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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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星一如既往的叫不起来床。
辛老板来找过陆怀英之后倒是让他的心里都松快了。
商人重利,自己还有价值就没有被扫地出门的可能。
但是陆怀英还是摇了摇头,要是辛老板知道——
把他买回来给他弟弟日,结果天天都在日他弟弟...
这倒是有点儿...
那型号这东西,也没什么办法啊,那自己也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给了他也不会啊,这能怪谁?
陆怀英长到这个年纪了,好赖也是在林港的酒肉池林里打了滚出来的,对这事儿他倒也充满了美好的幻想,那会儿沈女士跟他说,怀英,性到处都有,每个人都有,但是爱特别难得。把性看得重要一点,把爱看得淡一点儿,日子能好过一些。
陆怀英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妈宝男,但是他偶尔也会觉得他妈说的对。
陆怀英知道他野爹男女通吃的时候,问过他的母亲,“沈女士,那你爱过那个死黑胖子啊?”
沈女士说,“怎么没爱过,他最爱我的时候说,生吧,算我的。”说完沈女士笑了起来。
陆怀英问她,“他男的女的都喜欢啊?”
沈女士抽了一口极细的女士烟,吹在陆怀英的脸上,“那怎么了,这东西就是个感觉。”
陆怀英说,“我能试试男的吗?”
沈女士上下瞄了瞄陆怀英说,半晌,“我儿子肯定得当老公。”
沈女士说的真准。
“起来了宝贝。”陆怀英亲亲他的眉毛,预料之中他又要躲进被子。
“不起!”辛星叽里咕噜地咒骂他,“烦死了,屁股痛,坐又坐不住。”
陆怀英拿了瓶药,吹气,擦药,他有点凉,又要钻进去。
陆怀英把他从被子里扒出来,用腿顶住了给他擦。
辛星转过来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你要死啊,我是人啊,你这么弄,我又不是羊!”他又闷到被子里去了。
陆怀英小心地擦拭,他还是有点儿疼。
等辛星再想转过来骂他的时候,看见他垂着眸子,挨得极近,擦一下就吹一口,他碰也不敢碰,手都在抖。
陆怀英演了吗?说实话他心疼还是有一点儿,但是这玩意对他来说更像是功勋,是他留在辛星身上的没人能看见的隐秘功勋,陆怀英觉得自己真的有毛病,他实在觉得天生的坏种不应该流连于这些细小的伤口,他应该抓住机会,权利,鲜血淋漓或者危险丛生中去,他生来就是狡猾,阴暗,明明自己就想把他日成这样但是还要伪装心疼。
狠狠凿烂他还要说宝贝对不起。
“行了你别演了。”辛星下了床,“给我拿衣服去。”
陆怀英看着一瘸一拐进卫生间的辛星,竟然没来由的暗爽。
陆怀英背着收拾好的辛星叼着饭盒,还拎了个枕头就下了楼,把枕头给他放车里坐。
“显得你了。”辛星不搭理他了。
陆怀英每天去上学倒是心情不错。
“回头就得考试了,”陆怀英问,“你会不会?”
“我会个屁啊,”辛星说,“考完我哥又要骂我。”
“那你学一点啊。”
“志不在此。”辛星说。
“我能猜猜吗?”陆怀英问。
辛星拉了隔断的帘子,狐疑地说,“你能猜出来?”
“我猜出来了你赏吗?”陆怀英挨在他肩膀上看他。
“爱猜不猜。”辛星别过去了,耸了下肩,把他弄开。
“你大概率想搞极限运动。”陆怀英说,“摩托,滑雪,跳伞,翼装之类的东西。”
辛星转过来看他,说,“你怎么知道?家里可没这些东西。”
“你开车追求刺激,但是你又不喜欢赌场的刺激,我就猜了一下,”陆怀英说,“而且这事儿你哥不能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喜欢这些跟你没完。”
辛星皱眉,问,“我刷手机你听见了?”
“我不用听那个。”陆怀英说,“家里柜子里有摩托车头盔但是你没摩托车,还有滑板那些东西,肯定就是你哥不让呗。”
陆怀英又不要脸的把脑袋靠上去,“赏一个嘛。”
“滚远一点。今天别坐我旁边。”辛星说。
“那我害怕,陆家的找我怎么办?我双拳难敌四手的。”陆怀英说,“你就不保护保护我吗?”
“我去你吗的,我保护你,”辛星说,“你赶紧让他们抓回去扔那儿去。”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星星,”陆怀英凑过来说,“赏半口行不行?”
没明白,“怎么算半口啊?”辛星问。
陆怀英直接蹭上来,按着他的脑袋就给自己的嘴角来了一口。
“这算半口。”陆怀英偷得半个吻,像少年得到了最喜欢的游戏机一般笑。
“你有毛病吧?”辛星不乐意,擦着嘴,擦了好几下,“你有毛病把陆怀英。”
“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陆怀英雀跃地说,“你叫我名字真好听啊,别人叫我都感觉我得有五十了,果然还是得我的星星。”
“我不想再听见你叫我星星了!”辛星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说,“叫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那我叫你...甜星,”陆怀英重复了一遍,“甜心”,又若有所思地说,“你在床上真的太甜了。”
陆怀英等待他的反应,他觉得很少有人能把性与爱分开,捅着捅着就爱了的不胜枚举。辛星这种从小就跟他哥一起长大的男孩儿被规避了太多的风险,对他来说没有人能在他的雷区蹦迪,他们和谐的床上运动忠诚于感官,这是爱的充分条件。
你的眼睛实在太好看我忍不住现在就想吻你想对你做点什么的时候,快感莫名其妙地就来了。人真是粗俗又粗俗,其他的一切什么审美,生活,欣赏都是穿上衣服之后的事情,也或者是匆匆的年月过去老男人们有点儿力不从心时候的贤者时间。
男人与女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陆怀英那会儿问沈女士,“男人最想要什么?女人最想要什么?”
“男人就想做大事儿,女人嘛...”沈女士说,“最想有人爱,所以——”
“当一个女人无限地趋近于一个男人的时候最性感,一个男人...妄想面前的人爱他的时候,无限趋近于女人的思想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候。”
说的什么几把啊。
陆怀英弄不明白,但是他挺想要辛星像个女人的。
辛星的脸一下子红了,耳朵都红了,“你这种话,你能不能你正常一点,我真服了,你这个傻逼。”
车刚到,辛星就立马跑下去了,但是他似乎抻着了,又是瘸了一下,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又即刻恢复了。
陆怀英跟了上来,“一会儿早饭要吃的。”
“我他妈要你管。”辛星往前走要去教室了。
“好啊甜心!”陆怀英站在原地跟他拜拜,辛星猛然一下愣住了,带杀人的眼神转过来,说,“你,在,找,死。”
陆怀英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屁股,用口型再念了一次,跑了。
辛星好痛,但是真的这东西,怎么说呢,真是没法说。
他趴在桌子上,一个东西硌他腿,一摸,是陆怀英给他塞的药。
他正想吃颗药,抬头的时候才看见陆怀英正一脸冷漠地坐在他的远处隔了三四个位置,饭盒跟开水还有苏打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面前了。
陆怀英转过来看了他一眼,马上就挂上了笑容,像是眼睛都亮了。
辛星干巴巴地吞了药,不去看他,继续睡觉,低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坐垫儿也已经放在边上了。
因为屁股痛,辛星好几天都没给他好脸子,但是这并不要紧,陆怀英天真有伺候人的本事。
“前天我看你吃饭的时候糖醋小排吃了两口,”陆怀英挽着袖子穿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做饭,“看了一下菜谱,感觉也不难做。”
辛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径直走了。
陆怀英去腥,熬糖,裹糖,最后闷着醋就在烩排骨。
陆怀英不太会做饭,但是他觉得他这个身材这个相貌要是囿于厨房,那岂不是闷骚的禁欲都拉满了,一个合格的猎人总是应该在合适的地点释放自己的魅力。
等做完了端着碗筷上来,辛星没理他。
草,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吃一点儿,”陆怀英蹲在床头,“好不好?”
辛星还在玩手机,“我不吃你弄的东西。”
“为什么呀?”陆怀英说,“尝一口,不好吃了我改一改行不行?”
“你怎么这么烦呢?”辛星说,“我说了不想吃。”
“好吧,”陆怀英把糖醋小排搁在床头柜上,“那你想吃什么?感觉你这两天有点瘦呢。”
“我天天见你这个倒胃口的东西,我能吃得下才怪了。”辛星抽完了烟,把烟头灭在糖醋小排里。
陆怀英看了一眼,端着碗出去了,林叔在门口拖地板,看见了陆怀英手上的糖醋小排,没说话。
陆怀英有点儿恼,他这辈子还第一次给人做饭。
陆少爷有点没耐心,但是也按住了。
人生就应该装没事,装着装着就真没事了。
晚上的时候辛星没看见陆怀英,下楼的时候看见他正在看电视。
“你下来啦,”陆怀英说,“我记得在岛上的时候你喝橙汁,刚给你榨了一杯,你喝吗?”
辛星鼻孔出气,没搭理他。
楼下的客厅没开灯,辛星打开了冰箱。
“星星啊。”陆怀英哑着嗓在后面喊他。
辛星没好气地回头。
“你真的很讨厌我吗?”他问,“腻了吗?”
“你才知道?”辛星皱眉说。
他似是低声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沉默着开门出去了。
辛星用力地把冰箱门关上了,噔噔噔地上了楼。
辛星不高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高兴。
辛星换了个衣服,晚上要去酒吧玩,出去玩了总能不见这个死烦人的狗。
辛星从地下车库进来,选了辆一般的小跑车,轰鸣着就去了酒吧。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应侍生见辛家的小少爷来了就往最前面的金座安排。
红桃A黑桃A的在人群里就像一条火龙往前绕着走,众人相看的时候辛星不太喜欢。
辛星被簇拥着往前,红男绿女聒噪又养眼,五光十色的酒杯在白雾中若隐若现,这里的感情跟酒精比女孩儿的假睫毛还要假。
又来当韭菜,他明明不喜欢这样,但是他还是来了,不为别的,他就是想多看看别人,看了是不是就没那么烦了。家里的陆怀英最近得寸进尺得厉害,他好像吃了疯狗逼。
辛星信手捻了一小盏酒,酒就是坏了水。
喝多了,就容易一肚子坏水。
眼前的女孩儿摇晃着手臂摆动着身躯,酒精的辛辣从舌尖绽放。
女孩儿与身旁陌生的男人热舞,但是她的眼里只有她自己。
他们相拥在一起,共享一颗心脏。
辛星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看着台上热情的dj卖力打碟,一群女郎不停歇。
灯光猛然切换到红色的时候,那些人就成了液体,好像五官都融化了。
绚烂的灯光扫过辛星,他抬了抬手臂,台上的人正在欢迎。
回来之后天就有点儿冷了,今天辛星穿了件粉色的毛衣,松松垮垮的,他习惯袖子遮住半只手,只露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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