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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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月往后仰身,拍下脑门,真的非常不想承认这是自己手底下带出来的兵。
本来她是想用这几个男模激一激云枝,毕竟简熙看起来是那么在意她。
情况有变,这小张还出来添什么乱,还嫌情况不够糟不够乱吗?
杨月朝云枝尴尬一笑,开始找补。
“你别听他乱说,简熙没点什么男模,是我怕她无聊,叫他们来陪她喝两杯,但简熙把我骂了,我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她还担心这样说信服力不够,看着云枝脸色,多此一举地添一句,“真的。”
倒是有几分此地无银的意思了。
小张一根筋,还以为杨月这么说,是要让他即兴发挥往下接话。
他双手插兜上前一步,自认为帅气地撩了把锅盖头。
“杨姐,里面的场子,大大小小的,离了你哪转的起来啊,你看,太忙了,事都记不清了,刚才我明明又陪酒又给摸的,怎么到你这,还成没有的事了。”
他的话配上渐猥琐的脸,听者看者万分不适。
杨月使劲扇他后脑勺。
他回头看杨月那张黑沉的脸,后反劲过来,意识到自己又惹祸了。
退到后面,希望杨月能不要扣他的工资。
杨月赶紧跟云枝解释,“你别听他乱说,没有的事。”
“嗯。”
云枝点头。
她很慢很淡,情绪不容易大开大合。
杨月不了解她,觉得她是信了自己的解释,不然脸色不会这么温和。
杨月坚持要送云枝回去。
云枝拒绝了,在路旁拦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杨月有心几下车牌号,发给简熙。
过会儿,简熙发来一个问号。
杨月摁过去语音通话。
“问号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意思的意思。”
听着她的话,杨月差点被门框绊倒,扶着门把手站稳。
“简熙,你这人可真没意思。”
简熙呼吸很沉很重,偶尔伴随吸吐香烟的声音。
“你给我打电话,要是就为了说这事,那挂了吧。”
“别别别。”
杨月瞪了眼老老实实杵在一旁的蠢货小张。
“我其实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刚才你不是先走了嘛,我看你的那什么云老师……”
简熙不愿意听到这个称呼,打断道;“什么我的,她叫云枝。”
“好好,云枝。”
杨月想一想讲到哪了,接着说:“我看云枝一个人在那,挺可怜的……”
“她可怜?”
简熙再一次打断。
杨月也不耐烦了。
“简熙,你神经病吧,让不让人说了。”
简熙呼了口烟。
“你说。”
杨月没好气地继续说:“我就带着几个男模跟她说话,然后有个不长脑子的,他多嘴了两句。”
这篓子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捅出来的,她觉得挺对不起简熙,语气软了起来。
“他说,他是你点的,还说,他又是陪喝酒又是陪摸。”
这话挺浑,杨月说完灌了一大口水。
简熙那个性子,待会儿指不定怎么腥风血雨。
杨月准备好被强制挂电话了。
简熙轻轻笑了声,短短一截,回过神就没了。
“我没听错吧,简熙,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你听错了。”
“好吧。”
杨月又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不知道,之后别出什么岔子,我可担待不起。”
“能出什么岔子?”
“倒也没什么。”
杨月准备挂电话了。
简熙忽然问:“对了,那个男模说完那话,她是什么反应?”
“谁?”
杨月兴致勃勃地挑起眉头。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杨月把手机换个手拿,悠哉悠哉再喝一口水,踢了脚已经瑟瑟发抖的小张,实话实说:“什么反应都没有。”
「什么反应都没有。」
简熙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这一句。
凌晨三点。
她从翻来覆去地想睡却睡不着,到放弃睡觉平躺着发呆,隔壁的门关上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事。
云枝回家了,却没有过来找她。
云枝主动离她远远的,不正是她想要的么,心里究竟在期待什么,在渴望什么。
她摁亮手机看时间,默默计算还有多久才能去上学。
那个瞬间,她心里或许有了答案。
-
早晨。
简熙往学校走,很反常,那些每天围着她骑车的男生全都不见了,就一个安洋,还跟着她,但和她隔了很远,回头都看不清人脸。
不跟才好。
正好落个清闲。
到校,简熙照例从后门进教室,她一出现,教室里扎堆在一起说闲话的小团体像脑袋后面长眼睛了,纷纷朝她看过去。
然后互相递出去眼神,散开了。
刚才还嘈杂比外面商摊更甚的教室,只因简熙的出现,静得诡异。
简熙落座很久,没有一个人来跟她没话找话,那群平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她跟前献殷勤的男生,早自习自由讨论时,甚至跟总被他们排斥在外的安洋说话了,也没一个人,来跟简熙说一句话。
好像简熙,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好像只要谁理了简熙,谁就会成为下一个简熙。
他们在孤立简熙。
简熙感觉到了。
心里开始有点不舒服,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在这个班级,她一直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所以现在连个可以问清楚原因的人,都没有。
于是体育课,本来每一次都是逃课的她,出去上了。
四班的同学在操场自动列队,她们很熟悉彼此的样子,前面有个黑黑的男生闹了点笑话,她们就笑在一起,全都很开心。
只有简熙融不进去的开心。
简熙站在排尾,身边是空的,所有人留给她的都是后脑勺,偶尔谁和她把目光交汇,那个人就会很快转移视线。
她被孤立在团体之外。
眼神还是很高傲,但她的心是忐忑的,她其实有点害怕这种微妙的感觉。
尤其是她这种曾经被众人捧到天上的女神,经受不住这样的落差。
体育老师来了。
大家整齐站好。
体委和几个男生抬了两个大箱子往这边走,满头是汗。
“分好组了吧,过来拿球拍儿。”
体育老师干脆利落地讲完。
大家拿好羽毛球拍,两两成对,找地方打球去了。
简熙站在原地,看着空空的箱子,眼睛失落地眨了下。
可她有什么失落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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