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嘉靖长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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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醪糟玉米汤卖得格外快,那个花三两银子包一整桶的冤大头时常出现,来得早就买一桶,来得晚就把剩下的全包了,以至于木桶几乎一天换一个。几条街外的木工都和珍娘混熟了,以为她是专门卖桶的。
连嬅总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兴许人家就是忠实客户喝上瘾了呢?珍娘对她的杞人忧天不以为然,那个常来光顾的管事相貌堂堂,一看就不像是坏人。
酒方也卖得格外顺利。整个过程里连嬅只需要在立红契时出面按个手印,再把写好的方子交给王家那位管事。王之诰没露面,也许学业繁忙,这摊事就交给家里的下人打理了。
如果不算分红,连嬅只赚了一百两银子。但合同给的提成高得惊人,又约定每季结算一次。考虑到高粱在荆州府不易买到,原料成本估计不低,加上还有人工费场地费和给衙门的孝敬银子等等,她简直怀疑王之诰不想赚钱了。
——这纯是有钱的王公子愧疚心作祟。想到这小孩差点因为他几句冷血的话死在路边,他就觉得多少要给点补偿,以安慰自己的良心。
更何况,这的确是惊世的好酒。哪怕给出较高的分润比例,也完全能赚不少。倘若酿造顺利,更会成为帮助王家在荆州府站稳脚跟的基石。
但筹备材料酿酒尚需时间,即使再快,到盈利拿分红也得下一季了。
随着红契签订完毕,重达六斤多的白银由王家的护院一路运到了张府门口。乍然暴富的连嬅怀揣巨款,恍惚到毫无实感。
她想着把钱给大家分一分,没想到赵夫人坚持不收,说是让她自己攒起来当嫁妆银子;王六娘也不要,说每天煮甜酒卖的钱已经分了她,这酒方和她可没关系;李惠芹倒是收了五两,哭得一塌糊涂,还给她磕了几个响头,拦都拦不住。
珍娘呢,比起这笔银子,她更在乎每天的玉米醪糟汤能不能多煮一点。
促成交易的最大功臣还在府学,得等半个月才能回,于是剩下九十五两都在连嬅手里。
干点什么好呢?
买鸡!
鸡蛋可是蛋白质含量丰富的营养品,家里这么多小孩,正该多补补。
连嬅踌躇满志地扎了鸡窝和鸡轱辘,又去市场买了七只鸡苗和两只蛋鸡。鸡苗还是便宜的,不过都是些杂交土鸡。
现代最常见的白羽鸡,原产地在国外,反正明代是见不到的。要是真见到了,说不定得被当地官员作为祥瑞进献给嘉靖,然后封个白羽真人供起来。
但她养鸡的蓬勃意愿,很快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浇熄了。
因为鸡瘟在这个年代,根本无解。
没有疫苗接种,无法进行定期消毒,特效药更是想都不用想。七只鸡苗相继倒下,甚至不知道是哪只传染了哪只,两只大的也病恹恹的,食量一天比一天小。
她记得小时候家里养鸡时,外婆会给病鸡喂牛黄解毒片。
人工牛黄1955年才被研制出来,天然牛黄更是价比黄金。买牛黄喂鸡,属于脑子秀逗了。
但是想想买这两只鸡也花了不少钱,岂能坐以待毙?
连嬅逛了好几家药铺,伙计一听说她不为治人,而为治鸡,纷纷面露难色。兜兜转转,竟然又走到了何家医馆。何太医和孙月娥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一个何可柔在看店。
她靠坐在一把竹椅上,歪歪扭扭,坐没坐相,看到连嬅时眼前一亮,直起身:“诶?你是那个——”
想了半天,没想起叫什么名字,脸一红,卡住了。
连嬅笑着提醒:“我姓连。”
何可柔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哦,连妹妹。”
“怎么没见何太医?”
“我爹跟我娘被人请去府上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何可柔回答完,见连嬅转身想走,又叫住她,“今天有人来店里打听你来着。”
连嬅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她转过身,拧起眉头:“打听我?是什么人?”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她问近两个月有没有十岁左右的女童来求医,我说有好几个。”何可柔回忆道:“是个跟我差不多高的道童,后面还跟了两个家丁,看着可威风了。”
道童?连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有说自己是谁吗?”
何可柔摇摇头:“这倒没有。她还问我那几个女童都住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得等我爹他们回来。她让我有消息了去五柳巷找她。”说完,她又好奇地问了一句,“连妹妹,你有什么亲戚住五柳巷吗?”
何可柔确实不知情,何太医和孙月娥却清楚得很。如果不是他们碰巧不在,恐怕人已经摸到张府门口了。
连嬅心脏狂跳,眉头紧锁:“兴许吧,我去问问看。”
朱连嬅身边有三位随她修行的贴身侍女——在道家传统里,三为万物的起始与根源,她身边与三有关的东西格外多。她为这三个女童取名思危、思退、思变,和某知名电视剧里那位司礼监大太监的名言倒是不谋而合。
来的究竟是三思的哪一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头上那一位的身份。
日暮四合,连嬅蹲在鸡窝前,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鸡舍里两只病恹恹的母鸡,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
她是不相信道长和她之间有什么血浓于水的父女亲情的。之所以这么锲而不舍地找,多半是因为知道皇女失踪一事的人多,甚至不仅多,还都是皇帝近臣。哪怕为了面子,寻人这件事也不可能无疾而终。
既然如此,给一个交代不就好了。
她看着那两只病鸡,琢磨着,这样挣扎多没意思,不如让朱连嬅死得彻底点,彻底地和这一大片烂摊子切割,过她梦寐以求的、平静、安宁的生活。
仇鸾坚称皇女殿下为山贼所掳,还拿出了贴身布袍的一块作为证据。陆炳将信将疑,盘问消息来源后,得知唯一和殿下有过联系的时义已死于贼手,线索就此断裂。
他大惑不解:“若是为山贼所掳,为何贼犯不勒索财物,反而要杀人灭口?”
等的就是这一句!仇鸾挤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恐怕杀人灭口的并非贼犯,而是不愿见殿下平安归来的恶徒啊。”
他话里藏刀,陆炳也不拐弯抹角:“仇将军以为是哪伙恶徒?”
那必然是当朝太师、翊国公、世袭武定侯、都掌禁军的郭勋!
但他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大都督一查便知。那伙儿贼犯尚在城内!”
倘若陆炳把整个锦衣卫都带到了荆州,那的确可以一半去查贼犯,一半搜寻皇女殿下踪迹。可他只带了十个人,就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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