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人们又打起来了【崩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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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问话,对方的手攥得更紧了。
手腕传来的力道大得像是要碾碎骨骼,郁沐无法从对方的眼中读出更多友善的情绪,当他忍不住思考最坏的情形时,景元阖眸,开口道:
“你受伤了。”
郁沐一怔,紧接着,便看景元抬手,揭去了裹在他右手小臂上残存的片袖,露出底下被先前的魔阴身患者咬烂的伤口。
染了血的布片边缘参差,嵌进咬得血肉模糊的牙印里,深刻见骨,很难不依靠工具就实现清创工作。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处理。”
郁沐急忙缩回手,奈何对方不肯,钳着他的手不松,拉扯一通,反倒扯到了伤处。
郁沐蹙了下眉。
“你看,医者不自医,还是让丹士为你处理一下吧。”
景元招来最近的丹士,凌乱的白毛遮住眼睛,他说话时嘴角是上翘的,显得他爱兵如子,温和仁慈,只是……
郁沐瞥了眼对方还焊死在他手腕上的手。
其实不用攥这么紧也可以的,他还没胆大到在神策将军的眼皮子底下造次。
他明明只是一株弱不禁风的植物而已,不值得如此提防。
丹士跑了过来,郁沐不便再推辞,将袖子挽好,垂眸,凝视着对方用镊子一点点夹出碎骨和布屑。
清创结束,丹士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见人受这么重的外伤还面不改色的,真是神奇。”
“我吃了阵痛散。”郁沐信口胡诌。
“是吗?药效这么好,是新配方?”丹士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恍然大悟:“你是那个……!”
郁沐掀起眼皮,瞟了对方一下,一副还算有兴趣的样子。
丹士视线在景元和郁沐身上转了一轮,欲言又止,直到被差遣去照看其他云骑,都没说出一句话。
望着丹士离开的背影,景元道:“你看起来很失望。”
“我不觉得我的表情和先前比有什么变化。”郁沐随口回应,放下被咬得千疮百孔的袖子,用左手提起药箱。
“有的,你失望的时候,这里。”景元侧过身,抬起手,在郁沐的眉心戳了一下,“会皱起来。”
郁沐轻轻拂开景元的手,露出不赞许的眼神。
“确定没有其他伤口了吗?”景元无视郁沐的控诉,笑问。
郁沐坚定地摇头,并毫不遮掩自己的嫌弃,后退半步,警惕地瞥过对方垂着的手。
“我没有别的意思,总不好看着我们的功臣就这么带伤回去,而且,我还想感谢你撑到我赶来,挽救了云骑们的性命。”
景元略有苦恼地举起手,示意自己这次不会再轻举妄动。
“不是我的功劳,请把勋章颁给那些云骑吧,我只是躲在强者身后的最后一个受伤的平民罢了。”
郁沐道。
景元盯着他,片刻后,唇角无可奈何地勾了一下,“依你便是,不过,这次的报告书还是要写的。”
“如果将军能撤回后半句话就好了。”郁沐嘟哝一句。
“怎么,后悔受了他人激将,接了这桩麻烦事?”
“原来将军喜欢偷窥丹鼎司的内部大群?还是说,这是将军监督六御的某种手段?”
郁沐哼了一声,硬是要刺景元一句。
“谁让有人实名上网呢,想不看见都很难。”景元眼睛微弯。
“只要将军肯换一位常时丹医……”
“郁卿,我突然有些头晕目眩,胸闷气短,不如郁卿给我诊一下脉?”
“……”
郁沐轻轻咬了一下牙,幻想着自己狠狠嚼碎一个芝麻汤圆的口感,他举起手,示意自己缠了几圈绷带的右手:“将军,您这样压榨病人不会于心有愧吗?”
“郁卿不是左手也能诊脉吗?”景元道。
“不能。”郁沐侧过身,这次,他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您记错了。”
“是吗。”景元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吧。”
“请您另寻其他丹士,我身体抱恙,暂时不能尽职了。”郁沐说完,转身就走,刚踏出一步,便听景元的声音飘来:
“郁卿,如果可以,能请你将阵痛散的新配方分享给军中丹医吗?”
郁沐脚步一顿,不耐烦道:“将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新的……”
倏然,他话音止住。
景元正抱臂望着他,眼眸微敛,看上去平和无害,实际如阴影中潜伏的狮兽,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猎物,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郁沐瞬间明白了对方在指什么。
肉骨凡胎无法忍耐的剧痛,唯有孽物能无知无觉。
对方还在注视他的反应,无法,他轻啧了一声,不得不承诺:“我会的。”
说完,他就像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快步离开了。
云骑军被抛在身后,走出将近十里,确认周围不再有具有威胁性的气息后,郁沐转进拐角,停步。
被云层遮盖的月亮散发黯淡的光,街巷窜起风,扫过郁沐破损的衣角。
他放下药箱,抬起左手,衣袖缓缓滑下。黑暗中,一道凌厉又璀璨的银光闪过,盘踞在他左臂的,是一道从手腕贯穿至肘部的巨大裂口。
裂口割开血肉,缝隙被冻结的冰晶充满,封冻筋脉,如同畸变增生的骨刺,透着一股冷酷的妖冶感。
“只是蹭到一点就会变成这样吗?”
郁沐用手指抠下一点冰晶,碾碎,在指腹摩擦,手感像是某种宝石碎屑,削薄,冰凉。
在他思考的同时,被冰霜凝固的左手臂如同崩裂的声音,皮肤下的血肉在扭动、重组,肉芽般的枝叶从毛孔探出,瞬间融合,自伤处顶出新鲜的肌肉组织。
噼噼啪啪,冰晶脱离,散落满地,像浮水中的鹅卵石碎。
仅仅几秒,他的左臂便复原如初。
郁沐看向右手被缠着绷带的部分,思考几秒,放弃了复原的打算。
毕竟已经被发现了,愈合太快反倒会起疑,还有特效阵痛散……
郁沐长叹,烦恼地捂住额头。
好疲惫。
——
郁沐总算回到了家。
漫长的、需要不断奔波的夜晚似乎终于能画上句号,他走到外廊,将身上带着的外界的气息清除干净后,打开外廊和卧室连接的门。
门缝刚露出一道窄窄的细缝,一条搭在门板上的尾巴便缓缓垂了下来,填满了门缝,露出一点点尖尖来。
尖尖柔软,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光滑的绸缎。
睡姿好差的持明。
郁沐捏了捏持明的尾巴,尾巴缩进门内,他打开门,抱起睡到地板上的持明,打算将它放回被褥上,谁知对方龙躯一卷,攀到了他身上。
饮月卷得相当紧,龙须拂过郁沐的脖颈,有少许痒意,存在感很强,郁沐能清晰感受到尾尖掠过的弧度。
“今天的睡姿似乎额外差,是有什么原因吗?”
郁沐思索着,摆脱不了饮月的束缚,只好抱着对方走到桌边,费劲地腾出一只手,打开古籍。
没找到有用的信息,针对龙狂后遗症的研究典籍寥寥无几,样本更屈指可数。
可能只是单纯喜欢攀葡萄藤架?
得不出所以然来,郁沐决定先不想了,暂且确定对方状态没有太大变化,他坐在桌前,点灯,抽出一张写报告用的纸笺。
拿出笔,扫开在桌面胡乱摆动的龙尾,郁沐用简练的语言写了几行,正要抬手,右手臂突然一沉。
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光滑的、冰凉的、笔直但略微带点弧度的龙角卡在虎口,令他难以移动笔尖。
“饮月,你碍事了。”
郁沐用大拇指抵着饮月的脸,想叫醒对方,但无济于事。
持明更放肆地枕着他的手臂,挪动到他的掌心,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笔落在一边,看着写了一半的报告书,郁沐思索几秒,用左手拾起笔。
接续下去的文字虽然勉强能看,但显然丑了一大截。
画上最后一个句号,刚要提笔写落款,一阵不容忽视的痒意突然从腰间窜起,连带筋络和皮肤,令他一下丢了笔,呼吸变重。
奇怪。
郁沐轻喘了一声,像被什么东西舔舐,半边身体都战栗着,腰背一下塌了下来。
他勉强集中精神,找到了古怪触感的源头。
是饮月。
又或者说,是咬着什么东西的饮月。
沉睡的持明拱在郁沐掌心,长吻微微张开,湿润的舌尖在牙齿中吐出一抹红色,它睡得迷迷糊糊,一片金色的银杏叶枝桠柔软,正被它叼在口中含着。
银杏叶的枝茎不长,非常纤细,幼嫩如同新生,它正颤巍巍地在持明的舌底压着,没过一会,又被密集的齿缘反复厮磨、戏耍。
银杏叶的另一段连着郁沐右手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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