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猫今天又想出了什么养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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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霞漫天。
观昏晓正在给鱼缸换水,往睡莲根系上再铺薄薄的一层营养泥,忽然听到门板方向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回过头,就见天窍从门缝处伸个脑袋进来,努力瞪圆眼睛扮无辜,小心翼翼瞅着他。
他轻笑一声,继续折腾手上的事。
“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彻夜不归了,正准备将你那份小鱼干喂给大橘。”
观昏晓的语气里带着懒散沉静的笑意,听不出气恼或冷淡,让天窍松了口气。
它钻进门里,抖抖毛,迈着小碎步跑到观昏晓身旁站定,歪头贴着他劲瘦的腰窝就一通乱蹭。
他就属腰上的痒痒肉最多,这一下差点没痒得原地起飞。
观昏晓背过手用没脏的地方推开天窍,哭笑不得:“说了别蹭我痒痒肉,乱跑不报备,回来就添乱,你说我养你图什么?图你可爱吗?”
天窍尾巴一甩,卷在前爪上,灵巧的尾巴尖尖拍了拍,仰头冲他喵呜喵呜地叫。
观昏晓夸张地叹了口气:“对,我就是图你可爱。去厨房吧,我把小鱼干搁灶台上了,等你吃完,我这边也差不多弄好了。”
天窍扭头看了眼厨房,再扭头瞧他,挪动身子朝他那边靠了靠。
他挑眉:“不想吃?还是就想赖着我?”
闻言,天窍干脆趴下,两只前爪反扣在胸前厚厚的毛发里,尾尖上下拍打,又悠然地左右摆动,一眨不眨凝望着观昏晓,眼底满是笑意。
观昏晓被它用这种眼神看了几秒,忍不住“噗嗤”一笑:“你是懂哄人的,有当海王的潜质。”
闻言,天窍斜睨旁边的水桶一眼,因为要换水,锦鲤被暂时挪到了桶里,这会儿正委委屈屈地缩着身子,看起来肥肥大大的一坨。
呵,谁要当海王,它苗天窍这辈子只想也只会养一个人。
“对了。”
观昏晓冷不丁出声,将天窍跑偏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它连忙直勾勾地看过去,男人正用手把新铺的泥抹均匀,拎起水管往缸中注水,飞溅的水珠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挂住他微垂的卷睫,晶莹的液体将他的皮肤也衬出剔透质感,莫名撩人。
天窍看直了眼,观昏晓却一无所觉:“刚才我让三花妹妹给你带话,带到了吗?”
“喵、喵呜。”天窍眨眨眼,不知怎么有点紧张,叫声都不连贯了。
观昏晓瞥它:“既然带到了,我的补偿呢?”
天窍愣了愣,恍然大悟,抬爪拍拍他的小腿示意他稍安勿躁,旋即扭身飞奔,连门都懒得开,一个原地起跳越过围墙,稳稳落在外面。
观昏晓手一抖,水流浇在缸壁上,更多水珠溅上他微愕的面庞。
人类的常识告诉他,猫不可能在不借力的情况下跳过两米多高,但天窍本就是超越常识的存在,因此他只惊讶了一瞬间,便恢复平静。
不多时,天窍原路返回,这次右边耳朵上挂了一只小巧的竹编手环。
手环通体碧绿盈翠,宛若美玉,却不是竹子本身的光泽所致,而是有人调了特殊颜料一点点渲染出来,即使没有编出什么繁复的花纹,也同样别致而精巧。
它顶着手环跑到观昏晓脚边,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径直蹦到了他的手臂上,一甩头抖落手环,叼在嘴里,试图为他戴上。
“诶!等等!”
观昏晓赶紧叫住它,并把手移开,在它不解又失落的注视中冲干净双手,才把右手递过去。
“喏,戴上吧。”他说。
观昏晓不问它手环从何而来,只记着这是自家猫猫送来的赔偿礼,他看了高兴,也乐意戴着。
天窍与他自有默契,当即乐乐颠颠地为他戴上手环,还耷着耳朵在上头蹭了蹭,留下自己的猫毛与气味。
手环经过细致打磨,磨掉了所有毛边毛刺,触手温润。
观昏晓抬手对光瞧了瞧,笑道:“如果不是不透光,这手艺和真玉相比,足可以假乱真。”
闻言,挂在他小臂上的天窍弯起眼睛,笑得嘚瑟。
晚风扬起观昏晓的衣角,天窍的绒毛,裹着渐渐黯淡的余晖染遍他们周身,衬着翠叶白花的茉莉,粉白优雅的睡莲,以及折掩在阴影中的杂物、工具,浓墨重彩,光影如织,几与油画无异。
夕阳止步于台阶之下,台阶上的临卿和揣着手,眯着眼,将不远处那一人一猫的互动尽收眼底。
困扰他许久的瓶颈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境中隐隐松动,当他的目光掠过观昏晓,看见他亲了亲天窍的脑门时,久违的了悟和灵感冲破瓶颈的一个小口,短暂地喷薄而出。
“男女主的感情线……对,对!是该这么写!就该这么写!我表弟简直就是天选女……不是,我表弟的猫简直是天选男……也不对!总之……就是这种感觉!”
临卿和的瞳孔兴奋地放大,像追着尾巴跑的狗子般原地转了两圈,低声喃喃两句,而后火烧屁股似的冲回屋里。
正巧这时,观昏晓换完水,抱着天窍往厨房里走。看见表哥着急忙慌的样子,他扬声问:“你干什么去?不吃饭了?”
“不吃了!”临卿和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远,“不不,饭还是要吃的!我的意思是现在先不吃!你帮我留一份,我写完剧本再吃!”
“写完剧本?”观昏晓低头看天窍,“他找到灵感了?”
天窍蹲在他肩上舔毛,听到这话,支起脑袋与他对视一眼,困惑地歪头。
……
天窍跑出去大半天,身上沾了点灰,睡前观昏晓给它放了一浴缸的水,让它自己洗干净再泡个澡,放松放松。
猫大爷也不跟他客气,仰躺在水面摆动尾巴,悠哉悠哉地从浴缸这头游到那头,舒缓且有节奏,十分惬意。
观昏晓乐了:“大爷,那您先泡着,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一声啊。”
天窍挥了挥爪子,颇有昏君气度——朕要受享,卿且退下。
他笑着撩了一捧水泼它脸上。
离开浴室,观昏晓把床铺好,等猫大爷沐浴就寝之际无所事事地刷了会儿手机,一时没忍住又点进绘江河,打开那副看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的草图。
草图无细节,只是用色块描摹出朦胧的意境,也不知道哪里对了他的胃口,让它百看不腻,越看越有感触。
他甚至做好了如果成图还原不了草稿的感觉,自己就当抽奖抽到的就是这张草图的准备。若非聊天记录里的图片无法保存,他现在已经把它设置成手机壁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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