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悾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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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14
情人节。很难忘记这个节日。我就是在这天遇见陈最的。我想再也没有比他长得还要好看的男人了。红场里他众星捧月,肯定不记得一个礼仪小姐长什么样子。
2.18
他这场喝得有点多。鬼迷心窍了吧,好想陪在他身边。
3.2
不要再动心了,他根本就不缺女人。偶尔的温柔只是施舍,你明明就清楚怎么还是拒绝不了呢。
3.8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可以让他付出一次真心呢。好难受啊,心脏从没有这么难受过。他把我当什么呢,发泄情欲的充气娃娃吗。
……
翻了几页后姜之烟放下日记,她没多少表情,起身去拉开窗帘透气。
这样站在被墨浸染的夜色里,背影单薄又寂寥。
很突兀地,脑子像被猛然灌了水,有些藏在角落且琐碎的记忆纷至沓来。
姜珠珠还跟陈最有牵连时,跟她有提过这么一人。
是这么说的——
姐,要怎样让一个花花公子收心啊?
姜之烟对她的问题见怪不怪,她从小到大都是性缘脑,小时候是小性缘脑,长大就是大性缘脑。
那会儿她忙着工作,大一开始姜之烟就兼顾学业和实习了。
姜之烟说,为什么要让花花公子收心?
姜珠珠羞赫地笑了,就为了让他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呀。
姜之烟沉默,她叹口气,在想姜珠珠要是不信姜就好了。
但话又说回来,凭什么不能生气呢。姜珠珠怎么有资格跟她一个姓呢。
她努力的想成功,以为这个妹妹至少是能和自己站在起跑线的强劲对手。
谁叫她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她们是亲姐妹,天生适合做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是吗。结果她只是一个沉浸在蜜罐里的天真少女。
原本是想要对她说什么来着,姜之烟静静看向脚底浮华的高楼。
哦,她原本是想说——
姜珠珠,你想下半辈子对着一个男人摇尾乞讨,像一只狗他说什么你就做,要你风骚就风骚,然后再拍拍屁股对你说,宝贝,我当然爱你了,爱你在床上浪.叫取悦他时不受控制的娇.喘。男人就是这样,没有审美,很白痴,喜欢女人在床上浪荡,床下清高。你要是愿意过这种日子,他收不收心还重要吗。
最后似乎,她好像对姜珠珠说的是——
很简单啊。是人都会有感情的,你试着去了解他的原生家庭,去分析他的性格,他脆弱你就陪伴,他自卑你就夸赞,他恶劣你就包容。你慢慢宠着他,他习惯了你,把你当家人,自然而然就收心了。
其实姜之烟随口说着玩的,什么了解原生家庭,一个男人沉浸在原生家庭,渴望救赎,需要放纵自我去滋补腐烂的灵魂这种无聊的行为,简直没出息极了。
不过姜珠珠貌似相信了。姜之烟感觉很可笑,她竟然相信了。
如果说姜珠珠的死,她身为同姓的姐姐有那么一丁点的怜悯和生气以外。
那么面对陈最施舍的那一点点资源,姜之烟不大服气,她倒没觉着屈辱。
毕竟权力和金钱这东西她实在太喜欢。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陈最不是一般的有钱,他牵扯一个女孩的自杀案却能全身而退,是艺术界顶尖大师的学生,是夜夜笙歌辗转赌场之间来去自如的公子哥。
腐败,溃烂,却处在权力漩涡,而这一切明明就不是他努力得来的结果。
只是投了一个好胎便轻而易举的拥有姜之烟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最恶心这种人,没错,恶心。姜之烟心底,他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么多东西。
姜之烟再看一眼璀璨的楼盘,轻轻转过身,坐到镜子前化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那时候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凭什么总把这样的句子写给拜金故事里的女人?
姜之烟的腰身往镜子前凑了凑,先是睫毛,眼影,最后是口红。她平时妆容清淡,因为容颜实在抢眼,美得漫不经心又极具魅惑。
她想,应该是要给陈最送一份礼物的——
一场粉身碎骨的游戏。
如果她是作者,她一定会写——
那时候他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晚上十点整,蒋明帆推门而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先是怔了一怔,他关好门,放下背包。
姜之烟妆容精致,她起来握着行礼箱的手柄推了推,笑笑说:“我要换房子,这段时间能投靠你吗?老同学?”
“当然,”蒋明帆走过来坐下,拧开一瓶水,又说,“你一直住也没问题。”他看着她的脸,有点心烦意乱,“你要出门?”
姜之烟摇头:“请你吃饭。你还没有吃饭吧?”
她一说,蒋明帆想起那天的不欢而散。
他顿了顿,直接了当:“姜之烟。那天我态度不好,你别放心上。晚上我有给你打电话,但你没接。”
“是我的错,你怎么还先道歉了?”姜之烟笑了一下,“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夏以沫是我兼职地方的VVIP,我不想得罪她。抱歉,把你拿去当人情了。所以,让我还你这个人情,好吗?”
蒋明帆心里很闷,他其实有气,却发泄不出来,像一拳头打进了棉花,被堵住了。
他坐在沙发上没起身,十指随意的触碰,“姜之烟,你是不是觉着我特喜欢你,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你,觉得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就是任由你玩弄的白痴?”
姜之烟看着他,又把眼睑垂了垂,还挺无辜的。
蒋明帆滚了滚喉咙,彼此沉默一会儿,他终于说:“我不喜欢夏以沫。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可能。”
她说:“知道了。”
蒋明帆见她一副做好准备迎接他生气的样子,他移开目光,又恢复以往的大少爷做派问:“打算请我去哪吃饭?”
姜之烟笑了,她在包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是《爱乐之城》的电影票。
“看完再吃饭吧。”她说。
日出晖影渐渐前移,姜之烟的眼睫沐浴在灿烂的晨光之中。
她伸手按停闹钟,披薄外套走到客厅,桌上摆了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煎蛋。
旁边有一张纸条,写———
早上有课,记得吃饭。
姜之烟笑了,因为“饭”字后面跟着的笑脸,歪歪扭扭,真是不好看。蒋明帆不会画画,他画画太丑了。
一直到傍晚,姜之烟的手机都很安静。
她写完笔记翻了翻通讯录,和心里估计得大差不差,夏以沫是任性的千金小姐,但也不是一蠢货,还没傻到因为一个小人情就跟她交心。
何况姜之烟现在只是一位出来兼职奢侈品店的导购。
蒋明帆于这位大小姐,也就是一时新鲜看上的新鲜帅哥。喜欢得肤浅,几天不联系就忘了。夏以沫要是真喜欢得不行,电话早打过来了。
她和陈最都是有头有脸的家世,就算再没本事和智商,为人处事这方面多少耳濡目染会受到影响。难以信任他人也很正常。
姜之烟撑着下巴想了想,这可不行,她需要夏以沫的信任呢。不然怎么去十月份的“Fendi长城大秀”。
陈最伤害了她唯一的妹妹,那她总得礼尚往来吧,毕竟朋友之间有来有回,友谊才持久啊。
上完课她照旧去店里工作,刚到那看见副店长安排人清点款式。
姜之烟很有眼力劲,放了东西走过来冲副店长问好:“这是新款吗?赵姐。”
副店长性格直爽,她笑说:“是啊,你下课了?正好,给客人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通知一下。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说话我放心。”
她点点头:“好。”
姜之烟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她把夏以沫放在最后一个。
电话通了之后那边懒洋洋的“嗯”一声,听着像宿醉了一宿的声音。
她转头往后看一眼新货,改了一种说辞,收回视线抱着手臂说:“夏小姐,Rachellauren春夏系列已经到货了。是紫标。您要第一个试穿吗,我正在清点货品呢。”
漂亮的裙子谁不喜欢,还是第一个穿,夏以沫打了个哈欠:“晚点过来。”
陪着夏以沫试完一圈衣服,都说什么性格穿什么衣服,姜之烟发现夏以沫其实是很不好对付的人。
她对衣着打扮要求很高,一般设计入不了眼,十分挑剔,其他销售导购在她这也只有老是受挫的份。
也许她的天真烂漫只是一种习惯了的好心情。
姜之烟看她是一件也挑不出来了,不想浪费自己时间,所以就说:“如果这里挑不出来,那换家店吧。”
在一个店员那听见推荐客人去别家店选,很难迷惑吧。夏以沫蹙了一下眉:“你是让我换家店?我?”
“这里没有你喜欢的,就换一家,”姜之烟说,“取悦自己这种事当然不能将就。”
夏以沫挑挑眉,坐在沙发打量姜之烟,到现在都没提她帮自己约人做人情的事儿,那天蒋明帆扫兴地毁了约会,她还从来没被男人这么下过面子。
姜之烟和蒋明帆认识,不会不知道,知道也没提,保全了她的面子,还挺会做人的。
夏以沫说:“你还有多久下班?陪我去吧。”
姜之烟跟她说很快就下班了。
她想,逛街这种事不叫姐妹,看来她待的名媛圈里大概率是没姐妹一说的。
挑衣服时夏以沫看了好几眼小西装和长裤,深灰色,修身干练。
姜之烟替她从架子上取下来,告诉她这衣服还有一有趣的名字,叫吸烟装。
她把一旁站着的导购要说的词说了,导购奉承的接话,对,您的身材很好,很适合这件衣服。她又看向姜之烟,您要不要看看这件呢,我觉得您也挺适合的。
姜之烟友善地拒绝了,笑说:“现在还负担不起,等可以负担了,我肯定会买的。”
导购脸色一变,似乎是没见过这么直白坦诚的人。
姜之烟没觉得自己的的话有什么问题,也许在她们潜意识里,特地陪人来一趟奢侈品店,别人买了而你不买或买不起是应该要自卑的。
夏以沫有些意外,她让导购把衣服包起来,转而坐在沙发,忽然问:“你几岁了?”
姜之烟说:“二十。”
“还在上学吧,”夏以沫想了想,她刚毕业回国,其实也就大两三岁,“你课不多么,老这么给我挑衣服,逛来逛去的。”
姜之烟笑:“我喜欢跟衣服待在一起。小时候我妈妈做衣服,她在旁边放一个小板凳,我可以边听雨声边陪她做衣服。习惯了吧。”
夏以沫问:“你妈妈会做衣服?”
“是啊,”她笑起来,一脸骄傲,“她做的衣服可好看了。”
夏以沫点点头,其实她不想回国的,奈何家里安排她回来订婚,刚毕业的年纪,哪这么甘心嫁人,整天不让工作一回家就是跟男方凑合应付双亲。闷都闷死了。
看着姜之烟对服装了如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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