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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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过。
老大清醒几分。
这车应该不是他叫得,滴滴哪能叫来这车啊。且不说价格问题,问题是这车路上就没几辆,能开上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门路的。
老大于是摸摸鼻子,拉着人想要往旁边儿站。
结果一拽,拽不动。
岑康宁站在原地不走,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的车。
老大笑出声来:“哈哈,宁宁,想坐这车啊?”
岑康宁没说话,整个人因为醉酒显得呆呆懵懵的,眼角微微泛红,谁见到他这副模样都不可能狠得下心。
老大心也软了,可心软没用啊。
这车他真叫不起。
正纠结着怎么告诉岑康宁这个残忍的事实时,嗡——车窗玻璃下降,Cybertruck里露出一张冷淡,但熟悉的侧脸。
—
祁钊讨厌醉鬼。
最讨厌自己副驾驶上的醉鬼。
载过醉鬼的车子,哪怕送去彻底清洁,也至少有一个星期味道都难以散去。
然而醉鬼麻烦就麻烦在,如果没人管他,他是真有可能把自己搞出各种意外。
急性酒精中毒,过敏,呕吐窒息。
醉后死亡率居高不下。
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因为醉酒后无人照料。
作为法定伴侣,祁钊必须承认,他有看护岑康宁的职责,哪怕两人的关系只是由一份结婚协议维系。
但在结婚协议最终版第三页第32条细则中规定:
若岑康宁被送去医院急救,祁钊有紧急签字权。
绝非因为介意被从休息中吵醒,只是明天一早,祁钊的确有一个很重要的实验。
好消息:他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岑康宁,人挺乖,不是酒后发疯的类型,这让祁钊多少有些庆幸。
坏消息,原来只是在车上会暂停发疯的类型。
“岑康宁。”
祁钊压低了声音,语气虽与平时几乎无异,但熟悉他的人会知道,这是祁教授生气时才有的语调。
但岑康宁充耳不闻。
他躲在沙发后,一双桃花眼又黑又亮,每一个表情细节都生动写着兴奋。
祁钊:“……”
和醉酒的人讲不了道理。
无奈下,祁钊将手中的毛绒挂件扔了出去。
那毛绒挂件是不久前自助餐厅学生送他的,说是抓娃娃抓多了,非要塞给祁钊一个。
祁钊反复拒绝无果,决定带回来,转天再以庆贺发表论文为由回赠给那学生。
可祁钊万万没想到的是,刚一回家,岑康宁就盯上了这个毛绒挂件。
起先祁钊以为是他感兴趣,遂将毛绒挂件递给他。
结果岑康宁不接,眼神看向远处。
祁钊眉心微蹙,不太明白这个醉鬼是什么意思。他决定先把毛绒挂件与岑康宁一同放下,去泡不久前外卖才送到家的解酒颗粒。
但岑康宁尾随了他。
眼睛一直看他放在茶几上的挂件。
“你想要?”
祁钊问。
岑康宁眨眼,从喉头发出很模糊的声音。
祁钊于是放下醒酒颗粒,很有耐心地走到茶几,将挂件抛给他。
结果一下捅了篓子。
这个动作仿佛瞬间唤醒了岑康宁的隐藏基因。
岑康宁反复地去追那个挂件,反复地将挂件拿回来,递给祁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祁钊开始觉得有兴趣。
“你现在是狗吗?还是猫?”
岑康宁不说话,只盯着他手里的挂件。
祁钊将挂件一把扔了出去,这回扔地很远,一直扔到落地窗边,岑康宁高兴地追了过去,注意力却被窗帘布上的流苏所吸引。
他伸出手,很手痒地挠了挠流苏。
流苏晃动摇曳,祁钊变得确信。
“看来是猫。”
猫也会巡回游戏。
这是祁钊从实验室那只流浪猫身上知道的。
大学里有很多流浪猫非常亲人,胆子很大。那只橘白色的小猫尤甚,自从进了一次课题组办公室后就赖着不走了。
办公室里有暖气。
还有喂它的学生。
小猫脑袋不大,这方面却很聪明。
它在办公室里混吃混喝,逐渐和所有人熟悉,有一次还钻进祁钊的办公室,挠了他的皮质沙发椅。
被祁钊当场抓捕的时候,猫睁圆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嗯,就跟岑康宁现在一样。
“把醒酒药喝了。”
十一点刚过,生物钟开始运转的祁钊立刻感到困倦,耐心也被消耗地所剩无几。
醒酒颗粒已经泡好了。
温热的一杯,呈现浅褐色,散发出微苦的气息。
岑康宁很嫌弃地扭开头。
祁钊面无表情把他脑袋掰回来,挠挠他的下巴。
岑小猫于是乖乖喝了下去。
……
第二天岑康宁醒来,身体只有些微的不适感。
他从来没有醉成昨晚那样过,但他分明记得从前没这么醉的时候,早上醒来也会头疼欲裂。
怎么回事?
难道一切只是梦境?
他缓缓地睁开眼皮,意识在梦与现实中来回拉扯,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梦境。
原因很简单。
他的梦里从来都只有狭小逼仄的双人床。
落后脏兮兮的农村土炕。
人是不可能梦到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的,眼前的这间房,就属于岑康宁没见过的东西。
岑康宁对这间房的第一反应是大。
太大了。
一间房而已,看上去简直要比整个黄家都要大。
其次是干净,简洁。
装修这套房的主人显然是极简主义的绝对拥护者。
能用一件家具解决的事情,他绝不用第二件。
而第二点便又更衬托的第一点尤为明显,整个房间大到空旷的地步,以至于岑康宁来回看第三遍的时候,才在角落里看到自己的行李。
看到熟悉的行李箱后。
岑康宁才算松了口气。
因为他记得自己是把行李寄来了祁钊的住处,他把单号发给了祁钊,祁钊给他回复了1。
所以……他真的来祁钊家里了,不是做梦。
恍恍惚惚中,岑康宁想起昨天发生过的一切。
他还记得自己心情不好,喝了许多酒。
又记得后来他遇到祁钊了,祁钊出面跟他打招呼,于是他干脆趁着酒劲儿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他跟祁钊的婚姻关系。
再然后他就又被灌酒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祁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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