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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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宁渊无碍,云语容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了。
从前她在宁家做客时,曾甩开仆从玩到天擦黑才回府,宁渊责怪她任性胡为,让他好找。
如今换做他不打声招呼就走,让她担心了。
云语容嗔怨道:“哥哥为何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害得我好生担忧。”
宁渊捡起火把,淡声道:“为查案便宜从事罢了。我自会保护自己,不需你担心。”
他态度冷淡,似乎将心思扑在查案上,无暇顾及任何其他。
云语容温声道:“我知道哥哥有要事在身,查案并非一时半刻的事,现下夜已深了,不如暂且回去歇息?”
“你还知道我有要事在身?”宁渊语气冷漠,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白日里与你的方大人嬉笑玩闹,不是很愉快吗?”
“我与他……”
宁渊冷道:“不必解释,我也不想知道。”
宁渊对她如此冷漠,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云语容这才发现,宁渊比她想象中更加介意她和旁的男子亲昵。
他可以容忍她对他不敬,包容她的孟浪戏谑,但在外面对旁人也如此却不行。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宁渊,他是未来注定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首辅公子,爱惜声誉如同爱惜羽毛,容不得一丝污垢。
哪怕她只是假扮他的妻子,当着外人的面,她必须得是一个贤淑贞静的好妻子。
而她屡屡触犯他的底线而不自知,所以,此刻他是真的有些讨厌她了吧?
不管是少年时陪伴,还是长大后重逢,宁渊作为兄长始终对她留有几分温情,何曾如此冷漠?
他这番动了真怒便是在告诉她,倘若她再不知分寸和其他男子亲近无度,折损他的颜面,只怕这份兄妹之情都将不复存在。
云语容不敢再轻佻,低眉敛色道:“萧兰曦在床下设了一间密室,想必是为了借暗道偷偷出府,暗中做一些不法勾当。”
她捡起遗失在角落的碎银,道:“而且,这密室中似乎曾经囤积过银两。也许这就是萧兰曦勾结米商存储和转移脏银的地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对于她的热心分析,宁渊并不领情,他沉默着走开,举着火把将四周查看了一圈。
自钱记米铺发现带三角标志的马蹄铁后,他一路跟踪运米的车队来到城南仓库,发现戴着独特马蹄铁的马车并属于钱记米铺,而是钱记米铺向一个名叫通海帮的江湖帮派临时租赁。
他跟随来到通海帮所在的一处驻点,潜入库房,虽然没有找到脏银,却发现了这条密道。
他入密道探查,走到这处密室,忽然间云语容从天而降,称密室上方就是萧兰曦的卧室。
这密室四周皆是石壁,再无通路,想必就是终点。室内银锈味萦绕不散,必然曾经囤积过大量银两,可惜此时尽数搬空了。
至此,宁渊几乎能够判定,是萧兰曦与通海帮勾结,利用米商运输粮食之机,把脏银暗藏在粮堆里聚合疏散。
线索已经对上了,此地不必久留。
宁渊对云语容道:“你随我离开。”
云语容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手中的平安福捂得发热,忍不住说道:“哥哥,我送你的平安福你戴在身上可好?”
“不必。”
云语容受挫,默默鼓起了腮帮,柔声柔气的说:“戴上嘛。”
宁渊不置可否,只是突然加快脚步,与她拉开了三四步的距离。
云语容偏生了个不服输的性子,跑着追上去,“这平安福是为你求的,除却你我要给谁去?”
她将平安福直接塞入宁渊的手中。
宁渊蓦然停下脚步,整个人瞬间一动不动,安静得可怕。
只听他寒冷的语气似冰水浸过骨头,一字字道:“妹妹懂何为尊重吗?”
云语容愣住。
只是送他一枚平安福而已,为何他变得如此严厉,让人害怕。
宁渊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根本不喜欢。”
“我和你不过是为了公务才假扮夫妻,换做其他任何与萧兰曦相貌相似的女子,与我而言都是一样。”
宁渊甩开云语容的手,练武的男子气力猛,轻轻一甩的劲道施在云语容身上,竟让她摔在地上。
云语容的膝盖撞在地面,锐利的疼痛让她瞬间皱紧了眉。
宁渊不曾察觉,举着火把自顾自离开,走出十几步远,才意识到云语容没有跟上来。
他返回查看,见云语容抱着膝盖坐在黑暗中,清丽白腻的小脸委屈得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
“你怎么了?”他朝她递出一只手,硬着头皮说道:“扶着我站起来。”
云语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上,眼睫颤了颤,眼眸划过一丝晶亮,似乎又燃起一线希望。
宁渊忙道:“你是周王府的郡主,我不会让你有事。”
云语容的心沉到谷底。
原来宁渊已经这么讨厌她了,讨厌到连兄妹间的关心都不愿意再给了。
既然他执意划清界限,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云语容将平安福扔掉,撑着爬起来。
她憋着一口气尽量快走,想把宁渊远远甩开,不过她终究是个娇弱女子,即使发狠也走不了多快,更不必提膝盖还受了伤。
宁渊放缓脚步跟在她身后,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暗道尽头。
前方无路,只有一处机关门。
宁渊将墙壁上的灯盏转了一圈,门自动开了,门的另一端显露在二人面前,乃是一间库房。
只见宽敞的屋内堆满了东西,衣架上摆着各式女子的服饰,一眼望去色彩斑斓如蝴蝶之乡,角落处堆着许多酒坛,浓郁的酒味散开,增添旖旎神秘的氛围。
云语容随手翻看货架上的木盒,见盒中尽是些胭脂水粉,忽然猜到到这库房是位于何处了,不禁心脏砰砰狂跳。
一件衣裳毫无征兆的披在她的肩上,云语容抬头一看,见是宁渊从衣堆里抽了一件,按在她肩头。
“穿上。”
云语容这才想起自己仍穿着亵衣,将宁渊给的衣服推开,道:“这件不好看,我自己挑。”
宁渊看了她一眼,走到门边观察库房外的动静。
云语容从衣架上取出一件素雅些的衣裳,穿戴齐整。
此时屋外无人,宁渊将门打开,对她道:“出去后不要乱走,跟紧我。”
说罢闪身出去,云语容只得跟随。
库房外连着一条曲折静谧的长廊,夜深人稀,隔壁院落中飘来阵阵丝竹声,仔细一听,乐声中夹杂着男女嬉戏调笑的声音。
不出意外,此处应是青楼。
云语容跟在宁渊身后亦步亦趋,不防宁渊忽然停下,她一头撞在宁渊的背上。
宁渊凝视前方,疑惑的唤了句:“沈小姐?”
挡在二人前方的只有一名年轻女子,身着浅绿衫裙,鬓边两缕龙须刘海,浅笑吟吟立在廊下,正是钱记米铺的大小姐沈清溪。
沈清溪欠身行礼,笑道:“宁大人和郡主光顾瑶仙楼,为何来时无声,去时匆匆,不给我这个老板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云语容和宁渊俱是一惊,不料这间青楼的老板居然是沈清溪。沈清溪的父亲沈通海做的是粮食生意,怎会还有青楼的产业?
沈清溪看出二人的疑惑,轻轻一笑,解释道:“家父入行米业之前,曾组建通海帮,靠帮商贩运货起家,所置产业杂乱不拘,瑶仙楼便是其中之一。”
沈清溪侧身往旁边让了让,“当日多谢宁府燕公子相救之恩,清溪今日无意为难二位,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清楚,请宁大人和郡主移步叙话。”
宁渊眉头一皱,他向来洁身自好,显然不愿在烟花之地久留。
沈清溪见状,看向他身后的云语容,道:“郡主看上去脸色不善,依我看还是先去客房歇息吧。”
宁渊这才注意到云语容脸色不对,她紧绷着身躯,额头沁满汗水,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宁渊道:“请沈小姐带路。”
沈清溪在前引路,穿过两重院落,将二人带至一处宁静的院落。
这院落足有一般庭院的三倍大,高墙合围着池塘曲廊,三人走过水面的白玉桥,来到池边小榭。
小榭内家具典雅,室内焚香,东窗边摆着瑶琴,西边竖着山水屏风,北面设有供桌,墙上挂着几幅古画,画旁有一扇小门,往里似乎还有一间隐幽的卧室。
沈清溪将宁渊和云语容请到西边屏风后,落座在屏风下的四面平桌旁。
桌上布置了精美菜肴,杯中盛满了美酒,足见主人待客之殷勤。
沈清溪道:“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二位笑纳。”
宁渊自若的坐下,淡淡的撇了一眼酒菜,不欲动筷。
沈清溪笑了笑,转身奉上香茗。
宁渊的视线静悄悄落在云语容身上,只见她心神不安地坐在椅中,右手不自觉的去抓扶手,不防这椅子形制特殊,并无扶手,她抓了个空。
沈清溪不动声色,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让清凉的夜风吹拂进来。
云语容嗅了几口清风,神色稍缓,转头望向窗外,忽然见到一座精美的八柱亭,亭角流畅飞翘,状若振翅欲飞。
沈清溪道:“传闻瑶虚河有一神女,于一亭中飞升,那亭子因此得名瑶仙亭,便是此亭。”
云语容举起茶杯靠拢唇边,娇颜重又覆上笑意,道:“瑶仙楼,瑶仙亭,皆因瑶虚河神女得名,此处莫非是瑶仙院?”
沈清溪笑道:“郡主猜的不错。传闻许多年前,瑶虚神女邂逅了一介凡人,用神力化出瑶仙楼,与那男子长相厮守,直至她丈夫寿终正寝,她于亭中飘然而去。
“后世的风流文士登楼游玩,此地渐渐成了乐坊青楼。恰巧我母亲单名一个瑶字,父亲喜欢传闻中的故事,重金买下此楼,作为通海帮的信息联络处。后来我们举家迁居京城,转做粮业,父亲遣散通海帮,给了帮中兄弟安家银两,若他们还有意从事本行,可自购小船贩运货物。
“这几年旱情严重,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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