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御史大人后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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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棠道:“不行,我怎么可能把我姐妹卖给你!”
小桃拉拉她衣角,小声道:“我愿意的。”
沈宜棠愕然。
他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小桃给她捧净瓶时有和沈宴说过话吗?
她闷声道:“这一条我要考虑一下,稍后答复你。”
沈宴走之前,拉着小桃到廊下说了番话,小桃喜滋滋地回来,一五一十坦白。
“在西川的时候,他老对着我笑,我也对他笑。他还悄悄和我说,可惜仙凡有别,不能与我在一起。后来我在玉福寺许愿见他,今日果然就见到了,佛祖当真灵验。他刚才说把我要过去做他通房,以后娶了夫人就抬我做妾,叫我一生一世跟他。”
沈宜棠:“……”
合着这尊大佛是你许愿许回来的。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啊。你也是和我从楼里出来的,负心男人见过不少,怎么还上赶着给他做妾呢?而且你忘了我们的大计划,事成就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非跟他。”沈宜棠苦口婆心。
小桃摇摇头,“阿姐,我不如你胆大机灵,跟你的这两年我时常害怕被人戳穿,叫官府捉了去。现在的大计划太危险,我不敢做,而且你也有更得力的帮手,不需要我了……”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的云岫。
“女子终究是要跟个男人的,男人都薄幸,那还不如挑个喜欢的。沈宴虽然有点傻气,但长得好,心也善,他是侍郎大人唯二的儿子,我跟了他一辈子吃香喝辣不发愁。阿姐,我不想再四处漂泊,我想上岸了。”
沈宜棠还想再劝,云岫冷冷道:“让她走。”
“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沈宴,不让他乱说话。”云岫转向小桃,“小桃,你可以到沈宴身边,但所有与任务相关的事情都要烂在肚里,你敢泄露一个字,这辈子就别想吃香喝辣了。”
小桃点头如啄米,“我现在就忘了,什么也不知道。阿姐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说。”
沈宜棠答应了沈宴的三个条件,没过几日沈宴就向宋蓁要走了小桃。
阿弟一回家就讨阿姐的丫鬟,宋蓁觉得荒唐,但沈宴自小被卫氏娇惯,主意大管不住,沈宜棠又表示云岫得用,不介意送走小桃,宋蓁就默许了。
沈宜棠顺便还造了一份小桃的卖身契交给宋蓁。
小桃就这样为了心里的少年郎和后半辈子的富贵安稳,把自己卖进了沈府。她从前是春风楼里的小丫鬟,现在又乐呵呵地做回丫鬟,沈宜棠心里不是滋味,塞给她好几张银票,以防日后生变,她没钱傍身。
好在沈宴对小桃不错,小桃一去就成了他唯一的通房,不用做任何丫鬟活计。只是沈宴对沈宜棠一如既往地有敌意,在兄嫂面前装不出姐弟情深,被沈宣责备了好几回。
这段时间里,由陈虎牵出的东宫官员卖官鬻爵也结案了。
案件几经审覆,又兼太子暗里转圜求情,最终判定参与其中的五位官员,一人徒,一人笞,两人削官去职,还有位职衔最高的左中允,罚俸一年。
判处在晏元昭意料之中,历来国法之上,尚有人情世故。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他能接受的结果。
太子虽极力撇清自己,隆庆帝仍以约束属官不力为由,削去了他京兆牧的加衔。大周惯例,京兆、北都并东都三府都由亲王遥领,意思是享有最高长官的称号,但不实际治事。
圣上之前为表对太子的看重,授其京兆牧,现在收回来,算是对他的敲打,其中恐怕还有不满先前太子丈人李绶贪污受贿的缘故在。
含英殿上,太子唯唯应命,隆庆帝转而夸赞越王不辞辛劳督工帝陵修葺,欲予封赏。
越王谢绝了赏赐,“帝陵早已落成,臣只是稍加修缮维护,算不得功。”
隆庆帝便准允越王膝下即将成亲的小女儿以公主之礼出嫁,以示君恩。
出得殿来,赵骞自觉脸面无光,沉着脸乘肩舆回了东宫。
殿门一关,赵骞随手拎起一条软枕摔到地上。
“父皇这是点孤呢,越王叔给他修个破陵修八年,没修好渗了水,亡羊补牢种几棵树就算功了?不就是想说皇座未来不一定非得孤坐!现在就给郡主抬成公主,别以后真叫越王叔的女儿封上公主了!”
“还有那个晏元昭,孤今天看他那张臭脸就想给他一巴掌,和明昌姑姑一模一样的嚣张跋扈,要不是账本在他手上,孤何须忌惮他?哼,他在这对付孤,知不知道他爷爷费尽心思地讨好孤,要把孙女塞过来!”
侍从犹豫再三,如实相报,“殿下,晏仲平似乎改主意了,刚给那位晏府娘子定下亲事。”
赵骞气急,“好啊,孤还没失势呢,就看不起孤了!普天下除了父皇,她能找到比孤更有权势的夫君吗?”
您虽有权势,可您......
侍从心里暗想,晏仲平若只是放弃投靠太子也就罢了,就怕他从哪里得知太子后宫情况,才及时阻拦孙女跳火坑。
看太子有怒上加怒的趋势,侍从忙转移话头,“殿下,属下已安排人进狱替出陈虎,将陈虎安全送到了老地方,您可以放心了。”
“也是抬举他了。”赵骞阴着脸道。
......
栖凤殿里,金鸭小炉小口吞吐着袅袅青烟,混着丹砂味道的龙涎香暖熏入怀,熨帖得过分。
隆庆帝年未及花甲,老态却逐日加重,半躺在舒适的宽榻上,像一座微微喘息的山。山是老去的山,但有帝王威严与心术作山体,依旧令人望而生畏。
晏元昭长身玉立榻前,是一棵年轻的,正在亟待长青的树。
隆庆帝欣赏着这棵树,感慨自家的歪脖儿子,“骞儿实在是不成器啊,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心性和能力,朕也不必终日发愁了。”
这话不好接,晏元昭只道:“陛下保重龙体,切莫忧心。”
“难呐。”隆庆帝幽幽道,“元昭,你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朕曾想把你留给太子,让他擢拔你,重用你,他的江山有你辅佐,那就再稳固不过。可现在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要和你结下仇,实在是委屈你了。”
晏元昭坦荡道:“臣不觉得委屈。臣当初揭发弹劾李绶既是出于陛下授意,也是出于元昭本心,陈虎买官案亦如是。元昭自出仕始,就发愿做一介直臣,而陛下的朝堂也需要一个直臣,至于太子殿下或者旁人的怨恨,臣不挂怀。”
太子利用李绶为自己揽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隆庆帝有心打压他,示意晏元昭拿李绶杀鸡儆猴,晏元昭也愈加成了君主手中的一把刀。
赵骞再差,也是皇帝唯一的儿子,人的心只会偏向儿子而非外甥。隆庆帝此言像是在关怀他,实际上是说“不好意思,委屈你了,你受着吧”。
晏元昭倒是真不在意。当今朝阙之上,官员结党营私,尸位素餐,朝野噤声,万马齐喑,正需要一把刀来劈开这昏晦朝局。
帝王心意,储君怨怼,都妨碍不了他走自己的路。
他为宪官,就是要做这把刀。
隆庆帝很满意晏元昭的答案,“你这孩子,别光扑在政事上,也多考虑考虑自己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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