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基建,但乙女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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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
深宅大院,雕梁画栋。
女帝步入柳府前,抬头望了望。
与一般官宦人家不同,柳府大门外并无过多浮夸装饰,只以深棕色的厚重门板、浑圆的铜环点缀,仿佛在无声彰显这户人家的底蕴与自持。
门匾上书“忠肃”,正是四世三公显赫家族的标志。
“皇上驾到——”
内侍高声通禀,柳府上下顿时有了动作。
门口两列家仆身姿笔挺,衣衫整洁,脚步轻缓。侍卫侍女跪拜行礼,所有人都规行矩步,井然有序,一片肃然。
几乎每一处细节,都有等同宫廷规制——如果由女帝评判,她会更激进些,宣布其更甚与如今的宫廷——的严谨,足见柳府的森严与奢贵。
为首的管家朝她恭敬行礼,道:“恭迎陛下。柳政事身染恶疾,唯恐传染,不便出迎,还望陛下恕罪。”
“带路。”女帝神情平和,语调也并无波澜。
管家立刻躬身引导,不再多言。家仆们低头让道,神色中既有敬畏,也有某种微妙的谨慎。
甫一踏入府门,楚映昭便留意到,地面廊道每块砖石都打磨得平整干净,花木修剪得曲直有致,甚至空中弥漫的香气也带着微微药味。似乎,一切都在在为府邸主人的病事做出辅证。
引她至正堂后,管家便告退了。
屋内,正悬着一席厚重的黛色帘幕。帘幕后,隐约可见昏黄的烛光若隐若现。
“恭迎陛下驾临,陛下万安。”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隔着帘幕传出,音色如玉石相击:“微臣染疾,病中无状,不敢冒犯龙体,还请陛下宽恕。”
楚映昭静默片刻,目光打量四周。
帘幕垂至地面,丝毫不透光,似乎刻意将里间与外间隔绝。她不慌不忙,踱步向前几步,轻轻抬手,示意随行的侍卫止步在门外。
——显而易见,这位权臣男主哥刻意营造出这样的场面,是想和她连麦私聊。
“朕亲身探望,”她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竟连见柳卿一面都不能吗。”
帘幕后,那冷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陛下恕罪。微臣此疾或有传染,实在不敢妄动。况且,柳家一向遵循规矩,病中退居,正是礼数所在。”
“礼数?”楚映昭轻笑一声:“柳家遵循礼数的时机,总是恰到好处。”
对方没有立刻接话,只听得帘后又是一阵咳嗽,似乎是某种提醒,但又带着些掩饰般的虚弱。
半晌,柳千峥才缓声道:“陛下如此在意,倒让微臣受宠若惊。只是,陛下已为天子,何必为些旧人旧事而劳心劳力?”
……不太对。
女帝卡顿了半秒。
她倒是能听出话中暗藏异意,但宅博实在没把技能点点上社交,于是只得飞快地开始提取关键词:
已为天子,旧人,和……旧事。
最后一个词,此时出现在这个语境里,是不是有些突兀了?
她眼神微微眯起,试探道:“柳卿不妨……细说旧事。”
“旧事众多,微臣不知陛下指的哪一件。”柳千峥的声音平静,仿佛将一切置于千里之外:“但若是陛下登基前后的事,微臣以为,不提也罢。”
“不提?”楚映昭压了压语调:“你我君臣同心,柳卿又有何避讳?”
“……微臣不敢。”柳千峥被她梗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轻飘,但内容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重量:“只是,有些事,提起并无益处,反而徒增烦忧。陛下如今天命加身,又何必为这些琐事烦恼?”
不对。
……这儿绝对有隐藏剧情。
女帝轻吸一口气,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她目光渐冷,语调却更加平稳:“既是琐事,柳卿倒不妨说来听听。”
帘幕后沉默片刻,柳千峥低声一笑,仿佛在揣度她的耐心:“陛下果然不同凡响。既然如此,微臣斗胆问一句——先帝密诏,如今是否寻回?”
坏了。密诏,这种东西最容易生事。
楚映昭飞快地眨了眨眼,掩去眸中的情绪:“柳卿这话倒有意思。先帝崩前,亲自发旨,册封朕登基承继大统,哪有什么密诏呢?”
“密诏遗落,”柳千峥的语气平淡得近乎无情:“微臣承接诰命,才略知一二。”
楚映昭心头微沉,却不露声色:“柳卿既知有密诏,不妨直言,密诏内容为何?”
柳千峥轻笑一声,带着不紧不慢的试探:“微臣并不知晓。只是听闻,先帝崩前曾有意另作安排,具体如何,微臣不敢妄议。”
“另作安排?”楚映昭声音越发冷了下来:“柳卿今日锦里藏针,倒是引人深思。不知先帝安排为何未见施行?”
“或许是因为时机未到。”柳千峥的声音低而稳,仿佛每个字都蕴含深意:“陛下如今稳坐朝堂,自然不必多虑这些陈年往事。”
楚映昭看着那帘幕,眼神深邃:“柳卿的意思是,这旧事,或许有朝一日……”
“微臣只是提醒陛下,天下纷争未定,朝堂之内也不尽如人意。”柳千峥带着一丝模棱两可:“若有意外,陛下当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一时心绪,而动摇根基。”
楚映昭面色稍沉,心头波动翻涌。
他的人设标签是权臣,她想。
那么,这样一位大权独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角色,如今同她说这样的话,是在试探些什么?是想让她察觉某些隐秘,还是某种无言的警告?
女帝收敛心神,把那丝愠怒与忌惮压下。她语气一转,温声道:“柳卿好生修养,病体要紧,莫误了大事。至于旁的事端……朕自有定夺。”
话音刚落,帘幕下摆忽然轻轻抖动,仿佛里面有人起身。
柳千峥的声音传来,含着一丝慢条斯理:“陛下说的是。微臣既在病中,便实在无力料理。至于假若再起事端,恐怕……”
——这言外之意,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厅堂中那黛色帘幕下,仿佛正潜伏着一头猛兽,随时会扑将向女帝。
“朕实在有心与柳卿讨教一二,”女帝却还是微笑:“但爱卿病重如此,朕实在不忍劳累啊。”
柳千峥并未直接答话,沉默一阵后,只轻咳着道:“微臣身体不济,确实无力长谈。若陛下有兴,往后一定再议。”
楚映昭没再答话,于是他也并不开口。
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女帝清楚,这一场隔帘对峙已经演变为一场无声的刀锋交击。
柳千峥不肯露面,却在言语间处处暗示自己手中隐秘的牌局;她则屡屡试探,却未能真正撼动对方。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朕只期盼柳卿早些回到朝堂,实在有许多事,要与爱卿商谈啊。”
帘幕后,似乎传来柳千峥一声虚弱的低笑:“微臣定不负所托。”
说罢,灯光微暗,似乎有人将那帘幕后的烛台吹灭。
空气中多了几分药味,咳嗽声再次传来,不紧不慢,带着某种难言的意味。
楚映昭微一抬手,随行侍卫立刻上前护卫。
她转身朝外走去,步履并未见急,每一步都稳实踏切。
直至走到府门外,她才驻足回头,视线跨过院落,落在正堂之上。
仿佛隔着层层墙壁帘幕,她还能感受到柳千峥在帘幕后沉默注视的目光,莫测又不露形迹。
*
天色渐暗,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竭力理清今日九曲回肠的对话内容:柳千峥虽未明确表态,但他的定位已显而易见。
权臣。
这两枚字眼在她唇舌间咀嚼片刻,终于化为一声咋舌。
……流民募兵的进度,也该再加快些了。
思及至此,她敲了敲马车厢壁:“影,来。”
黑衣冷玉郎当即应答,数息后,便已单膝跪在她面前:“陛下。”
马车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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