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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未央:公主殿下千千岁》

番外3 云中锡 怀瑜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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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云中锡怀瑜瑾

他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了,他喜欢五公主唤他云锡哥哥,喜欢五公主拉着他的手逛长街,喜欢和五公主一起吃她最喜欢的桂花糕。

最喜欢的,是自己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阿泱,阿泱。

楚家有他的大哥楚承礼,他甚至不是庶子,只能说是一个私生子。

从他记事起他只知道自己叫楚云锡,是楚家的二公子,自己的父亲是楚硕大将军,至于自己的娘亲什么的他一概不知。

不过他小时候倒也没遭过什么罪,自己虽不是嫡子,但楚夫人对他和大哥倒也不偏不袒,父亲对他不错,夫人也不错,自己的大哥也从不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欺负他,甚至在小时候被一个小厮欺负,楚承礼还站出来维护他。

可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活在楚府,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他饱读诗书却从不沾染政事,想必朝堂政事他更关心些风流雅事,从前因避讳他是不敢,可如今他在古今诗书中倒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物。

花鸟鱼虫、琴棋书画皆是他所爱之物。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朝堂上人人阿谀奉承的笑脸。

自己的一生平淡喜乐,娶五公主大概是他这辈子最让他心潮澎湃之事了。

五公主要跟随皇帝去塞罕坝秋猎,他只要在隐都等上半个月,他就可以娶她了,他还在自己的府邸里种满了木槿花,就差女主人欣赏了。

只是不知怎么父亲突然就带他下江南,去了姑苏一处名为渎川的地方,在那里,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起初他是不信的,但一看到那个女子深邃的栗色眼睛他便知道她定是他的母亲,他随了母亲的栗色眼眸,小时候还因为这件事被人议论。

是因为母亲病重在身,楚硕才带了自己来瞧上一眼。

自己的母亲不仅仅是楼兰人,而且还是楼兰的公主,名为秋岚苏吉。

可是秋岚公主不是二十多年前从楼兰和亲而来的公主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曾经和秋岚公主是相好,甚至还生下了他,更没想到秋岚在生下他一年后便被强制送进了宫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自己跑了出来,好在皇帝没有继续追究,可天有不测风云,秋岚如今病重在身、气息奄奄,只留了一口气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眼。

此次之事过于震惊,以至于他在渎川浑浑噩噩的好几日没有回都,只能靠书信和已经回都了的五公主联系,等他再回到隐都时,祁朝已经有了新帝。

登基的竟然是八皇子。

八皇子是五公主最喜欢的兄长,想必她心里也开心极了。

可是成亲的旨意一直都没有下来,皇帝的表现也异常古怪,朝堂之上再也无人敢提先帝曾下过的赐婚旨意。

可无论前路再怎么布满荆棘,他一直相信只要和五公主站在一起,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他不怕皇帝的百般刁难,他怕的是五公主的默不作声。

当她哭诉着一切的时候他只想带她离开,他来不及怨恨洛殷离,只想让公主离开隐都,他不忍看公主落泪。

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不想让她落一滴泪。

当蓝公子私下告诉他公主已经策划逃跑许久,他十分开心感动,他不知道这件事究竟能不能成功,但他知道公主选择了他,这便够了。

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终究还是失败。

玉门关外,那是他第一次觉得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了,他没想到陛下会追到玉门关外,更没想到陛下会负伤。

他身为祁朝子民,即便洛殷离再阴狠狡诈,他也不该眼睁睁瞧着洛殷离命悬一线而无动于衷。

可这是他第一次犹豫。

阿泱就这么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陛下痛哭流涕的模样他全看在眼里,他颤着唇红着眼,却说不出一字一句。

活了二十多年,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想自私一回。

若洛殷离救不回来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和阿泱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

他最爱的就是阿泱,陛下死了阿泱悲痛欲绝,那他也不会好过的。

他这一生,不过都是为她而来。

命运再一次和他开了玩笑,他将泠鸢送回楼兰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隐都,他不怕粉身碎骨,只想再看阿泱一眼。

可他还是要娶另一个女子了。

沈熙雯模样端正秀丽,家世虽不如楚家可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庶子,他更是听说沈熙雯爱慕自己已久。

他尚且是个爱而不得的人,根本不想再拖另一个女子下水。

“对不起沈小姐,”大婚之夜,忙完了所有的礼节他疲累至极、眼下发青,房内他始终与沈熙雯保持一尺的距离,“我与陛下之龃龉,平白连累了你。”

沈熙雯看样子也很累了,但她始终挂着丝暖笑:“楚家是爹爹一早看上的夫家,我与爹爹一直对陛下感恩戴德。”

“我不过是楚家的庶子,嫁与我——对沈大人的官宦之路没有半分帮助,”楚云锡垂下眼睑,“而且我心里一直有个女子,恕我不尊,沈小姐,我恐怕无法再接受另一个女子了。”

沈熙雯脸上虽

还挂着笑意,可已有些勉强,她扯起嘴角:“无碍,楚公子,嫁与你一直是熙雯闺时的梦,如今熙雯心想事成,便不会再多求。”

楚云锡没想到沈熙雯会如此说,从那以后起,楚府的抱石斋一直是沈熙雯居住,而他则一直居于西侧的小乘阁,两人始终相敬如宾。

“楚公子很喜爱木槿吗?”沈熙雯发现楚云锡每日都会站在楚府的木槿花圃下几个时辰,午膳间忍不住发问。

“莫恃朝荣好,君看暮落时。你也觉得木槿不应是人们喜爱之花?”

“怎会,木槿虽朝开暮落却是花团锦簇,人一生若有那么一时轰轰烈烈,便极好。”沈熙雯淡淡一笑,道。

在楚府又过了十日,这十日他日日都对皇宫牵肠挂肚,有时茶不思饭不想,一心全都在阿泱身上,一日他路过抱石斋的木桥,瞥见沈熙雯正与身边的婢女不知在树下鬼鬼祟祟做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沈熙雯正亲手将一朵开得大好的木槿花埋进土里。

“你在做什么?”

“楚公子?”沈熙雯微微一惊,慌忙起身,慌乱之中白净的绣花鞋还沾了点儿泥,两人名为夫妻,却好似比朋友还陌生。

“好好地你埋花儿做什么?”楚云锡不解且有些恼,那是他最爱也是阿泱最爱的白色重瓣木槿,江南移植来的白色重瓣木槿唯独活了这一株。

“公子莫恼,”沈熙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身边的婢女终于忍不住道:“是夫人见这落花,担心公子瞧见心堵才想着把这花儿给埋进土里的。”

“不得胡说。”沈熙雯涨红了脸。

楚云锡微微一愣,轻声道:“落花而已,埋它作甚。”

“木槿虽朝开夕落,但这青天白日的却突然落了朵开得正好的木槿,我怕你见着会觉不详,所以才……”

楚云锡看向那不大的小坑,果真是多开得最盛的木槿,着实不该在青天白日就落,他想起了不日就是阿泱的册封礼的日子了,他轻叹了口气,或许这不祥之兆是真的,他无奈且悲凉,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更是心有愧疚,末了他淡淡道:“你是楚夫人,这种小事不必亲自做。”

楚夫人三字好似点亮了沈熙雯眼里的光,她十分开心地环着手本想与楚云锡多说两句,换来的却也只是他孤寂落寞的眼神。

“公子,您若真心喜欢她,就去找她吧。”沈熙雯轻轻笑了笑。

“她不会跟我走了。”楚云锡记得玉门关外她痛哭流涕要留在洛殷离身边的模样。

“不试,何尝不会?”沈熙雯笑着答,心里闷闷的,她好像是在说自己:“人总归要试一试的。”

试?以阿泱的身份,哪有什么机会让他试?

“也不过是个天子罢了,我相信公主定愿和你走。”

“你知道?”楚云锡一愣。

“我与公子夫妻一体,自然知道。”

“这是死罪。”

“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嫁给你都是我磨了爹爹许久,身为妻子,我自是不愿让你离开,可身为爱人,我愿让你开心快乐,只有你幸福,我才会真正开心。”

“熙雯,”楚云锡没想到沈熙雯会说出这种话,“对不起,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爱的就是这样的楚公子,若你突然不爱公主了,我反而会觉得你不像是我心中的那个公子了,”沈熙雯眼眶微红:“看来我的眼光一直没错,小时候隐都人人都传楚二公子温润如玉却花心风流,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傻子。”末了,楚云锡眼底渐有氤氲,紧紧握住了沈熙雯的手,笑了笑。

沈熙雯同样笑了笑,有些哽咽:“只消一点,我只愿闻楚二公子失踪,不愿闻其暴毙。”

沈熙雯的话终究打动了他。

他此生最幸福的事就是中秋节他拉着公主的手走在宫中的巷子里,那时他离幸福最近的时候。

即便是遭受水刑。

躺在冰冷刺骨的铁板,上面阵阵寒气直逼体内,一张张湿透了的黄宣纸铺在自己的脸上,即便先前屏住了呼吸,此时也会下意识地喘气,感受到胸腔火辣辣的痛,他紧紧闭上了眼,耳边公主阵阵的哭求声也逐渐被嗡嗡的耳鸣声所淹没,他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勾起了唇角,阿泱,对不起,这辈子,我还是没能带你走。

那出走江南的一个月太漫长了,这一个月里我不光得知了惊天的秘密,更是丢了你。可是面对扑朔迷离的身世,我还是选择了与你远走高飞,阿泱,你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不二的选择啊,我从不后悔做了这样的选择,只盼的下辈子,你我都出身于布衣之家,也做一回平常夫妻,恩爱相守到白头。

他本来还想与她成亲后带她去看一次渎川的木槿花海,如今没机会了,他只能在公主耳边喃喃着他的愿望,只是那样的花海,用语言是描述不出来的。

那日全身的折磨让他没了意识,再次醒来之时,一切都变得陌生无比,从前的记忆好似都被笼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迷雾,他好想穿梭过去却十分艰难。

周围的人说他叫帕尔哈提苏吉,是楼兰国王的儿子,从小在江南长大所以中原话说的极好,穿衣打扮也十分中原化。

他的中原名字叫墨怀瑾,怀瑾瑜而握兰

桂者,是个好名字。

他还结识了个叫天乐的男子,他同样是中原人,他们二人在学识见解上异常的契合,很快在楼兰就成了朋友。

天乐不仅仅通读诗书、博学多识,在军事上也多有见解,许多军事政事都是天乐出的主意。

那日他听闻有几个中原酒商要造反楼兰,在他们商讨薄荷价格之时他一直坐在屏风之后,一个姑娘的身影深深吸引住了他。

“哎老板,您这薄荷一两三十文钱是不是太贵了?”

墨怀瑾闻言稍稍一顿,顺着屏风看去,是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和萨迪克、萨迪尔——楼兰最大的果农侃侃而谈。

“这位小姐,薄荷是我楼兰的独产药材,又生在这冰原之上,本就不多得采摘更是不易啊……”萨迪克操着蹩脚的中原话磕巴道。

“可这薄荷去年的时候还是二十一文钱,这突然涨了九文钱——老板,您可别小瞧这九文钱,我们蓝家来贵国买的可不是一两二两的东西,这一两便贵了九文钱,那我们买一石薄荷那可足足贵了近二十两银锭了。”

墨怀瑾微微蹙眉,他从未见过一介女子能在生意桌上夸夸其谈,有些惊愕。

“老板,祁朝人虽然都喜欢慷慨解囊,但这生意便是生意,蓝家在隐都能有如此好的名声讲究的也就是一个认真,对每一文钱都是十分认真的,”女子得意地挑了挑眉:“要不这价格——你们再考虑考虑?”

“蓝公子,我与弟弟商量了一下,这个数您看可行吗?”萨迪克比量了个八。

“这样吧蓝公子,您先开个价,我与弟弟再看看是否可行?”

“二十二。”女子夺口而出。

“这、这位姑娘,这二十二文钱连个成本都拿不下来,您别开玩笑了。”

“老板,我知道这薄荷去年的价格是二十文钱,我也知道这薄荷采摘十分不易,冰原更是难行,不过这二十文人力费肯定是够了的,不过我也知道,今年寒冬连发雪灾,祁朝也没能幸免,这薄荷的产量多少会低些而这人工费也会高些,”她字字掷地有声,丝毫不像是闺中养尊处优出来的大家闺秀,“可是我也是听说贵国的农商们都开始研究养殖薄荷,王室更是拨了款资助农商,这薄荷的成本想必也是有所下降了?”

“这位姑娘,我们的确正在着手养殖薄荷,可还未见成效,这一批供祁朝的薄荷都是我们雇人去冰原上采摘的。”

“更何况姑娘刚刚不是也说了一两贵了几文钱一石便是千金之数,您这的确会让我们损失不小。”

“哎,哪里的话,我们自然相信贵国不会在货的质量上作假了,可一直与我们祁朝交好,往大了说这西域六国各个都依附祁朝,但祁朝唯独与贵国关系最为亲近,往小了说蓝家也是与贵家往来密切称得上朋友,我们祁朝人更是讲究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二十三文钱,你瞧如何?”

“这——这样,姑娘,您先等我们再做商议,如何?”萨迪克兄弟俩开始窃窃私语地商量着,而对面的女子正和蓝亦安咬着耳朵,黑溜溜的眼珠写满了得意,墨怀瑾不自觉地笑了笑。

“蓝公子,这位姑娘,”两人虽为楼兰人,许是因为经常与祁朝人往来生意,所以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些中原人才有的谦卑有礼,“刚刚我们也商议过了,祁朝与我们楼兰一直往来密切,我们也不与二位兜圈子了,二十四文钱,您看怎样?”

“老板,我呢也看得出两位老板也是礼仪之人,只是看起来你们还是少去祁朝,说来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们祁朝呢讲究很多,这四啊在我们中原话里很是不吉利,我们祁朝人都避讳的很,这做生意是友谊第一,钱财第二,就图个吉利,我还是坚持就二十三文钱,你们看——”

“那就这么定了。”

“那太好了!”女子站起身来,端起眼前的茶杯:“那我就在这里以茶代酒,谢谢两位老板,也祝楼兰与我们蓝家往后更加亲密,生意越来越红火!”

“真是抬举我们了,蓝公子,起先是我们冒犯了,敢问这位小姐尊姓大名,可是蓝家的新夫人吗?”

“我叫蓝泱儿!是他妹妹!”

“蓝公子,您有这样花颜月貌、能言巧辩的妹妹您怎么也从未提起过?”

“不过是自家小妹的顽皮之语罢了,两位莫要介意。”

原来是妹妹,墨怀瑾颔首。

几人很快就离了圆桌,墨怀瑾倒是对那个女子起了好奇,那日碰巧碰见她进了自己的花房,他便紧跟了上去。

“还真是在屋子里种花!”刚走到屋子的门口,便看见这满屋子的花儿,活脱脱的一个花房,各式各样的花儿各个艳冠群芳,与屋子外的寒冬形成鲜明对比,想必那皇宫里的御花园也不过如此。

“泱儿,这是我们新国王上位后特意吩咐我们做的呢,还特意派了花匠养殖。”

“那是——木槿吗?”看到沿着墙摆着的一盆盆木槿树,她惊喜。

“呃……好像是吧,反正是祁朝来的花儿,名字好像就叫木槿!”阿樱思索片刻便肯定地点点头,她的中原话虽然发音标准但还是有些蹩脚,有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便十分生硬。

“怎

么会在这里种木槿?”她兴奋地跑过去,看着那一盆盆雪白的木槿花,花瓣纯净雪白,花瓣根部与花蕊都是鲜艳的红粉色,一时间她赞不绝口:“这是白色重瓣木槿!蛮珍贵的品种,仿佛只有祁朝江南才可得。”

最素净美丽的木槿花,白色是她喜爱的颜色,白色重瓣木槿也是她最爱的一种木槿。

“这——这些我也听不懂,但据说好像是很珍贵,是国王命人白日黑夜地从祁朝运来的,耗费资金巨大,他也十分喜爱,可是——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它有多好看呢?我瞧着还没有我们这的红花好看呢,鲜艳的大红色多好看。”

“你们国王也喜爱木槿花?”她十分惊讶,木槿算是祁朝特有的花儿,这白色重瓣木槿更是江南那样的好水土才养得出,但其实并不名贵,中原人喜爱的都挺少的,更别提这楼兰了,只是把这花儿从江南运到楼兰这价值可就大了,想必这国王也是十分喜爱。

“是啊,国王日日都会来这花房里,看得最多的就是这木槿了。”

“你们国王当真是好志趣。”她一笑,鼻子忍不住的凑近那朵朵盛开的木槿,淡淡的芳香扑面而来,十分享受,她喜爱木槿,喜爱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她失忆了也没有忘记自己喜爱木槿,除了记得以前她通读过的诗书,木槿是她唯一一个记着的东西了。

只是每年木槿只在六月份盛开,九十月份便都凋零了,供人欣赏的日子很短,只是这把花儿养在屋内当真是好情趣,这样便可日日都赏得了花,再也不用担心严冬落红无情了。

“阿樱,你可知这木槿花的花语?”忙着欣赏眼前花团锦簇的木槿,她嘟囔一声。

“温柔的坚强。”墨怀瑾笑了笑,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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