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又在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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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岚气得都笑了,一笑又疼得直抽气,伤口血渗出地更快,却还是忍不住吐槽:“我分明是为了引开追兵,你倒反过来怪罪我了。”
无理取闹。
目光再瞥向远处奔来的火光,也没时间再斗嘴了。
方以岚咬着牙双手撑地,费力支起身子。看着身上撕无可撕的衣步,她只能摸索出唯一还堪用的鞭绳,在腰间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狠狠一系。
那刺痛乘以百倍地刺激着神经,她仰头痛呼出声。
再借着阵剧痛带来的短暂亢奋,猛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却决绝,一步步挪到赵怀叙面前。左手一用力将人拽起,崩地腹部的伤口又一滴滴地跌落,在地上织就了一张腥红的网。
她早没了背负赵怀叙前行的余力,两人便相互依偎着,揽住彼此的肩头蹒跚而去。
起初,赵怀叙还尽量托着方以岚,减轻她的受力。可随着体力消逝殆尽,他的双腿渐渐无力,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下沉。
方以岚被这股下坠的力量一带,身形也跟着剧烈一晃。
“撑...撑住啊。” 方以岚用气声说着,“很快就能走出去了,等咱们活着出去,我便应你一个条件,什么都行。”
赵怀叙黯淡下去的眼眸又亮了一瞬,脚下也略微找回了几分力气。“怀叙记下了。”
这种时候若是昏过去还能不能醒来就是未知数了,方以岚怕他撑不过去,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努力打起精神与他聊天:“对了,相识这么久,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年纪。”
“怀叙早已过了弱冠之年。”
“我听闻男子加冠之后,都会由长辈赐下小字,你的小字是什么?”
“无人为我加冠赐字,不如将军为我取一个吧。”
方以岚抬眸看着天地一片素白,突然间想到:“不如叫遇安吧?”
即便历经万千波折,也能绝处逢生,求得平安。
“遇安...叫屿安吧。”赵怀叙呢喃着重复,干裂的嘴角上扬:“山风轻叙愿,年岁悠与安。”
话音刚落,赵怀叙整个人径直朝前栽倒,再度昏死过去。
方以岚揭开外面披着的夹袄,这才发现他背部的伤口根本没有止住,鲜血沾湿了他整个背,还在源源不断地顺着身子往身下淌去。
这么下去他肯定撑不住的,方以岚再度起身离开。
赵怀叙再度睁开双眸时,天地间唯有一片死寂的白,四下空荡无人。
纷飞雪落,为他乌发添霜,周身积雪渐厚,无情的风雪似要将他吞噬殆尽。
也许无须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死在这里。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心里头其实没什么悲凉之感,肩头背负的担子太过沉重,竟莫名觉得终得解脱。
愿赌服输罢了,何须介怀。
话虽如此,心底却无端滋生出不甘与恨。
若他真的死了,便诅咒自己化成一缕冤魂,生生世世缠住方以岚,永世不入轮回。
向东南梅雨席卷而来的潮气,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每个梦魇里,静静凝视她。
看她辗转难眠,触她脖颈发凉,听她泣声求饶。
恶念还未消散,却听到稀疏地脚步声传来。
赵怀叙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模样,方以岚脸上还粘着血块,一只眼睛已肿得睁不太开,看到他醒来,露出牙花笑了起来,左手冻得发紫,献宝似的展开手掌。
是一把野果。
方以岚走到他面前,将搜寻到的野果塞进他嘴里,一颗也未给自己留。
“吃吧...活下去。”
赵怀叙身形僵滞在原地,眉宇间满是困惑,不太理解她为何要这么做。恍惚间,又好似记起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人,用同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为什么?”
方以岚把他身上的积雪扑落,将他拉起来,再度往那漫漫山间里走。
“活着,哪有什么为什么。”
赵怀叙听到这个答案却有些失望。
他在期待什么呢?
或许是在期待她说:为我活下去吧。
...
不知又走了多久,方以岚觉得自己的身躯已经死了,感官全失。只有呼气时,能看到喷出的水汽凝结成霜雾,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灵魂还勉强支配着大脑,意识尚存。
眼睛只有脚下的路,鲜血印着她的脚步,一步又一步,怎么也翻不出这座大山。
可能是濒死之际催生的幻象,恍惚间,她竟然看到了前方的深林里现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正在远处静静凝视着她。
好似已这般守望了悠悠数年。
它突然动了,竟缓缓朝她踱步而来。
离得近了,才见那马身上还装配着马鞍,马背上的布垫褪去了原本的色泽,发灰泛黄;蹄钉上也爬满斑驳锈迹,但不难看出前主人是多么精心装饰过它的。
白马停驻在她身前,鼻息喷在她脸上,轻嗅着她。
方以岚费力地抬起左手,搭在它柔顺的鬃毛上轻轻摩挲。那马极有灵性,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
白马像是嗅到了什么,兴奋地扬起前蹄,昂首嘶鸣一声,绕着两人轻快地跑了一圈,而后侧身倒下,卧在了她的面前。
方以岚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昏迷的赵怀叙挪到马背上,自己也手脚并用匍匐上去。
她轻轻拍了拍马身:“好马...”
那白马仿若真听懂了这句夸赞,耳朵轻轻一抖,稳稳立起。
顷刻间,白马前蹄腾空,点燃了潜藏的烈性,如一道撕裂雪雾的白色闪电,冲了出去。
方以岚伸手楼住赵怀叙,紧紧攥着鞍垫,以防被颠落,眼神在颠簸中不停跳跃游移。她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瞥见马鞍上刺着一个 “岑” 字。
…
“副将,那儿好像有匹白马。” 一个亲兵正在山里搜寻着,突然看见一匹骏马,像是浑身散着珠光一般,正以极快地速度奔来。
“那是…皎月。”林副将望着奔来的马,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皎月” 之名,正是源于它通身毛色亮白胜雪。
他绝不会看错,那是方以岑的战马。
那位出自方家的少年将军,一身铁甲白马,意气风发,是西北军里无人不称赞的男子。最是爱马如命,休战时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坐骑洗刷地干干净净。
它竟还活着...
等马奔到近处,才注意到那马身上正驼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是将军和赵公子!”
“快!叫大夫来!”
*
撕裂般的疼痛从头部传递到神经,方以岚被一股强烈的反胃感刺得缓缓睁开眼。
记忆涌入,惊得她就要直起身子。
“小姐!小姐醒了,快去叫大夫。”疏雪赶忙按住方以岚,扭头冲着屋外大喊。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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