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王朝的中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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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中,音乐已经奏响。
华丽的大吊灯上,几千只蜡烛放出光芒,照亮贵族包厢里金色的浮雕,但是公主还没有出现。
辉格党高官的太太们聚集在女侍臣的包厢,听着女侍臣阿黛拉夫人,又开始发表高见了。
“那个东方的野蛮人,太平洋的土妞儿,涂脂抹粉的戏子,竟然想要觐见女王。”
阿黛拉夫人想起之前帮助女王处理的信件,那个闲极无聊的格雷伯爵竟然敢给女王写信,宣称那个东方来的土妞儿,是真正的高贵公主。
这时候有位太太提到,说公主在格雷城堡的舞会上穿了一件璀璨华服,妆容精致。
女侍臣阿黛拉更是不屑,她身为辉格党高官之妻,宫中女侍臣,和那些毫无底蕴的富商或者穷奢极欲的贵族不一样,她宣称自己研究真正的女性美德,甚至编写过类似的攻略分享给女儿和侄女们。
比如不轻易化妆,因为化妆是一种轻浮的行为。
那样该如何保持容貌呢,阿黛拉夫人宣称,如果你能每天早上起来用纯净的冷水清洗身体,会让脸上充满红晕,不用涂抹胭脂了。如果你能摒弃女人对老公情妇的的嫉妒心理,就会让皮肤变得柔嫩,如果你能让自己如同止水,永远不对老公发火,你就会变成气色好的美人。
而且她自己就做到了,每天早上四点起来冷水冲澡,并对老公的所有行为保持了最大容忍,永远不会为自己寻找宣泄情绪的渠道,这导致她现在看起来有些感冒,并且呈现出情绪失调的样子。
不过恪守清规戒律的阿黛拉夫人,不失为一位强硬的女士。她现在就对朱丽叶在格雷堡的妆容大放厥词:“真正的美丽不是胭脂粉扑带来的,而那个东方来的土妞儿,甚至用胭脂调和金粉在脸上画上很多的花样,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时候,她的朋友哈丽雅特夫人拿起了望远镜:“公主来了。”
一瞬间,所有贵族包厢的望远镜,都集中到了东方公主的包厢,但是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因为包厢里竟然出现了一道红纱帘子,把窗口挡住了。
这道帘子是被两个侍女手里拿着的镀金长杆挑起来的,正好挡在了窗口正前方,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贵族们手里的望远镜穿不透纱帘,于是只好先观察这个帘子了,这时候他们注意到,这道纱帘是一个了不起的艺术品。且不说这种用杆子挑起来的纱帘形制多么新颖,只看帘头那两个纹样就很不一般。阿黛拉夫人就看了老半天,看出来右边那个似乎是凤,左边这个是什么?
有位夫人好奇心按耐不住,派侍女去打听了下,跟着公主而来,站在包厢外的富商女仆说了一个词。
“loong!”
朱丽叶决定今天就确定中国龙就叫做loong,而不是西方那个大肚子喷火蜥蜴dragon。她在纱帘上用孩子们做的点翠花片,一左一右拼了一龙一凤,巨大华丽又眩目,那龙盘旋在祥云,那凤引颈展翅,在歌剧院大吊灯的光芒下露出一种别样的奢华。至少贵族用望远镜看过来,就会发现这种样式新奇,材质别致的艺术,前所未见但又出人意料地奢华高端。
阿黛拉夫人就举起望远镜观察屏风,细细打量,这种艺术多么符合她的胃口,因为点翠并不是取自金银等鄙俗之物,反而呈现了高端的线条和精湛的工艺,在蜡烛下低调地泛着尊贵奢靡的光。和她自己曾宣称的金银无法达到的华贵竟然暗暗吻合。
她开始沉默了,不过沉默了三分钟,她又忍不住了。
因为这个大歌剧院,并不是只有贵族才能来,事实上上次贵族试图制定规则,把平民都赶走,结果引发了整个社区的平民游行抗议,所以现在品味极高的大歌剧院的外厅里,拥挤了一大堆的平民,虽然无法进来欣赏格局,但他们就要在这里度过晚间时光。
这会儿公主的纱帷挂起来,不但吸引了所有贵族包厢的目光,一层的普通观众也全都看了过来,然后外头的平民们闻声而来,他们竟然跑了进来,闹哄哄看着朱丽叶纱帷上那一龙一凤,然后这些平民还轰然议论,对着纱帷挥舞帽子。
阿黛拉夫人觉得脑壳都疼起来了。
幸好很快,开场的音乐响起来,今晚的歌剧开始了。阿黛拉夫人刚松口气,却见纱帘外走出来两个东方打扮的侍女,一左一右掀开了帘子。
公主端正地坐在正中央,看上去十分端庄,距离很远,无法看清面容,但是真正吸引她目光的,是公主的头上,那是什么?
为什么有东西比一千只蜡烛还要闪耀?
阿黛拉夫人发现公主头上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冠冕,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石才能呈现如此耀眼的效果,是赫拉美丽的黄金发冠,还是阿尔特弥斯的月亮头饰,或者阿弗洛狄特那一条神奇的金带。为什么一个发冠,让她觉得仿佛一个太阳在升起。
其他的贵妇人也拿着望远镜,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一楼的普通观众也全努力向上看,然后是外厅的平民,他们闻讯而来,闹哄哄拥挤在过道里,努力去看东方公主的帝女之冕。
“她一定是一个东方皇帝的女儿吧?”有人说。
现在朱丽叶万众瞩目,无数望远镜冲着她闪烁,一楼还有无数眼睛都看过来。她却稳坐不动,面无表情,凯拉布站在她身边,有些担心看着她。
这个发冠真的太沉了,公主现在除了稳稳坐着,根本站不起来。
甚至台上的歌剧女高音,今天云雀一样的声音也染上了华贵之气,她一边唱一边盯着看,觉得仿佛在地上望到了东方的伊甸了。
然后一路的拥挤引发了警卫的骚动,更多的平民闻讯而来,就为了看公主的华冕,公主竟然来者不拒,甚至她让两个侍女把她扶起来,转到平民能看到的位置,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欢呼声立刻盖过了台上的唱词。
阿黛拉夫人这时候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不行,她在造成平民骚乱,我要去会会她。”她拉起自己的女儿就气势汹汹赶赴公主的包厢,走在路上还不忘教育女儿:“女子的品德,不能涂脂抹粉,不能炫耀美丽的珠宝,不可生出嫉妒之心,温柔低调是女人最美好的装扮。”
这位东方公主就算从东方带来这么多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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