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养崽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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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姐最终还是坐着马车走了。
她向来是个心软的人,金管事这一招以退为进看似简单,实则拿捏人心很是到位,又有金氏在旁推波助澜,想不成事都难。
寒风凛冽,金管事斜坐在马车前往后瞧了瞧一动也不动的布帘子。听见里头微弱的哽咽声,他目光中露出些许鄙夷。
要金管事说,能给知县做妾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如果不是他身份不配,他都想叫自己女儿嫁过去。
现下这般哭哭啼啼的,真是不知所谓。
要说金家为何要逼着芸姐做妾,这事儿还得从几个月前金氏给金老爷送信开始说起。
信中,金氏恳请亲爹金老爷把许钟秀介绍进县里最有名的书院入学。然而金老爷视此女为废子,哪里肯理会,叫人囫囵吞枣打听到书院名额已满,便让下人给金氏回话了。
金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金老爷在自己身上看不到价值,不肯费心思。于是紧跟着送去了第二封信。
这封信上,金氏对许钟秀的天赋夸赞不已,称其七岁便能吟诗,若是好生栽培,日后前程必然远大。
金老爷心下生疑,派人悄悄去打听此事真假,金氏做足了准备,联合自家下人和街坊邻居把前来打听的人蒙了过去。
金老爷得到准话立马心生欢喜,就此上了心。
但书院不再轻易接收学生,更何况是走金老爷路子进来的商户子?
无法,金老爷再次萌生出嫁女联姻的法子。
只是金家适龄的女儿已经悉数嫁出,金老爷得知金氏生得两个女儿十分貌美,尤其芸姐长相出众、性格娴静,颇对男人的口味,便以献女的名义托人辗转联系上了赵知县。
这赵知县为人十分鸡贼,做官小心谨慎,轻易不肯跟当地富商有利益上的纠葛,但他们送的美人倒是照收不误。得知金老爷只是想要一个书院名额,又看过送来的芸姐的画像,便点头应下来了。
办好了老爷吩咐的差事,金管事心里很是自得,虚情假意安慰了马车里的芸姐几句,便拍了拍手。
车夫挥动马鞭,车轮声渐行渐远。
许老大望着远处的一马一车,紧紧捏着真姐和钟秀的手,颤得全身都在发抖,只觉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燎过。
他低下头对剩下的两个孩子沉声道:“我们也回去。”
到底芸姐一天没嫁,他就一天心存希望。
这一出热闹散去,许家众人或叹气、或摇头,许婆子更是被气得都要两个儿媳妇合力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想当年金老爷设计逼许有光娶金氏,两人是强扭来的姻缘,许婆子头一个就不赞同这门亲。许有光虽也不情愿,只是娶都娶了,便还是想跟金氏一道过好日子的。
但金氏此人性情颇为率直,当时她芳心暗许他人,被逼嫁给无财无名的许有光,心里憋了很大的火气,刚成婚那几年对他冷言冷语、动辄打骂。
许有光考不中举人,许婆子觉得金氏占了很大的原因。
更不用说他们许家还没分家,为了金氏,身为长子的许有光都不曾在父母跟前尽孝,这对媳妇是何等的体贴?放在别家,早就把这等祸害给休了!
许婆子唉声连连:“家门不幸,娶妻娶贤,我们老大就是没娶得贤妻,如今才落得这样一个局面。”
肖齐倚立在墙边,见院内众人嗟叹离去。他张了张手掌,上面还残存着为许钟秀拭泪的水痕。
他随意取来一团白雪揉了揉,手指被冰的通红却也不甚在意,转过身来到西厢房门前,试探着敲了敲门。
不想门并没有锁上,轻轻一推便开了。
许清扬正静静坐在桌前,桌上散乱一片片纸张。
肖齐转头掩上房门,俯身拾起地上的纸,只见其上写着一行人物判词:“生就多情横波目,一点泪自心门开。托生浮萍随水行,此后悲喜不由已。”
很漂亮的簪花小字,一看就知道不是许清扬写的。
他将那张判词放回桌上。
许清扬抬头望了他一眼,将手缓缓摊开,露出一截女子裙衫的布料:“我没拉住她。”
肖齐把手放在她头顶上:“不怪你。没人会怪你。”
许清扬吸了吸鼻子,继续埋头写起了话本:“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得把它写完。”
肖齐站在她身侧看了一会儿。
许清扬的字还是很难看,但写得特别认真,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就像她这个人,不骄不躁、妥帖窝心。
肖齐便将她们写过的纸张按顺序整理成册,一页页看了过去。
原以为只是三个女孩小打小闹的产物,不想这一看却颇有可取之处。
“你有没有想过把它发出去?”
肖齐问道。
许清扬眉头微皱,摇了摇头:“没想过,现如今这么多好看的话本,我写得又不怎么好。”
肖齐笑弯了眼:“试试嘛,试了又不亏钱。再说了,你不想真姐和芸姐看到你们仨一起写的话本被别人喜欢啊?”
许清扬抿抿嘴,“那至少要等我写完上半册才行。”
“行,但你的字丑,我得帮你誊抄。”
肖齐和许清扬说干就干。
白天许清扬干完活,大部分时间待在屋里写话本,晚上肖齐就挑灯疾书,把她写好的章回誊抄到新纸上,当然,他也会帮着润色字句。
这样的日子过得充实快乐,唯一的缺点就是纸用得太快了。
为了赚竹纸钱,许清扬和肖齐花样百出,一个挤时间重新绣起了花样,一个整日痴缠着许老汉去山里打猎,许老汉被肖齐磨得没法子又带他去了一回,但冬天刚过,他们收获颇少。
上半册写完那天,许清扬藏起厚厚一沓稿纸,与肖齐一同去了县里。
由于上回进县城时肖齐专门看过海捕文书,发现通缉名单上没有自己,便不再故意抹黑脸遮掩身份了。
他现在也想开了,反正只要不是得罪官家,明面上谁也不敢动他。
路上,许清扬心绪不宁道:“真的能行吗?”
“总问行不行干嘛?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
许清扬诚实地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走起。”
进了城,两人来到一家规模不大但也不小的书坊。
书店室内点着炉香,有好几层书架,被帘子隐隐分隔开,曲折纵横。左边是名师大拿的经典著作,右边则是一些奇谈怪志和讲述情爱的话本。
看见两个泥腿子打扮的少男少女前来,书店伙计心里已经带上了几分轻视,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两位,来买些什么书?”
许清扬有些害羞,不太能开得了这个口。
肖齐却不怕丢脸,“我们不是来买书的,我们来卖书。”
伙计听闻,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他见许清扬和肖齐两人虽打扮穷酸,但举止不俗,便以为这两人是什么隐世巨豪之家,走投无路来贩卖家中珍藏的残本古卷,当即态度热情了几分:“不知是何书?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许清扬连忙从包裹里取出用糨糊粘好成册的话本递给伙计。
那伙计一看封面《缘花传》,作者红枫三书生,心下暗道取得什么怪名,又翻开内容一瞧,竟是撰写情情爱爱的话本小说。
伙计见过不少落魄书生靠写话本为生的,然而写了一本又一本,根本砸不出一点水花。
是故他冷笑了一声,把话本还了回去:“各位请回吧,我们翰墨坊不再收自作话本了。”
“骗谁呢?我前些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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