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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假装不知道你也重生了》

3. 琤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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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彧手里的笔一歪,在纸上勾下浓墨重彩一笔,洇晕的墨水把他方才端正写的字都糊去几个。看着那张稀里糊涂的纸,他干脆把笔甩了,挠了挠头,回道:“哈哈、突发奇想,不必答我。我瞎说的,别管我了。”

和宁莞尔一笑,真不管他,转头看着他手上的纸,问:“这还看得清么?”

“说得对,我一会还是去誊抄一份吧!”

接下来他再潦草问了几句,但心思显然已经飘飘然了,和宁装作不晓得,他却说已经好了,忽地拍案而起,要落荒而逃。走前,他交予和宁一沓黄纸。这倒和上辈子没有分别,唯一有什么可说的,那就是,上辈子那人忒抠,拿了七八张,还是数着给她的。相较之下,沈彧可太大方了,一掏就是一沓,全给她了。

和宁下意识要把黄符统统装进包中,一摸腰,发觉这时自己还没有挎包的习惯,只好用手拢着,举着黄纸往自己房里去。

回到房中,发现春桃已经端来了一碗鸡血,搁置桌上。和宁从房中翻出自己的包,径直挂在肩上,就算里边什么也不装,背着也觉得有安全感。随后,她将黄纸放在一旁,自己伏在案上,用笔沾了鸡血,伸手画去,新的笔迹覆在旧的朱砂上。

画完一张,和宁以双指夹起,心中默念口诀,方才软在一旁的纸张蓦然竖起,凭空生出的蓝色火焰在她的指尖蹦跳,和宁神色不变,可知这火苗并不灼人,却在眨眼间,让那黄纸灰飞烟灭,只留下一股暗暗的檀香,若有若无。

和宁轻轻合上眼,眼前却还是睁眼时的景象,不止如此,身旁的一切变为半透明状,这使她可以隔墙而视。

闭着眼,她的头偏移,掠过一处处景象,顺从着与符咒的感应,垂头看去。只见地上正凭空出现一条条血红色的线,向四周发着微弱的荧光,密密麻麻,线与线之间交错纵横,几乎覆盖远处地面,这景象十分震撼。和宁不自觉指尖颤抖,跟随着这痕迹,十分仔细地看,一点都不愿意放过。绕着房间走过两圈,把附近的异常大致看清后,她缓慢地睁眼。

这下,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旁人告诉她“没有异常”了。

因为确实没有妖怪的痕迹。

却有别的痕迹!

如此一来,和宁想明白了。毕竟,符咒本身的效果是增益,而并非添加。那些普通弟子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所以无论怎么用符纸,看不着的东西也还是看不着!

她再伏倒在案上,手捏着笔,“沙沙”作响,一连拿鸡血覆盖了好几张原本有内容的黄符。若是能拿到干净的黄纸,还能发挥更大的效用,但是没有,那也就不要挑了。她秉持着不浪费的心理,指尖点了鸡血,徒手在墙面上画了道圆,接着往中间填充内容,末了在圆心中贴上一张黄纸,退开两步在看,所有猩红的内容统统隐去了,又回到白色墙面,随后把剩余的鸡血连着碗碟一起泼到窗外,弯着腰,把所有改过和没改过的黄纸归做一团,塞进包里,然后轻快地跑出了房门,又朝着周氏院子走了过去。

这回进了院子,恰巧撞见周氏从屋中出来,她瞧见和宁,眯了眯眼,道:“又来做什么?莫非是瞧我死没死?”

和宁抿了抿嘴,心中尴尬:是说对了,但怎么听起来这么难听?她习惯示弱了,低了低头,缓缓说:“娘,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害怕。”

周氏提高了两个声量,蹙眉道:“你怕什么?怕鬼?就算有鬼,你是怕你爹还是怕孝云?”

……示弱也不会被放过。

和宁答不上来,周氏见她哑口无言,冷笑道:“莫烦我!最好也莫烦别人!害怕就躲回屋里去。行了,还想怎地?滚滚滚。”

她似乎有事,不再理睬和宁,招了丫鬟,兀自往外走了。

和宁本来打算靠死乞白赖冲进她房里的,现在她主动要走,反倒顺遂她意。她跟着走了几步,从包中掏出自己改好的几张黄符,递了过去:“娘,这是那些道长让我给你的。”

周氏接过一看:“什么狗屁不通的鬼画符?!”

和宁:“……”

幸好,她没有当垃圾扔掉。依和宁的经验来看,什么送到她手上的东西,只要不是马上转手丢掉,无论嘴上怎么说,八成都是口是心非。

和宁避了避,假装听话出了院子,等她走不见了又溜达了回去,潜入房中,轻轻合上了门,回身一看,房中之前摆在墙角的一座青花瓷瓶果然消失没影,她干脆就在那处作图,从房里摸出一把剪刀,食指在上头轻轻一擦,血珠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写了几道,指尖干涩,便又划拉一下。如此反复十七八回,换了几根手指头的,总算是全部完成。

这回压阵的也不是黄纸,而是她从脖子上摘的一块贴身灵玉。没什么大效用,也不是什么灵宝法器,只是她也拿不出别的宝贝了,这物件她常戴,有她的味道,配她的血,正好。

最后贴了道黄纸,将全部痕迹隐去了,大功告成,她突发奇想,从窗户边翻走了。

回去的路上,和宁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沿着夜色中的小径缓慢前行,神游天外,心中暗暗思忖着现在已知的信息,得出结论:这或许,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这根本不是一起连环凶杀案!

最初,大家把它当做妖邪作祟的原因,是第二具尸体的死状。第一具尸体被从河里打捞上岸的时候,脖子上有十分明显的指痕,本不知是掐死还是溺死的。直到庄孝云的尸体被发现,死因是被人活活掐死。这时,在镇民的强烈要求下,医官检查了最初的尸体,由此确认,第一位是先被掐死才抛入河中。也就是说,两人皆是被掐死的。

同时,大家断定,必是有妖邪之物混进了镇中。

只因这两人一位不善言谈,几近透明,另一位常常与人为善,年轻英俊,栖桐镇小,往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闹得众人皆知,根本不存在如此心狠手辣还能与这两人同时结仇之人!

然而和宁现在,不由得思考起别的可能性。

原因就在于第三具和前世记忆中的第四具尸体。

她父亲,是毒发身亡的;而她母亲,是上吊身亡。与前两具尸体的共同之处,一是在于近日里都没有与他人结仇,二是在于死亡时间过于相近,所以人们自然而然也就统统归因在那个神出鬼没的“妖怪”身上。以至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但这些人身上,可能还有另一个共同点。

和宁回到房内,躺尸床上,脑袋晕乎乎的,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失血过多。举过被子蒙头罩上,正要沉沉睡去,心中十分不安稳,迷迷糊糊向下摸去,揣中自己挂在腰间、绣着小花的包,握住里面沉甸甸的符纸,神志总算平静下来,沉沉睡去。

……

霎时间,仿若迎头一击。

和宁垂死梦中惊坐起,指尖剧烈颤抖着,睡眼惺忪,头痛欲裂,她踹开被子,鼻尖一股古怪的檀香,只见坠在腰间的小花包里头蓝光大作,一张符纸竟无故自燃起来!

是子母符。

这种符很好制作,大多是在时间紧任务重的时候,只需将两张黄纸叠在一起写,上面的笔迹洇到下边,两张符便有了同等的功效。上面亲笔的母符,下面洇的是子符。傍晚的时候,她把母符给了周氏。

这符除去便捷好用外,还有个极端的特性,母在子在,母亡子亡!

和宁根本顾不得拍灭蓝火,撑着床沿,踢着鞋子,飞身出门。

沉寂的夜里,小径两侧的石灯星星点点闪着光,随着她飞奔的步伐,一盏接一盏,摇曳不止。

到了周氏院中,和宁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抬头看去,幽暗的院里,门廊下两侧灯笼挂起两朵火光。

她强定心神,奈何呼吸紊乱,怎么也定不住,心跳砰砰几乎到了嗓子眼。

她踱至门前,缓缓推开门,只一眼,就腿软到怎么也站不住了。

门内,房梁上,周氏挂在正中央,不停轻轻摇晃。

垂垂的双脚下,是被蹬倒的凳子。

不要放弃,还有机会。和宁想,她瘪了瘪嘴,咬牙忍下眼泪,双手抓着门框,用未结痂的伤口用力,鲜血淋漓,站了起来。可虽如此,双腿却不听使唤,不住打颤。

忽地一人扑了上来,抱住和宁,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勒得她呼吸滞涩。

“你呀你,快看看呀。你现在,和我一样,全家人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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