是难得之人。
兰沉搁下茶杯起身,再次躬身行礼。
秦伯暄是聪明人,见此举便也无需多言,遂拱手回礼,从怀中取出秦家的腰牌,双手奉上道:“公子若有计划,只需遣人携此腰牌至太医院偏门,我自会为公子前赴后继。”
谁知兰沉将腰牌推了回去,把燕赫赐予的御牌给他看,“宫中内外皆非安全之地,今后你每日来请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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